“王爷,现在安全了,王爷可以出来了。”张浩然的马车已经跑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直到张浩然确定已经没有了魏进忠的威胁之后,他才暗自松了口气,这个时侯他想起还在马车上藏匿的贤王朱由栩,马上掀开坐垫下的翻盖。
朱由栩艰难的从翻盖中爬了上来,刚才的一幕真的是好险,差一点就让魏进忠给找到了,也幸好张浩然的马车比较傲特殊,因为张浩然是明朝世袭罔替的公爵,并不能参与实际的政务决策,因此他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
而张家到了张浩然这一代,张浩然对什么事情都不太感兴趣,但是对车马运输行业却是异常感兴趣,因此在马车的改造上那是不惜耗费大量金钱,也要改造出张浩然自己所满意的车马来,张家下面的张氏马车行在整个大明帝国都拥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这一方面与张浩然的权势有关,另一方面也说明张氏马车确实有可取之处,否则断断不可能畅销全国,成为车马行业一批强劲有力的黑马。
而张浩然今晚所乘坐出来的这辆马车,正是张浩然一生最得意的作品,整辆马车用最稀有的花梨木为原材料来加工制作,马车看上去与寻常普通的马车无二,但是其中却暗藏玄机,那就是马车的座位其实藏有翻盖,一旦将翻盖打开,就可以将里面的空间腾出来藏匿人物,也可以用来堆放一些重要钱物,而翻盖里边又是暗栓,除了张浩然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刚才情势紧急,马车既然已经被魏进忠拦下,那么想要平安度过无异于痴人说梦,这种情况下想要度过难关,就只能用计,而张浩然和杨宗秋所使用的,就是拖延时间和自我牺牲,杨宗秋一边与魏进忠焦耗,一面偷偷打开暗栓,将翻盖打开,将贤王藏好之后,杨宗秋又大公无私的选择了自我牺牲。
因为杨宗秋知道,如果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被魏进忠抓住的话,那么凭借着东厂的权势,魏进忠十之八九就会幸灾乐祸,一旦他冲动失去理智,那么杨宗秋固然落入了魏进忠的手中,而同样的,欣喜之下被忽略掉的贤王可就得救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杨宗秋所预想的那般,抓到杨宗秋的人之后魏进忠果然了过了头,一时高兴就带着人马回到诏狱,而张浩然也得以带着贤王乘机逃离险境。
“咳咳,张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满朝文武,朱由栩相信的人不多,但是对于张浩然,他绝对相信此人是能够相信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朱由栩也只能够寻求张浩然的帮助,才能够顺利度过眼前这个不知道应该说是馅饼还是陷阱的重要关口。
“驾,驾,驾,欤……”
张浩然正想要说话,忽然之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马车声,张浩然还以为是刚才的阉党又追了上来,吓了一跳,“快,前面有动静,王爷在委屈你一下。”说完,他连忙又将贤王给藏进了翻盖。
“前面是什么人,统统避开,英国公的马车,谁人敢拦?”驾车的车夫对着前面喊道。
“原来是英国公张大人,张大人,我是左都御史李长青,可否停下,我等有要事相商。”来的是乃是去国子监祭酒府上去请周承德的左都御史李长青,李长青请到周承德之后,又遇上了从贤王府赶过来的陈杰,原来陈杰之前也去了贤王府,但是管家张斌却告诉他说贤王已经走脱,现在下落不明,几人当即一合计,还是先找到杨宗秋再作商议。
“李大人,陈大人,周大人,几位大人聚在一起,这是要……?”张浩然故作惊讶的问道,虽然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但是情势没有明朗以前绝对是敌我难分,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张大人,不知道杨大人此前是否已经去找过你了?”李长青看见马车上只有张浩然一人却不见其他人,还以为是杨宗秋还没有找到张浩然说过即将变天的事情。
“李大人,杨大人已经找过我了,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几位想必也都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吧。”张浩然虽然没有说出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几人心中都有数,因此都默默地点点头。
