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主义之所以能经验成主义,大概就是因为它实在简便好用,电视里见过的员外十个有五个是胖子,还有五个呢?是大胖子。
那钱大胖子一走进来,慕容嫣就忍不住想大笑,不过,搞文艺的,要把大笑演成微笑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嫣笑脸盈盈,把钱员外笑了个心花怒放。见面行礼的时候到有点害羞了,兴许是慕容嫣美的有点晃眼,让他抬不起头,等到花妈妈几个离开了后更是扭扭捏捏。慕容嫣见状,更是笑个不停。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她不定把他打趣称什么样呢。可如今不同,寄人篱下,身份卑微,做的还是卖笑的勾当,只得收敛着。老老实实地招待这位付得起,也肯付三百两或更多银两的“贵客”。
慕容嫣差点忍不住要教他一套健美操,因为她实在担心那围在腰际两三层衣布都遮挡不住的肥肉会闷不过跑出来。可她还是压抑住了仗义之心,心想还是别多管闲事做好本分为好。
送走了受宠若惊的钱员外,又来了迫不及待的孙守业,慕容嫣叫苦连天,这三百两银子只能买棵白菜么?怎么她家倒是门庭若市揣着银子的人还络绎不绝了?早知道,该定为底价三千两才是!
“姐姐!姐姐好狡猾!”好不容易挨到了半夜人都散去,慕容嫣才不管谢柳容有没有休息,啪开门就一顿数落:“姐姐太狠心了!”
谢柳容也刚忙完,正欲就寝,忽听慕容嫣如此说话,不明所以。
“妹妹何故如此指责姐姐?姐姐实在不知,莫不是蝶儿她们又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姐姐只管装蒜好了!看你还能装多久!”
“妹妹肯定是误会姐姐了,姐姐不曾有做过愧于妹妹的事啊!”
“还狡辩!你说!为何昨晚陪苏二爷了你寸步不离?今儿个应酬那些粗俗之人,妹妹都快累死了也不见姐姐过来帮忙?”
谢柳容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妹妹你吓死我了!”
慕容嫣再不装了,拉着谢柳容大笑。
“妹妹可冤枉姐姐了?”
谢柳容叹了叹气,低了头忍不住啜泣。
“姐姐为何伤心?可是受欺负了么?”
谢柳容本不想诉苦,可耐不住嫣儿死缠烂打。才说了心里的委屈,原来她有个老客,已近花甲,是个好色之徒,可是因为年迈,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用一些别样的手法来满足他的***。蓉儿饱受他的折磨,可是因为他有权有势,一直都无法逃出他的魔爪。
“岂有此理!”慕容嫣气得牙痒痒,一手啪在桌子上,也不觉得疼。
“姐姐,明儿我就和妈妈说,不让你接客了,以后你跟我!”
——
虽是旭日初升。可一出门就看到了街上人来人往,一点也不冷清。慕容嫣欢呼雀跃,也不让租轿子,说是要好好活动活动筋骨。谢柳容无奈,只得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这聚仙楼可不近!
五花石铺就的街道,清洁平整。路边的建筑或灰石垒砌,或木制精雕,看起来不是气势磅礴就是古色古香。
“雁都真富裕啊!”慕容嫣忍不住叹道。
“那是!雁都虽不是国都,但却是耶鲁最富裕的城市。”
“姐姐,我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你能给我说说耶鲁,说说雁都么?”
“妹妹连耶鲁都不记得了吗?”
“唉,妹妹真是无奈啊,也只敢把这秘密告诉姐姐——哇——马!”慕容嫣大叫,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她才不管呢,追着那奔走的马就跑。
“妹妹,妹妹……”谢柳容喊不住也只得跟着跑。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才跟上来。见慕容嫣正一脸兴奋地站着不动了。
“妹妹——妹妹怎么跑这么快?”
“姐姐,你快看那马!”慕容嫣指着对面客栈前的马棚。
谢柳容顺手看过去,见马棚里排着一排的马。
“妹妹对马感兴趣了么?”
“姐姐,你看那头栗色的马,那可不是普通的品种!那叫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没听过。那匹吗?右边数过去第三?它有什么特殊的吗?”
慕容嫣也不去回答,也不顾谢柳容反对,拉着她就往“月落客栈”走去。
“二位姑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慕容嫣掏了一两银子递给招客的小二,细语问道:“劳烦小哥,请问刚才进店的公子是何人,在何处?”
