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了肖然的位置,我笑,“我不会。”
她的嘴角上扬,显得不能相信,那表情似乎在说:“苏澈这么喜欢,你竟然不会?”对视一会,她说,“苏澈打得很好。”
我说,“是吗?”
她笑了笑,带着骄傲,“是的,你应该看看他的世界,他很优秀。”
我笑,“我知道。”
她依然笑着,应该是最后一击了,她说:“可是你融不进他的世界。”
我呼出一口气,让了三次,仁至义尽了。我说,“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
她扬眉。林雅慢慢地走过来,手里多了一只球杆,对着于晓涵笑得挑衅,“要跟我玩吗?”
于晓涵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雅,笑着点头,站起来先离开,林雅朝我眨了眨眼跟了过去。我郁闷,林雅什么会打台球的?!
“林雅会打台球?”肖然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也刚刚才知道。”我拍拍肖然的肩膀,“你自己慢慢玩哈!”然后我走到苏澈身边,我说,“我想学这个,你教我吧!”
苏澈爽快地答应。在接过苏澈递过来的球杆时,我接受到了无数的目光,以肖然的最为强烈。我看了她一眼,那个孤单的孩子正捏着杯子怨念地看着我。阿然,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扔你的,你要体谅我!
苏澈手把手的教我。握着我的手抓着球杆的两端,这样一来,我就被圈在了他的怀抱之内。他倾身,压着我放低了身体,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苏澈呼出的气息,“把球杆夹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杆尖对着球的中央位置,右手发力。。。。。。”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右手跟着他的力道推了出去,球直直地落入网中。
“不难吧?”直起身体,苏澈轻笑。
“难。”我诚实地说。
“多打几次就好了,我再教你一次?”
“恩。”
“呐,左手放这儿,右手大概在这个位置,你自己调整。眼睛要看着球的中间。。。。。。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又一次把我圈在怀里,苏澈问。
“说你很优秀。”我试着自己对准球。
“还有呢?。。。。。。对了,就这样,然后推出去。”
我把球杆往前推了一点,球偏离了我预想的方向,只是缓缓地滚了两下就停了。我撇了撇嘴,“没了。”
“那你突然跑过来跟我学这个?!”苏澈抱着手臂一脸不相信。
我暗暗地掐了他的腰一下,没事问那么多干嘛?!“我心血来潮不行吗?”我捡起一个球放到角落的洞口,只要再轻轻碰一下,球就可以落入网中。
“行——”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自己拿着球杆对准白球,结果连原先放好的球都没碰到,白球撞到边缘又自己跑回来了。我郁闷。苏澈在一边轻笑出声,我瞪他!余光瞄到了一眼肖然,发现张雨睿在和她说话。肖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停得打着哈欠。
“你以前就这样挥霍时间挥霍金钱?”我斜眼看他。
“恩,差不多!”
我惋惜,“真败家!”
“你每天上网看电视就不算挥霍青春?”
“至少我没挥霍金钱。”
“他们说要去KTV,去吗?”
“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我明知故问。
“你去我就去。”这个答案我喜欢。
“去,当然去。你朋友不喜欢我,我得多花点时间跟他们好好相处啊!”我特意多看了张雨睿两眼,又瞥了一眼王岳。
“我看你是不想让他们好过吧!”苏澈有些无奈地拿过我手里的球杆。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谁让他们对我有敌意的?!苏澈随意地打了一杆,郁闷地是,球进了。然后,苏澈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筱筱,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天地良心,现在是他们不愿意跟我好好相处!”
“他们会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你啊!”苏澈摸了摸我的头。
我打掉他的手,给他白眼,“拜托,我很讨人喜欢的好不好?才不是因为你!”
从台球俱乐部出来之后,他们去KFC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去了KTV。路上我已经昏昏欲睡,包间里灯光昏暗,弄得我更想睡觉了。两分钟之内,我打了三个哈欠。倒是肖然,现在反而来了精神,和林雅做在一边聊得正欢。
“怎么了?”苏澈问。
“困——”我说,昨晚睡得很晚。
“那我们回去?”
“不用。”
我在肖然旁边坐下,听着她和林雅叽叽喳喳。音乐已经开了,张雨睿霸着电脑,把音乐声音开到了最大。奇怪的是,在这样震耳欲聋的声音里,我还是想睡觉。王岳拉着苏澈坐下,当然没有坐在我旁边。张雨睿和于晓涵在电脑前捣鼓了一会儿,和苏澈王岳坐到了一张沙发上。
“呀,尹筱,你老公被抢了!”林雅死盯着于晓涵,坐到我另一边,抓着我肩膀一直晃。
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于晓涵和苏澈坐在一起,好像在聊天。我打掉林雅抓着我胳膊的手,倒在肖然身上,“噢!”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呀,尹筱——”林雅应该抓狂了,可是我好想睡觉。
“不想听苏澈唱歌吗?”肖然轻轻摇了摇我放在她肩膀上的脑袋。
“睡醒了再听!”
