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人令人不可思议的医生!”佘曼妮在手术结束后对苏阳说道。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想请苏阳去吃晚饭,但是被苏阳婉拒了,他知道如果他去跟佘曼妮约会,方雯茜会宰了他。
“她没事了,创口较小,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并且不会耽误她参加模特比赛。”苏阳临走前对佘曼妮说道,“对了,我刚才把你们监控室的录像抹掉了,齐院长想拿它给医院做广告。但是这样的手术你们的医生是做不了的,因此那只能是虚假广告。”
“或许哪天你可以教教我呢!”佘曼妮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
这时方雯茜也已经给琪琪打上点滴走了出来,她对苏阳说:“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定了晚上十点钟的机票回BJ。”
“你们一起走?”佘曼妮问道。
“啊,我们……”苏阳刚想说些什么,但被方雯茜打断了,“没错,我们一起走。”
说完她挽住苏阳的胳膊往医院外面走了出去。
“我开车送你们吧!”佘曼妮看着他们有些暧昧的背影说道。
“不用了,我们打车就好了!”方雯茜头也没回地摇了摇手。
“我就说苏阳那小子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嘛!”佘曼妮心里突然明白了过来,“不过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呢,咱们走着瞧!”
“去哪儿?”苏阳问方雯茜,此时他的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们还得赶去机场呢。”方雯茜使劲挽住苏阳说道,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抢走。
“嗯。”苏阳觉得面前的方雯茜更像是个小孩子,幼稚却让人不得不疼爱有加。
外面的雨还在下,他们从医院拿了把便民伞,向马路对过的人防入口走去,那里有些不错的小吃店。虽然雨不大,但下了一天路面上已经有积水了,两人蹦跳着躲开,反而把鞋都溅湿了,他们索性大步走在水中。原本因为怕鞋被湿而小心翼翼,当鞋全湿透了后便成了一种解脱。苏阳索性不再理会医院里的情况,与方雯茜一起踱在雨中。
“不去人防了,就在雨中走走吧,很舒服。”方雯茜看着苏阳说道。
“不着急赶飞机吗?”苏阳有些奇怪,这时的方雯茜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了。
“你刚做了一台大手术,现在需要的是放松,再说,这样多浪漫啊!”方雯茜挤了一下眼睛说道,然后像个小兔子一样蹦到马路边一个卖烤地瓜的摊子边,挑了几个很小的烤地瓜,闻上去很香。
“干嘛买这么小的?”苏阳觉得有些奇怪。
“你知道吗,烤地瓜这种东西,大的反而不好吃,只有这些小的才容易被烤透,里面都是黏黏的,才会好吃。”方雯茜笑着说道,苏阳不知道一个富家千金竟然对街头小吃也有着如此深厚的研究。
的确,被雨洗后的空气变得清新,苏阳也起了兴致,一边吃着烤地瓜一边踱步在雨中。雨天加上周末,街上的车和行人都变少了,氤氲的水雾给喧嚣的城市朦胧了一层静谧的薄纱。苏阳和方雯茜紧贴在一起踢着水花,最后索性将伞送给车站等车的一对母女,沐在了雨中。
“那好像不是咱们的伞哦!”方雯茜提醒苏阳说。
“呃~呐,现在就是个选择题,你是选雨停后把伞送回医院去还是送给这对淋雨的母女?”苏阳的话也对,他们本来也是要去机场的,根本没时间再把伞送回到医院。
“选后者,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送回去呢。”方雯茜的确是个善良的女孩儿。
“说的也是哦。”苏阳拍了拍脑袋说。
苏阳忽然想起从前和陈洁一起遇到的情景,那天风很大,有些凉,苏阳陪着陈洁买完东西往车站走。一对年迈的乞丐夫妻横卧在马路当中,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已经衣不遮体,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老头伸出一只有创伤的脚,伤口已经溃烂,不堪入目,老太则斜倚在他旁边,拿着一个掉了漆皮生了锈的铁水壶给他喂着水。陈洁说,你既然是学医的,医者父母心天天挂在嘴边,总得付诸实践吧,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你给那老爷爷看看脚去。苏阳本来想反驳你丫不也是学医的吗,后来又觉得未免太矫情,索性帮老大爷买了瓶冻疮膏。
同样的善良,却分属了两个人,方雯茜和陈洁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共同点,有时苏阳会迷茫,分不出,有时甚至想如果她们是一个人该多好。而与此同时,苏阳也很难过,当他不由自主地拿她们比较时,取舍迟早都会到来,只是他习惯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生活,那天对他来说遥远的看不见。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会跟方雯茜在一起的,陈洁和许威也会过着美好的生活,这原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当苏阳并不敢去面对陈洁,因为每每见到她,他的心里都会激起一阵波澜。他觉得那是对方雯茜的背叛,至少是心灵的背叛,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他宁愿再也见不到陈洁了,至少这样可以心安,没有对方雯茜的愧疚感。
他们站在站牌下等公车时,雨竟然停了,月光拨开云雾喷薄而出,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生命的倥偬中,
已然度过多少个春秋。
回首点点,
数不清有多少个十字路口。
在多少选择中艰难的选择,
在多少茫然中同幸运牵手,
少了青春与冲动,
聚了沧桑和朋友。
哎呀,十字路口,
一个个,
迷人的十字路口。
往东走,往西走,
只叹生命不能重复,
机会在你的手,
片刻不能停留。
伴随着多少喜与忧,
选择吧,十字路口,
拨开了许多迷雾。
已经选择过冲锋,
已经选择过弃守。
少了许多结局的悬念,
多了少许结局的纹路。
人生的棋接着走,
沿着那十字路,
变成的三岔口,
少管它分不清的赢与输。
人生这盘完整的棋,
需要的是坚守。
没有谁,
没有选择。
没有谁,
不遇到十字路口。
它让你的生命更精彩,
它会赠你一坛陈香的酒。
泡上一壶秋茶,
逍遥在河边老柳,
去感谢吧,
那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