小二接过银子眼都乐眯了,答道,“刚才进来的那位爷小的不认识,眼生的很。他回客房去了。不过,他一连付了三天的房钱。姑娘找他?”
“嗯,小女觉得他像极了一位故人,不过因为刚才也只是粗看了一眼,不能确定。”
“那,姑娘可是要小的引见引见?”
慕容嫣想了想,觉得这样把人家喊下来似乎冒昧,毕竟是古代。于是摇了摇头说,“不必了,看他风尘仆仆,想来或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还是不去打扰他吧。”
说是如此说,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小哥,可有纸墨?”
“有有有,两位姑娘先请坐下喝杯茶,我这就去给你取去!”
小二取了纸墨过来,又给倒了茶,很知趣地退开了。
“姐姐,我念你写。”
“妹妹真认识那人么?”谢柳容见小二走开了,忙问道。
“容妹妹以后再告诉姐姐,姐姐先帮妹妹写几个字,一会还要见苏二爷呢,怕是耽搁长了让那苏二爷久等。
慕容嫣闻言忙按捺住好奇心,专心地把妹妹所念之词写下来。
“栗影团云鬃飞扬,朝驱雁都好匆忙!
骏骨锋棱速速蹄,鞍上青袍飒飒姿。
宝马应是大宛客,绝尘公子似曾识。
月落客栈不忍扰,百花楼里候故人。”
谢柳容的一手小楷写得极其俊秀,慕容嫣又拿在手里读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小心地折好后交给那小二,嘱咐他要等那公子下楼时再交给他。
从月落走出后,慕容嫣也没兴致再走路了,和谢柳容共乘一顶轿子赶往聚仙楼。
“妹妹方才的举止实在让姐姐又急又惊,女孩子家怎么能在大街上追着一匹马大跑?”
“姐姐不也跑了么?姐姐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你——唉,姐姐说不过你。姐姐问你,你真认识那人么?没听你说过?”
“嗯。妹妹的确觉得他和妹妹的一位故友神似,但没看清,不能确定。”
“妹妹平日里极少出门,有何故友姐姐不认识?你何时结交了一位这样骑马的公子?”
“姐姐,你又忘了,我已经换了一个人的记忆了!现在我脑子里的东西比以前丰富,复杂很多。那个人,我也不能确定。如果他能来找我,那就十有八九是了。到时候再和姐姐说吧!”
慕容嫣似乎不愿多谈那个人。前几天还对他咬牙切此,恨之入骨,早把他划进了负心汉之列,余伤未了,所以才没冲进客房一看究竟。是与不是,她都会难堪。
如果他因为自己不见了而去西藏找她,因此也穿越到这里的话,那是不是可以原谅他?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聚仙楼到了!”说着拉了嫣儿下轿,见苏二爷正站在聚仙楼等候呢。
慕容嫣收回纠缠的思绪,暗自说道,随天意吧,自己在那诗上借用了一句他的旧作,如果真是他,那他一定会来百花楼找自己的,如果不是,那就算了,继续十分肯定地恨他吧!咒他不要再遇见李秋妮这样衷心痴心的恋人!
“两位姑娘,让在下好等啊!”
苏士卿笑脸相迎,嘴上似有抱怨,脸上却大放光彩,引着两位美女上楼入座。
慕容嫣果然洒脱,不再想那月落客栈之事,一副若无其事凑热闹的样子,心里感叹万千,上天要富我啊,当电灯泡还有银子收!谁叫你们都是伪善君子?只好便宜我慕容嫣咯!
“哇塞!这么漂亮?这么丰盛?”
慕容嫣一进门就大声嚷道,谢柳容代她羞过,苏士卿却宽宏一笑。
“苏二爷,你可真会选地方,”慕容嫣无视于他们的表情,径直走到宽阔的窗廊前,大呼了几口气。叹道:
“真是小桥细柳静依依,湖光山色两相宜啊!没想到方才还在闹市之中,一上楼,一进门,竟能看见如此美景,真是——别有洞天!”
“好一个湖光山色两相宜!好一个别有洞天!”苏士卿连连称好,“姑娘真是才情满腹,出口成章,苏某,佩服!佩服!”
说完,急不可耐地大声喊道,“来人,笔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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