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4日,奥利真行星的低空处。
“嗖——嗖——”
两架黑溜溜的机甲正沿着地表作低空飞行,看起来像似正在寻找着什么。
这两架机甲是来自于青龙军团先锋舰队的戊I型黑龙号机甲,而机甲上的驾驶人就是受命出来寻找青龙剑的克西德·沃夫和辛普·科罗温。
“你的机甲驾驶水平不错啊,几乎要赶得上我了……”
这是辛普通过通讯频道发来的声音,尽管辛普现在已经被他这位直属上司降职为普通士兵了,但自从他们从依那夫赶来这里,又在这里不断搜寻的几天中,克西德竟然能够驾驶着机甲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并没有被拉下,一向对自己驾驶机甲的水平抱有自负心的辛普于是就忍不对他赞叹起来,但他没有称呼“长官”,而是直接称“你”,显然流露了他心中依然还有怨气。
“辛普,注意你对我的称呼!”
克西德果然一丝不苟,即使正忙着留意地上目标,百忙之中也不轻易让部下来挑战自己的威严。
“你的机甲驾驶水平几乎和我差不多了,长官!”
通讯频道立刻又传来态度更正后的声音,但通讯的另一端,辛普扬眉做了个鬼脸,显然只是表面上在敷衍,内心的不敬依旧。
“我的驾驶技术是天生的,小的时候,我家附近有个机甲维修公司,在我八岁那年偷偷溜进这家公司,爬进一架机甲的时候,我就可以开着它绕我们那个小城飞了一圈,我想,我就是那种为驾驶机甲而生的人吧。——你呢?你从哪里学来的驾驶技术,长官,这么好!”
“……”
“你爱说不说,我只是想让气氛好一点,我这人一向不喜欢闷闷的气氛,这样干起活来很没劲。”
“……我的母亲那边的人,确定地说也就是我的舅舅,他在勾迪曼的一家机甲设计公司从事设计工作,小的时候,他告诉我许多有关机甲的设计原理和飞行原理,所以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对机甲很了解——”
“勾迪曼?勾迪曼的哪里?”
“罗纳德星。”
“罗纳德星?靠近北边?在我的家乡劳尔德系的边界上?”
“对,在勾迪曼的北边,靠近劳尔德。……一个好地方!”
克西德显然在罗纳德有过美好的童年,说起它来时,语气也变得柔和多了。
“……”
见气氛缓和了许多,辛普首先忍不住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提了起来。
“听着,长官!谢谢你带我来干这个差事,——这是一个很大度的道歉方式,我认为。”
“道歉?”
“依那夫那场战斗,我杀敌最多,立功也大,可是你不但不加功劳给我,反而降我的职位,还禁闭我。——这是对我很大的不公正。”
“对你不公正?……你已经第九次违反我的命令了,辛普,脑袋还系在你的脖子上,你就应该好好感谢我。”
“我也是立功心切啊,况且和我立过的功劳相比,这点过错可以忽略不计,不是么?——无论如何,我接受你的道歉,并表示感谢,辛普·科罗温从不忘恩。”
“哈!”
“你这‘哈’是什么意思,长官?”
“你觉得我们找到青龙剑的机会有多大?离十天期限还剩下两天了,我们有看到青龙剑的影子么?”
辛普被问得楞了下,显然对这个问题一直有欠思虑。
“青龙军团从来不辱使命,不是么?”
但他的长官给的答案却使他吃惊。
“我坦白告诉你吧,这几乎没有任何机会!青龙剑可能在其他地方,可能被销毁了,可能被随便扔到一个太空角落……,我们等于在黑夜下的沙滩上寻找一根绣花针。——而找不到青龙剑可是差不多和搞丢青龙剑同罪的。所以,我们最后会灰头土脸地跑回去,接受惩罚。而我之所以会选择你,是应该你这个不听命令的士兵其实一无是处,牺牲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所以我就选择了你。”
“那么说来你根本就没有赔礼道歉的意思啰——”
“辛普,我告诉你,事实上,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死了你这个酒鬼,对军团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损失。”
“……”
一阵沉默,辛普好像有点被打击到了。
“如果我已经死路一条了,长官,你要注意和我说话的语气!”
