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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熟练地缝合好伤口,这倒不是因为“鬼王”超级意识灌输的原因,而是平时的机能学实验中,苏阳总是被放到最后干这些收尾的活儿,因此练就了熟练的缝合技术。缝合完后方雯茜用弹力绷带将刀口用力包扎起来。
在取完大隐静脉后,苏阳又用相同的办法在患者的手臂处取下一段桡动脉,同样作为搭桥的材料。
根据苏阳前期的观察,病人冠状动脉前降支百分之百闭塞了,右冠也百分之百闭塞了,只能靠回旋支的一部分血液来供应整个心脏,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的,这更加证明了苏阳立刻做手术的决定是正确的。病人整个冠状动脉的百分之六十已经堵塞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采取搭桥术,否则病人的心肌将会由于严重的供血不足导致梗死,而这种后果是不可逆的,一旦发生便会危及生命。
在苏阳的构想中,他准备用右侧乳内动脉搭冠状动脉的前降支,用大隐静脉搭病人的右冠,最后用桡动脉搭它的对角支,总共准备搭三根桥。其中用大隐静脉的远侧端缝在升主动脉上,把大隐静脉的近侧端缝在血管狭窄的远侧,这样的话血液就可以绕过闭塞的动脉,通过新搭建的静脉来通到它的远端。
对于医生来说,当然喜欢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做手术,因此大部分的医生都喜欢做心脏停跳的手术。但心脏停跳的前提是要求建立完善的体外循环,这是乡卫生所的条件不能提供的,因此苏阳决定做心脏不停跳手术。这种手术过程中心脏始终是在跳动下进行的,整个机体在相对比较稳定的生理环境下度过手术过程,不需要建立体外循环,但对医生的要求大大提高,因为面对时刻跳动的心脏,医生难免会心烦意乱。
这样的大型手术一般要求两组医生同时进行,其中一组负责切开胸骨,并游离乳内动脉,另外一组同时剥离大隐静脉和桡动脉。但这里只有苏阳和方雯茜,他们甚至没有开胸的器具,只有一些手术刀、手术剪、止血钳、血管钳、组织钳等最基础的手术器械。
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苏阳只好将全身剩余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使得手部瞬间能量聚集到高点,在这样的能量爆发下苏阳顺利地只用手术刀便切开了患者的胸骨。但这样做的后果是他的手上出现了严重的乳酸沉积,使得右手处于了暂时麻痹的状态中,几乎不能支配了。
苏阳不得不让方雯茜继续完成下面的步骤,自己则只能期望手上的乳酸快点分解掉。方雯茜起初并不敢接受这样的任务,毕竟自己只是个护校的在校学生,但在苏阳诚恳的鼓励下她最终还是决定尝试。遵循着苏阳的指挥,方雯茜开始小心翼翼地分离着乳内动脉。不停跳动的心脏让她有些不适应,但苏阳的安慰很快让她平静下来。她很快游离出乳内动脉,并成功地剪断了乳内动脉的一端。
接下来要做的是将乳内动脉跟冠状动脉前降支相吻合。在修建好乳内动脉吻合口的一端后,要在冠状动脉前降支吻合处做固定。由于没有专用的血管固定器,方雯茜只好将自己的发卡消毒后对其进行固定。然后再游离冠状动脉前降支吻合部位的动脉,揭开前降支血管壁,将乳内动脉修剪好的一端与冠状动脉前降支吻合。缝合完毕后第一支血管桥就搭建好了。
还有剩余的两条,但此时的方雯茜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可以进行如此复杂的手术。一想到这,她的内心就狂跳不已。而苏阳则扮演着护士的工作,一边给方雯茜传递工具,一边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
接下来要做的是修剪大隐静脉血管桥和桡动脉血管桥,方雯茜很聪明,再加上心灵手巧,在苏阳的指导下很快修剪整齐了取下的大隐静脉血管桥和桡动脉血管桥。接口修建完毕后,方雯茜用侧壁钳将升主动脉侧壁夹住,并在升主动脉侧壁打出两个细孔作为吻合口,将作为血管桥的大隐静脉和桡动脉的一端与升主动脉侧壁作吻合,在两根血管全都吻合完毕以后再将主动脉侧壁松开。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两个吻合口均无出血并且血流通畅,这说明两根血管桥与主动脉的吻合就成功了。只要这一不成功了,随后的缝合步骤对于方雯茜来说就驾轻就熟了。
但这也只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要做的是将用大隐静脉搭建的血管桥和用桡动脉搭建的血管桥的另一端与狭窄的冠状动脉回旋支和对角支远侧端分别吻合。
这一步需要将心脏抬起后用固定器将需要做吻合的冠状动脉固定好,然后将静脉桥另一端与之吻合。
再冲洗完胸腔观察无渗血后,插入腹腔引流管,依次关胸。就在关胸时,方雯茜遇到了麻烦。因为患者是用针灸麻醉的,无法将肺部充分膨起,这就使得胸腔内残存的气体和液体无法排净。苏阳不得不在气管插管处做人工呼吸,以使患者肺部扩张。在将胸膜破口处上下扩延后,按常规要放置胸腔闭式引流管。但卫生所中只有腹腔引流管,苏阳只好将其一分为二,改制成闭式胸腔引流管和心包肌引流管。随后关闭锁骨上窝组织空隙,这一步不需要苏阳的指点方雯茜也能做到,因为只需要做两个最基本的八字缝合,然后再拉拢打结。
闭合胸骨的步骤是最难的,因为需要用钢丝缝合。由于没有穿孔机,缝合在胸骨柄上的第一针就难住了方雯茜。此时,苏阳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少许,但他的右手依旧无法活动。他集中精力,准备对方雯茜实施催眠,让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做一次很简单的缝合练习,这样她就能够顺利地用钢丝将胸骨闭合。但催眠的结果大大出乎了苏阳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