“张大人,你为何会在此,不知道杨大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何我等不见杨大人。”不见了杨宗秋,李长青和陈杰觉得有点奇怪,不由好奇的问道,要知道这个时侯他们应该在一起才对。
张浩然悲戚地说道:“方才我与杨大人护送贤王殿下走脱,却不曾想途中遇上了魏阉,杨大人为了保护贤王殿下,已经被那魏阉给抓走了。”
“什么?魏进忠那阉人带走了杨大人!这可怎么办,我等马上去诏狱,想办法将杨大人给营救出来。”听到杨宗秋被抓了,李长青当即脸色一变,就想要去营救杨宗秋。
“慢着,李大人,杨大人既然已经进了东厂的诏狱,想要那么容易出来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马上迎立贤王殿下登基,只要贤王殿下成为新皇,那么一道圣旨下去,魏进忠还不得乖乖的把杨大人给释放出来吗?”陈杰当机立断,打断了李长青的馊主意。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杰心中却未必就是这么想的,东林党核心三巨头之中以杨宗秋为长,陈杰为次,李长青最次,陈杰和李长青事事都要听从于杨宗秋的决断,而如果没有了杨宗秋,那么陈杰就是东林党说一不二的唯一领袖,东林党就将在陈杰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陈杰的脸上浮现起一股子阴冷的笑意,也许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借着阉党的手除去杨宗秋,神不知鬼不觉,事后全部推到阉党的身上就是,这样还能够让东林党同仇敌忾,不管因为什么,杨兄,这一次我都需要你一路走好了。
“张大人,不知道现在贤王殿下何在?”陈杰脸上的阴冷笑容周承德并没有看见,身为国子监祭酒,贤王朱由栩的老师,周承德对于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是很有感情的,在其他人关心权势的时候,他固然不能免俗,但是相较起旁人来说,未必不是多了几分关心。
“哎呀,我真是该死,竟然光顾着自己说话,殿下,现在安全了,快请出来吧。”张浩然一拍脑门,连忙将贤王殿下给迎了出来。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当即几人又是对着朱由栩一番见礼。
朱由栩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愚蠢如猪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成为一块香馍馍,人人都抢着要的地步。
在这以前朱由栩只是大明王朝一个十分普通的亲王罢了,按照正常的程序,这皇位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有联系,天启皇帝年才不过二十三,年轻健朗,按照正常可能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是问题,而皇位也铁定是归属于天启皇帝的太子所有。
可谁知道天启皇帝年方二十三,却一辈子也就活到二十三岁,而他虽有育子,却无一人长大,皆尽夭折。纵然如此,如若在太平时期,这皇位也轮不到朱由栩。
按照兄终弟及,年长为尊的秩序,皇位也应该由他的五哥信王朱由检来继承才对,可偏偏眼下朝中正是阉党与东林党斗争最为激烈的时候,这个时候谁先扶持上皇帝谁就掌握着未来朝堂的主动权,因此谁也不会舍近求远去迎立信王,而捧出一套“无嫡立贤”的千古规则来迎立近在京都的贤王。
现在倒好,阉党也好,东林党也好,都争着抢着要自己来当皇帝,难道自己的命就这么好不成,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帝的人竟然被两拨人争抢着来做皇帝。
七年前,他的皇兄就这样被杨宗秋等人从李选侍手中抢了过来,成了天启帝。
七年后,他又被同样的一群人从魏进忠的手中夺了过来,成为新皇帝。
历史有时候真的非常幽默。
朱由栩伸手将诸位大人捧起,口中连连说道:“不敢,诸位大人快快请起,眼下情况危急,还请诸位大人救我。”
朱由栩心中明知道眼前的这伙人未必就都是好人,但是和魏进忠比起来,这群书生明显要顺眼多了,现在他无权无势,少不得要依靠眼前的这些人,现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殿下,我们现在就入宫,臣等护送殿下去文华殿,登基为帝。”
雄纠纠气昂昂,几个老头子怀着心中对道义的无限美好和对权势的无比炽热之心,驾着(护着)朱由栩前往皇宫,去登上那象征着人间最高的权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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