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值
莫言从叶家出来，有点庆幸没撞上那个叶家老头，不然他说出这么一番咄咄逼人的狠话，肯定得给那老头子踹死。
马不停蹄地跑到赵家，琢磨了会，走到富贵人家都喜欢整出的守门人那微笑道：“麻烦传个话，就说蚩愚公找赵念娘。”
他不打算现在就和赵伐谋或者是叶家那老头子斗志斗勇，面对这种老妖精，他肯定得吃亏，所以他一个羽翼未丰的小辈也就只能折中找上同样算是半个话事人的赵念娘。
门前的守卫见着这个穿着身粗糙衣裳的年轻人，也发生啥没狗眼看人底的狗血桥段，老实回去通报，赵家的底蕴，由此可见一般。
不明所以的赵念娘听着蚩愚公的名号，也不敢拖沓滞怠，迎出门见着个陌生男人，也不着恼，敦厚着问道：“有事？”
莫言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几眼这个被蚩澹然大加赞赏的男人，不轻不重道：“大事，关系你赵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赵念娘做出个请的姿势，嗓音浑厚道：“进门说话。”
莫言将高姿态做到底，直接就走在赵念娘身前，随意找了间楼阁，信步踏上，俯视着身后的赵念娘轻笑道：“别人说你有一般人60年练出的静气功夫，开始我信一半，现在信一大半。”
赵念娘也不扯出啥谦虚话，厚重脸庞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莫言？”
“这都能猜着？”莫言笑着问了句，也没做出啥不可置信的神情，走到楼阁边，俯瞰着远没有叶家大气的赵家住宅，四方伫立着四象，其余便全是乌黑大石铺砌成的地砖，精致深邃。
“敢打着蚩愚公名号上门，见着我还能不卑不亢，始终居高临下的男人，除开燕殛、蚩匪道，大概也就能猜着是你了，”赵念娘一句倨傲言语说得理所当然，激不起对方半点不屑想法，配合上副稳重神情，上位者架势十足。
莫言心底感慨了把，这皇族熏陶出来的种就是牛掰，连装逼都装的这么牛掰，“我要能让叶家站在你赵家这一边，你能给出多少好处？”
语不惊人死不休。
赵念娘恍惚一阵，反问道：“你又给叶家许下了什么承诺？”
“这你不用管，事后我不会叫你赵家再让出一分钱给叶家就是，”莫言轻笑道。
赵念娘诧异望了眼这个还摸不清底细的莫姓男人，东方徵羽许下了一方西城，他又拿什么打动叶家，清淡问道：“你想要什么？”
“很便宜，”莫言轻笑望着赵念娘道：“西城内，给韩家几个垄断性行业就成。”
“垄断？！”赵念娘很少被撩拨动的心境遽然一颤，惊声道：“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利益？我赵家都不敢做这大逆事情。”
“那你知道叶家要站在另一边，你赵家损失的是什么，”莫言提高嗓音质问道，直逼赵念娘双目。
“你凭什么断定叶家就会站上我赵家对立面，”赵念娘深吸口气，平静道。
“就凭你赵家不敢冒这个险，你三家就算结盟，但终究是迫不得已做出的举动，要叶家真叛，你以为其它两家真会出多少力，”莫言微笑着一字一顿道，气氛剑拔弩张。
赵念娘闭上眼睛，冷冷接着道：“到时候我赵家损失最大，两方大战结束，不论哪一方胜，我赵家都得被瓜分的一干二净。”
莫言不再接话茬，转身望着赵家这渊博大院，满脸淡漠神情。
“你怎么证明叶家不叛？”赵念娘问出个关键问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你什么时候确定叶家不叛，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我也不怕你们这皇族赖账，更何况韩为官还是你姑父不是？”莫言缓和下气氛道。
赵念娘冷笑声，皇族之内无亲情，这道理他很小就懂，除开爷爷，他一向视赵家旁余为竞争对手，半点不心慈手软，“你想给韩家要些什么垄断行业？”
赵念娘答应下交易，莫言绷直的脊背稍微弯曲，笑道：“只要一样，原材料垄断。”
“不可能，”赵念娘放松下的神经遽然紧绷，“那等于把西城经济命脉全把持在你手上，你韩家势必压我赵家一头。”
“别紧张，”莫言安抚道，“韩家手里没兵没势的，怎么敢要那种烫手货，我只要民用原材料，军用的，韩家一样不沾。”
赵念娘讨价还价道：“士家、贝家、叶家就占了一大半份额，我只能许下我赵家那一小半份额，其它几家我做不了主。”
莫言转身便走，留下满脸呆滞的赵念娘，不留余地。
“我找士家、贝家协调，均出些相同产业，西城只许你韩家经营这些产业，”赵念娘让步道。
“不管怎样，民用原材料韩家得独家垄断5个大项，其余产业，韩家得垄断茶、酒楼，成衣铺，”莫言报出底线，依然大步向外走去。
“士家、贝家，我都许你，叶家你自己争取，”赵念娘咬牙喊道。
“成交，”莫言背身挥手，走出赵家宅院。
和叶棒喝、赵念娘谈话，他始终掌控着节奏，牵着两人一步步迈进他营造出的氛围，累，挖空心思的那种累，揉了揉酸疼的脑袋，他这个野心不大的年轻人能做到这一步，娄蛮啻的原因占了小半，其余的还得归于身旁的那些个大少小姐，他孤身闯进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些人接纳他，总得报答的。
铤而走险玩了出空手套白狼，初看惊艳，却还有很多细节需要缝补，得来的利益得均出些给蚩家、燕家、叶家，还得防着士家、贝家报复，还得给叶棒喝施加一点压力，最后还得防着南方那边的大人物搅局，整个局面就像是件千疮百孔的奢华戏服。
从进西城，到离开赵家，其实也就一个时辰时间，莫言抬头望着太阳道：“贝卜尼？”
……
西城，这个不华丽不沧桑的大城市因为个扯着虎旗的小人物到来，局势跌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