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私人园林,设计精巧,布局细腻,园内楼阁参差,山石峥嵘,湖光潋滟,清幽秀丽,玲珑剔透。建筑宏敞,藻饰精美,画栋雕梁,典雅至极。
“真乃仙境。”我感叹道,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称赞,这比我在现代参观了那些园林都美,那些园林都是用现代技术建筑加工而成,比不得这里,古趣嫣然,每一处,都精巧得如鬼斧神工。
“喜欢么?天上可也有这般美景?”
“哈哈,你这园林,就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甚至天上,也找不出这般好的!”这是我的真心话,虽没去过天上。
前方有大门,门口卧着两头铜狮,我跑过去坐在狮子身上,对着齐王喊:“来,给我照张相!”齐王一愣,没听明白,我哈哈笑着用两手拇指对着食指,比出相机的形状,把俊美的齐王锁定在框框里:“咔嚓!好了,留影成功!”
齐王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笑:“这是什么游戏?”
我爬下铜狮,走进门去,那是一处两层楼房,修廊曲栏,庭院里华丽而幽静。“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母后休息的地方。”
我吐吐舌头,原来是君王后的地盘,赶紧撤。
“母后很少来住,你看看无妨的。”
虽是这么说,一听说是君王后的,我就不想看了。
“其实母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相处的,她也很喜欢你的……”齐王虽这么说,我怎么也不相信,君王后会喜欢我,每次见到她,都一副恨不得马上把我这个烫山芋送出去的样子。
到处都是错落有致的小树林和花丛,远远地看见一处红似火,“那处难道是枫树么?”我还没得到答案,就跑了起来,齐王竟也不像平时那样孱弱,跟着我跑了起来,把跟在身后的一大溜侍女和宦官抛在身后。
那是一片不小的枫林,枫树高大魁梧,枫叶比以往见过的都大,都红。我捡起一片心形的枫叶,念:“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齐王只是在喘气,呆呆地看着我笑:“真好听。”
“说诗呢,还是说我声音?”我拿枫叶去打他,问:“你看这像什么,像不像一颗心,红心?”我用两手合起来,比出一颗心的形状,贴在齐王心口处。
“心……”齐王小心地托着枫叶,痴痴地看着:“那么这片枫叶,代表了你的心么?”
“当然不是!”我想从他手上抢过枫叶,齐王一躲,我扑了个空,齐王长手一捞,把我从半空中抱住。
“谢谢。不过其实我还真想躺在枫叶上,然后望着蓝蓝的天空,听见耳边小鸟在叫,蚂蚁爬到腿上痒痒的……”我不喜欢秋天,但我喜欢秋天的落叶,厚厚的一层。
“这还不简单,我叫他们把叶子都摘下来铺在地上。”
“哈哈,你想笑死我呀,好好的叶子摘下来铺上,多没意思呀。你叫他们别在扫掉落叶了,让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到时候,我们再来躺在上面,一定要自己落下来的枯叶,这样才有滋味!”