被反将一军的克西德嘴角有些抽动,显然,这个脑筋比较大条的下属又一次轻易被他糊弄,是值得一乐的事。
“如果我已经死路一条了,你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我将你剁成肉酱,然后驾驶机甲扬长而去呢?——有什么能够阻止我?长官!”
“喔——,如果作为一个青龙军团的战士的荣誉感还无法阻止你的话,那我就只好凭我高超的机甲搏斗技巧了……”
“你高超的机甲搏斗技巧?”
“嗯。”
“哈!”
……
又是一上午没有任何结果的寻找。
临近中午,两人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自带的压缩食物他们已经吃腻了,于是又驾着机甲往一处树林飞去。
辛普兴奋地飞在前面,到了树林上空,按下机甲去几乎贴着树顶,一阵“哇哇”的鸣叫声突然想起,便听见树林中一阵慌乱,一些小动物惊吓的乱窜乱跳,有些逃出了树林中来,然后辛普操纵着机甲发了一枪,一个外形像麋鹿的动物应枪而倒……
很快,一堆篝火在树林边燃起,火架上的肉被烤得“滋滋”响,焦黄的肉皮溢出的肥油在烈火的烤炙之下,香浓无比……
见火候差不多了,辛普猴急地撕下一个大腿,大咬了一口,鲜嫩香美的肉味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唇齿之间的香美……
几天下来,这一刻一直是辛普最期待的。他甚至心里这样想,即使到最后找不到青龙剑,回去要接受惩罚,冲着这一顿享受,也值了!
美味当前,可惜没有好酒,于是他就谈起了男人最好的乐事来。
“崴里斯女人,都是些野蛮的婊子,你得像打猎一样,对她们穷追不舍,——而等你追到手的时候,让她们臣服于你了,你想怎么使唤她们都行!”
“除了女人,你就不能谈点别的?”克西德瞪了他一眼,撕下另一大腿也吃了起来。
“那还能说什么?吃的?喝的?这里又没酒。——你不喜欢女人?”
“我当然喜欢!我结婚了,我妻子叫梅拉德。”
“噢,她把你的老二锁起来了?”见长官面沉了下来,辛普就不敢再开玩笑下去,“看来她很不赖啰——”
“嗯,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克西德说起妻子的时候满脸的温柔,拿起水壶喝了口水。
“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吧。”
“九年零八十七天……”
克西德说完站了起来,跺了跺脚,然后抬头望着深蓝的天空出神,仿佛要从天空看到她妻子美丽的面容……
“真是挺不容易的……。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杀死全部敌人,拿走全部黄金,然后享受他们的女人。——就这么简单,为什么要吊死在一颗树上?这样还有什么乐趣?人生还有什么乐子?”
克西德扭过头来,顺势丢了句话过来。
“你最近和女人睡完一觉,她们没有哭嚷着向你要钱,还能记起是哪一次么?”
……
两个一边享受美食一边闲聊着。
突然,树林边突然传来一阵机车的轰鸣声,杂着一些人肆意的笑声。
两人互望了一眼,便都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电射进各自的机甲。
黑龙机甲躲在树丛后面向外张望,便见到五台灰黑的机车上载着几十个人,机窗门都奇怪地敞开着,这些人手上都明晃晃地拿着各种武器,他们不时望向第一台机车的后面,发出阵阵得意的嘲笑声……。而第一的机车后面,正用根绳子绑着一个身穿破烂贵族的少年双手拖在后面,机车开得很慢,这少年就被迫拖着踉踉跄跄跑动着,艰难地跟在机车后面。整个车队最显眼的是一架银白色的机甲也开得慢吞吞的,被夹在车队的中间,机甲窗门大开,一个红发披肩,满脸胡腮的大汉正高高在上地坐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