“尹筱,你给我起来—”林雅开始鬼叫,不过我没理她。
我睡醒的时候,身边的肖然变成了苏澈。睁开眼,看到的是苏澈的下巴,脑袋下枕着苏澈的腿,身上盖着苏澈的衣服,音乐的嘈杂声充斥着耳畔。我保持着这个姿势适应了一会,才习惯了包间里的灯光和眼前的画面。
林雅和张俊在唱歌,唱的是。。。今天你要嫁给我?!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林雅。桌子旁张雨睿和肖然在玩骰子,好像输的人要喝酒。于晓涵和王岳旁观。视线再转回来,就对上苏澈的视线了。
“醒了?”
我点头。
“饿吗?”
我摇头。
“起来吗?”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但却没动。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八点多一点了。慢吞吞地从苏澈怀里爬起来,我又窝在沙发里呆了一会儿,完全清醒了之后才去洗手间洗脸。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意外地看到了王岳。他倚在墙上,似乎是在等人。我出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不会是来等我的吧?我向身后望了望,没有别人,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他没有说话,只是掏出纸巾递给我。
“谢谢!”我接住,挪了两步,倚在他对面的墙上,开始擦脸上的水,等待着他开口。
可是我脸上的水已经干了很久了,他也没说话。“你要是没话说的话,我先回去了。”
他看着我,带着审视的意味,我不喜欢这样的注视。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想和你谈谈。”
不是征求意见,是通知。我象征性地点点头,我答应了苏澈要和他的朋友好好相处的,没理由拒绝。
“在我们看来,是你抢了苏澈。”他开门见山地说,听不出感情,像是在陈述事实。
“我没有。”我说。
“你有!是你介入了他和晓涵,他们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爸爸也是因为你才帮苏澈转学的,不是吗?”虽然声音还是很平静,但却明显地带了指责的意思。
“我没有。”我又强调了一遍,“很多事情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他们,虽然后来我还是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他们。我可以说‘抱歉’,但绝不承认他们的分开是我的责任,我和苏澈在一起是在他和于晓涵分手之后。我不敢说叔叔让苏澈转学不是因为我,但苏澈可以拒绝的,我从没说过要苏澈转学之类的话。”
“你在推卸责任?”他扬眉,语气有了微妙的上扬。
“我没有。”我无奈,“我答应过苏澈会和你们好好相处,尽管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如果我这样告诉你,或许你们会更讨厌我!可是。。。。。。”我微微叹气,对上他的视线,“可是我必须要说清楚,苏澈和于晓涵之间很来就不是爱情,他们走到今天是必然的结果,我只是一个契机,让这一天提前到来了而已。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推卸责任,我不想解释。但是如果客观的说,你不能否定我的说法。”
他没有接话,我也不再出声。沉默了一会,他说,“我们不讨厌你!”
“恩?”
“我和雨睿,我们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们和苏澈就像你和林雅,如果是苏澈选择的人,我们没理由讨厌的。否则也不会二话不说和苏澈一起帮你教训那些人。”王岳难得露出笑容。
我有了小小的感动,“谢谢!”我说,这对我很重要。
“进去吧!再不进去,苏澈会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他开玩笑。
“不会的。你是他的朋友,他相信你!”我笑了笑,先进去了。
轻松了呼出一口气,我走过去在苏澈旁边坐下,王岳紧跟着在后面进来了。包厢里的气氛没有因为我和王岳一起进来而改变,大家心照不宣。桌子上堆放着许多空酒瓶,大部分都是肖然和张雨睿的功劳。我把肖然拉回到沙发上,她的脸有些红,不过眼神还算清醒。我拍了拍她的脸,“你想被你妈妈敢出家门吗?不准再喝了!”
“没关系,不是有你收留你嘛!“肖然傻笑。
“我可不想收留一个醉鬼,你给我适可而止!”
肖然耸肩,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不动了。张雨睿灌了一杯热水也做回沙发上了。没有了这两个人的吵闹,突然间安静了不少。轻缓的音乐想起来,于晓涵拿起话筒等待着。我看了看眼前的巨大屏幕,一首叫做“你一定要幸福”的歌。
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电话
你那里天气好吗
有什么新闻可以当做笑话
回忆与我都不爱说话
偶尔我会想起他
心里有一些牵挂
有些爱却不得不各安天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
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
他现在好吗
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