穿过枫林,是一个翠绿的湖。
湖中心坐落着一座双层亭阁,置有石桌石凳,湖水三面环着树林。我跑过长长的迂回复折的长廊,来到亭前,匾上写着四字,我没看明白,问齐王,他说:“无思远人。来自于齐国的一首诗《甫田》,讲的是一对少男少女,长时间不得相见,等到相见,男孩已经从孩子变成了大人……”说着沉吟起来:“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我听得醉了。想起了正,如果哪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他,恐怕他也已经从小男孩变成一个大男人了……
齐王念罢,双手捧起我的手指细细地亲吻着,我抢过自己的手,齐王迅速将我环腰抱住,冰冷的薄薄的双唇吸住了我的脸庞,嘴里念念有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哦不,第一次听他们描述在仙境中的你,衣裙飘飘,袅袅婷婷,那个时候,你就印在了我的心里……”
我心跳慢了一拍,连忙身体一缩一蹲,从底下逃脱了下去。“你看!有乌云,看来快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我指着天上的白云说,然后再也不回头看齐王的表情,撒腿一口气跑了回去。
第二天摸准齐王差不多要来之前,我准备溜出去,暂时不想见他。
“可有谁知道稷下学宫?”稷下学宫是齐国的齐桓公创办的一所高等学府,可以说是世界历史上真正的第一所大学,第一所学术思想自由学科林立的高等学府。
稷下学宫本身有很多功能:其成员即可以充当政府的智囊团,又著书立说进行学术研究,由于广收门徒,还起到了很好的教育效果。稷下学宫最有名的,就是是孟子和荀子,两人都曾在稷下学宫任祭酒一职,相当于现在的校长。
难得来这里“旅游”一趟,我对稷下学宫已是觊觎已久,很想去看一看这个最古老的高等学府,究竟是怎么样。如果有幸可以去听个一两课,那还真不枉被齐王以不人道手段俘来。
一问,所有人都知道,我提起去看一看,侍女们都笑了起来:“你是一个女子,怎么去得了那学术之地。”
“怎么不能去了!我穿上男装不就得了!”我换了男装,甩掉了那些大呼小叫的侍女,跑了出来。
稷下学宫大门紧闭,敲了敲门,还以为没人呢,一个老头才徐徐开了门,老眼昏花盯着我看了好久,问我何事。
“都没人在吗?不讲学了?”
“没有。”
“什么时候有呢?”
老头晃了晃那颗脑袋,努力做思考状,许久才动了动两片干裂的嘴唇说:“不知道,有时有人来有时没。”
“怎么会这样呢?我听说稷下学宫是天下学子云集辩论的地方呀?”我紧接着问,生怕慢一拍了他思路就断了。
“看来小哥不是本地人?这里都寥落啦,不是以前的稷下学宫咯……自从荀子祭酒离开之后,稷下学宫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老头边说边摇晃着瘦弱脖子上挂着的脑袋,看得我都替他担心这么摇下去脑袋就快要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荀……子?”荀子祭酒?就是荀子校长了?哇哇哇……可爱的大人物,我是否有幸见到?我正准备问老头儿荀子现在在哪里,没想到老头儿竟然轰隆一声就关上了门,说话那么慢吞吞的,关门倒关得忒快。
我只得望着门匾上那四个大字发呆。齐王建不能亲政,权力由其母君王后执掌,国内政治混乱,国势渐衰,荀子走了,稷下学宫也渐走下坡路,而今已毫无生气,也没有氛围吸引文学游士了。
我踢踢门前的厚厚的一层落叶,叹口气说,走吧,咱还没够格见荀子古人。
路上遇见几个正在踢蹴鞠的小男孩,我也正男子打扮,就混进去踢了,虽以前不曾踢过足球,但好歹也看过不少球赛,踢起来倒也有模有样,好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竟然一下子就忘了时间。
正踢得满头大汗,酣畅淋漓之时,一叫好声把我们打断了,我回头一看,不得了,竟然是齐王。
原来他见不到我,竟然一路寻来了。
我心想败了,没想到齐王见我玩得起兴,竟也来了兴致,混进来踢了一会儿。
隔天齐王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蹴鞠,我和侍女们在院子里踢着玩。
没想到后胜,竟也抱着一个金子铸造的非常漂亮精致的蹴鞠来了。我午睡刚醒,还迷迷糊糊的,叫侍女泡了碗茶喝着,就见白包子似的后胜不请自来,怀里抱着这个金灿灿的小足球,一白一金,色彩倒是配得不错。
我拿出齐王给我的蹴鞠,说:“我已经有了。”心底奇怪,怎么他也知道我踢蹴鞠了。
后胜轻蔑地看了那颗蹴鞠一看,将他的金蹴鞠放在我眼皮底下说:“我这颗是纯金打造……”
未待他说完我马上接过话去:“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向来没有兴趣。”其实我很有兴趣的,对于金子之类的东西,但看到后胜一身白花花的肥肉,金钱的欲望都灭得无影无踪了。
后胜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说:“小妮子别太刁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小心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怎么走了一个赵偃又来一个后胜,原来古往今来,变态的人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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