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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次漂泊

日将近午,暖风缓缓地吹来,吹在柳南香的身上,柳南香顿觉疲惫的很,刚才和南宫紫云的一战确实消损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且又受了内伤,是以多年未曾再有的疲倦感顿生而出。

他放缓马速,悠悠来到飞云镇,来到大礼客栈,门前的罗舒早已焦急地在等待了。本来罗舒今天执意要去观战的,但却被柳南香断然拒绝了。罗舒也明白两人比斗,最忌讳有人在旁围观,被人打搅,是以他强忍着焦灼的心情留了下来。

现在看见柳南香平安回来了,他赶忙上前,大喜道:“大哥,你回来了,没事吧?”

柳南香依旧温和地一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罗舒道:“不像,不像。”

继而,罗舒忽地愁眉苦脸,亦急急道:“那……紫云呢?”

罗舒的担心不无道理,既然柳南香活着回来了,想必是南宫紫云身败而殁了。这叫罗舒怎么不心伤,他是既不愿柳南香有事,也不愿南宫紫云出事的。

柳南香深知罗舒心事,笑道:“放心,你的云弟安然无恙。”

罗舒又是惊有事喜道:“真的?”

柳南香道:“我何时骗过你呢?”

罗舒长长出了一口气,欢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大哥快进来歇歇吧!”

柳南香翻身下马,走进大礼客栈,罗舒赶忙提来了一壶酒,谁知柳南香却摆手道:“罗舒,我有话和你说。”

罗舒见柳南香一反常态,酒也不喝就要和他讲话,便知柳南香有重要的事情要讲,于是他也面色凝重,坐在一旁静静等在柳南香开口。

柳南香看罗舒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颇觉好笑,一伸手便把罗舒面前的酒拿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贴在唇边,嗅了一嗅,道一声“好酒啊”,一饮而尽。这才不慌不忙地对罗舒说道:“罗舒恐怕这是你我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

罗舒不解地问道:“大哥何出此言?难道大哥要走?”

柳南香道:“是!”

罗舒问道:“为什么?”

柳南香凝视杯中酒,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悲寂一笑道:“因为我非走不可了,我的行踪已被人知晓,从此再也不能过着宁静的生活了。”

罗舒默然低着头,内心伤感不已,在和柳南香生活在一处的日子,他渐渐已视柳南香为亲人了,这次柳南香要走,他怎能不伤心呢?

过了很久,罗舒开口道:“大哥,就不能不走么?”

柳南香叹了口气,道:“这次是非走不可了!”

罗舒道:“好!那我就和大哥一起走,大哥到那小弟就到哪!”

柳南香看着罗舒,眼中透露着感激之情,但他还是毅然决然道:“罗舒,你不必跟着我,你自己去找个安宁之处,再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

罗舒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罗某人是累赘么?”

柳南香摇头。

罗舒追问道:“那是为何?”

许久,柳南香说道:“你知道红楼么?”

罗舒沉思,片刻后,道:“就是那个江湖上隐秘的杀人集团么?”

柳南香点头。

罗舒道:“难道大哥和红楼有……”

柳南香没有叫他说下去,自己接道:“是的,红楼还是找到我了,我避隐江湖也是因为它。”

罗舒怒道:“依大哥的武功难道你还怕它不成?”

柳南香道:“你不明白的。”

提起红楼,柳南香似有苦衷难言。

罗舒慨然道:“即使红楼要找大哥麻烦,我罗舒也不怕!”

柳南香苦笑,道:“罗舒,你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去吧!”

须知,这个红楼杀人集团在江湖上凶名广布,组织严谨神秘,近年更是网罗了很多一流的杀手,实力不可小觑。柳南香叫罗舒离去,也是为了罗舒着想,况且罗舒武功已废,跟着他必死无疑。

罗舒见柳南香执意要他走,内心满是伤悲,久久说不出话来。

柳南香虽也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他不能要罗舒因他送了性命,便举杯对罗舒,道:“罗舒,要我们干了这一杯,从此就各奔东西吧!”

说完,自己先干了,罗舒端起酒杯,欲言又止,最终一仰脖子,尽饮杯中酒。

柳南香大笑道:“好,男子汉就要洒脱些!”

罗舒于此时亦不得不垂泪,哽咽道:“大哥……”

柳南香道:“休要多言,王勃有诗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你我也要看开些是。”

两人又共喝了一时,柳南香便于罗舒相别,踏上了漂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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