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听着木雪说得也是,便强压着怒火,坐到椅上自泣了起来,“雪儿啊,你可是与我亲近的,你说说,我月娘为人向来是善的,这些个姑娘,我哪个亏待过她们了?这小叶子虽偶也会打骂,但也是为着她好的。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我……我真真的是委屈啊。要是那王公子再来闹一场,我不如就先死了去吧,也乐得清静。”
木雪听着也觉得她是挺委屈的,便拍着她的背,细语安慰着。然,不过多久,便有客上门来了。月娘虽是难过,便也只能拭了泪,强打着精神去招呼客人。
木雪如今身子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呆在店里也甚是无聊,便整了整衣容,独自出门去了。顺便,也能寻寻那小叶子,没准儿就让她给寻着了。
这街道上还是一样的热闹,木雪往两边望着,不知往何处去。恰时,她也望见了一个身影在一个角落里闪过。她先是一愣,再往那小角落走去。然,在那小角落里,哪里还瞧得见一个人影。
难道是她瞧花了眼不成?木雪晃了晃脑袋,转身往隔壁街道走去。一边走,一边记着路。
然,她还没走几步的路,就瞧见了一个粗犷男人拎着小叶子大步迈了过来。她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忙迎上去抢过小叶子,却和气地问,“这位大爷,这是我望月酒楼的人,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小骚货竟然在我焦大爷的地盘上偷东西,真是胆儿肥了。”那自称焦大爷的闷哼一声,作势要再拉过小叶子。木雪手快,忙拉着她进了望月酒楼。
月娘这时正在楼下招呼着客人,见木雪将小叶子寻了回来,忙跑出来,扯着小叶子的耳朵子拉进自个的房里。木雪知道,这小叶子这下是少不了要挨顿好的了。
“月娘,小叶子也不过是想有个活路罢了,你下手也轻些啊。”木雪也忙跟上去劝着,毕竟,这个小的人儿,就投身青楼,如果又要被买去当小妾,也不容易啊。
然,她只顾着小叶子,却俨然不记得那焦大爷了。
焦大爷月娘拉着小叶子进楼上去了,忙拉住木雪,“喂,你们倒是好啊,一个个的都只顾逃了去。老子的事可怎么算?”
木雪这才想起还有这焦大爷这回子事,忙赔着笑脸,“焦大爷,小叶子偷你东西固然不对,不知她偷了你什么东西?”
“哼,她偷的东西可不少。“焦大爷抱着双臂,看似气派。
“不少?”木雪心想,这下可不得了了,要是偷了人家的值钱宝贝,那她手里的银子可不够赔啊,“不知是偷了什么物儿?”
“哼,她偷了焦大爷的十个馒头。”焦大爷说得气势汹汹。
然,木雪听了他的话,脸上立即抽搐起来。她以为是什么贵重的劳什子,没想到,只不过是十个馒头而已。那小叶子也真是的,偷便偷了,竟然还偷了十个,也不怕撑死了去?
木雪立即掏出几十个铜子儿,给了那焦大爷,那焦大爷得了钱,也不再闹了,只道,“你这姑娘倒是爽快,若是给我焦大爷讨了回去当个老婆不错。”说着,这焦大爷竟然还色眯眯地瞧着木雪。
木雪倒没想到还有这等人,见那双粗鲁的手往自己的手摸来,她就觉得发毛。她刚想伸手拍掉,不想,外面竟传来了一声喝。
“焦猪头,我白莫枫的夫人你也敢碰?”白莫枫不知是何时竟然出现在门口。木雪惊诧的看着他,她想起在白家的那个儿子。
白莫枫走近木雪,盯着她瞧了一眼,一下拉起她的手,“好你个木雪,竟然又跑回这个肮脏的地方,真是丢我白莫枫的脸。”
“你……你……”木雪不可思议地盯着白莫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躲在这个地方吗?跟我回去。”白莫枫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出去。
这时,月娘正教训了小叶子出来,瞧见了这般景象,忙上前去劝,“哎呦,白大少爷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哼,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我的少夫人替你做事,难道我还让她再呆下去吗?”白莫枫一把推开月娘,死死拉着木雪,凭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回到白家,白老夫人与白家上上下下都出来了,瞧见了木雪,便皱了皱眉头。
“枫儿,你怎么将她带回来了?”白老夫人瞪了木雪一眼,口气中甚有些怒火夹杂。
“娘,木雪毕竟是我白莫枫的大少夫人,怎能让她流落在外?”白莫枫一把将木雪摔到椅子上,温声道。
白老夫人闻言,只坐上主位。身为白家的长者,她怎么能容忍她的媳妇做出这等事来?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只不过,这家规可不能少了。你这贱货竟然敢给我逃跑,若是轻饶了你,白家上上下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服气的。”白老夫人说着,对着二少夫人又道,“你去拿家棍来。”
二少夫人听了这话,扯起嘴角一笑,忙应着,“是,老夫人。”随后便光灾乐祸地去拿家棍子了。
木雪一听,心下不安了。拿家棍?难不成,要对她用刑吗?可怜她这个弱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然,二少夫人拿着一根绑着红绳的棍子走回来的时候,她顿时流下虚汗来。
这棍子要是打到她的身上,那得多痛啊。
白老夫人冷冷一笑,接过二少夫人拿来的棍子,“枫儿,这女人是你的媳妇,你给为娘说说,这是给她几棍子吃好呢?”
“娘,木雪生下康儿还不到一个月,如今就受这家规,恐怕会吃不消的。”白莫枫见白老夫人来了真家伙,忙出口劝着。
她离家出走虽然过分,然而,要她受这棍子,也未免重了些。
“枫儿,难不成,你是心疼这贱女人了?当初可都明白,只不过是借她的肚子罢了。”白老夫人对于儿子的求情,在是不悦。
“娘,并不是,只是儿子不想传出去说我们白家是虐待媳妇的。”白莫枫忙说着。
“枫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白老夫人瞧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儿子,眼是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