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ck.J.P.Morgen,中文名夜挽枫,摩根大通银行亚太区董事总经理……
朝欢关了跑步机的电源,眉头紧紧皱起。昨夜回家后就觉得不太对劲,夜挽枫这个名字,总觉得最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想来想去,自回国一来所接触过的信息,只有顾同所提供的顾家以及娱信集团的相关资料。
仔细翻查了一遍,果然被她找到。摩根大通银行,正是目前娱信集团最大的债权人。
这是巧合?
顾朝晖作为顾家长子,不可能对顾家家族产业和摩根大通银行之间的借贷关系一无所知,那他和夜挽枫之间又是个什么情况?照她昨晚的感觉来看,顾朝晖和夜挽枫之间,可算不上友善啊。
啾啾——啾啾——
一阵悦耳的鸟鸣声响起,朝欢茫茫然地四处张望,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公寓门铃的声音。
就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她满腹狐疑地向门厅快步走去,心想自己才搬进来二天不到,哪来的客人?
然而电子监控器中显示的图像却让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新居的第一位来客,竟然是她在哥大念书时的舍友Maui,这不是做梦吧?
“Surprise——”浓眉高鼻的红发女郎在屏幕上朝她飞了个吻,她咧嘴大笑。
在朝欢重复了三十七次“这不可能”之后,那位可爱的夏威夷女郎终于从独门独户的电梯中踏了出来。望着来人陌生又熟悉的容颜,朝欢总算确认了眼前的事实,当场失控尖叫,张开双臂扑过去,与来人狠狠地拥抱在一起。
“毛衣——”
“好久不见,欢欢!”
二个女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闹腾许久才慢慢恢复了理智,松开怀抱后就见彼此都因为极度的兴奋涨红了的脸庞,不约而同地噗嗤一乐。
“瞧你那傻样,快给我弄点热的来喝,外面冷死人了。”这位客人显然比主人冷静地多。
朝欢依然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闻言什么也顾不得问,便急匆匆地冲进房子里,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又冲出来,苦着脸傻乎乎地说道:“家里什么都没有!”
毛衣哈哈大笑,大咧咧地瘫坐在沙发上,甩了甩车钥匙:“早就猜到你这里物资匮乏,快去洗脸换衣服,姐姐带你去采购。”
朝欢一愣,转眼失笑:“几年不见,你就翻身做姐姐了。”刚才的那点陌生在相视一笑中烟消云散。
“……我走的那天没来得及和你细说,因为妈妈是突然发病,我赶回夏威夷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全靠舅舅安排带着妈妈去了伦敦,妈妈住院,我留在那里照顾她。没多久,我弟弟找来了,我那个爸爸也找来了,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没有和你联系,真对不起……”
毛衣一面开车,一面满怀歉意地说起与好友分别几年里的经历。
四年前,毛衣和朝欢同在哥伦比亚大学金融学院就读,二人共住一个宿舍长达四年,因为同样出身于单亲家庭,由最初的惺惺相惜到后来成为至交好友。毛衣的母亲是旅居夏威夷的华人,毛衣的名字就取自夏威夷语Maui,朝欢喜欢叫她毛衣。
“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朝欢拍拍好友的肩膀表示理解。“那伯母她……”
“她给自己喂了安眠药。”毛衣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朝欢震惊地瞪大眼睛。据她所知,毛衣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她的母亲因为丈夫出轨与丈夫反目,生下孩子后自己带走了女儿,把儿子留给了孩子的生父。说起来又是另外一段孽缘。
四年前毛衣不告而别,朝欢只是从电话中得知,毛衣的母亲被诊断出患了食道癌。断断续续地联系了几次后,毛衣便失去了音讯。现在听毛衣这样说,想必母亲自杀对她的打击一定十分惨重,何况罪魁祸首还是她的生父。
毛衣摇摇头,淡淡一笑:“别那么吃惊,我早就料到了。我妈吃不了苦,化疗太痛苦,即使掉光了头发也活不了多久,她受不了。这是她自己说的原话,安眠药就是她住院前就准备好的。你知道么,也是她使了手段,才让我弟弟找到我们的。她恨我爸,所以在自己还没变丑之前,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对我爸进行最后的惩罚。因为这个,我爸又离婚了。求仁得仁,我妈就是这么恐怖的女人。”
朝欢叹了口气,这样激烈的爱恨,太让人唏嘘。“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她坦承自己无能,在纽约的时候,她和毛衣一起相互扶持着经历过许多坎坷,“节哀顺变”这种苍白的语言,对她们而言显得太过矫情。
毛衣耸耸肩:“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么?对于父母,有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所以我也看开了。”
朝欢不由苦笑:那句话,是她说起自己的母亲时常常发出的感叹。那时她恨自己的母亲,毛衣则恨她的父亲。她和毛衣就是这样同病相怜,继而惺惺相惜的。
仔细端详毛衣,一头红发与昔日一样张扬,紧身皮衣皮裤勾勒出傲人的曲线,分外的美艳动人。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毛衣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外表多强悍,内心只是个脆弱的渴望温暖的女孩子。嘴巴上说得轻描淡写,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强。
这一点,她们很相像。
“我一直都在纽约,你应该早点和我联系。”朝欢心头百感交集,轻声责备。
毛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嘛,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在你面前哭得淅沥哗啦的,那多没面子。”
朝欢挫败地抚额,这个比她大了二岁的好友,以前就经常让她无语。“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确认自己准备好了的?”
“就是从报纸上看到欢欢的大头照以后啊。顾家长媳,多牛的身份,我当然要马上认亲啊。我和夜挽枫说你就是我的老同学,那个家伙还不信——”拖着长长的尾调,毛衣显然有些得意。
“夜、夜挽枫?!No,you’rekidding……”朝欢大为惊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毛衣眨眨眼睛,讪讪地笑:“那个……岳朝欢同学,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夜念枫。嘿嘿……”
“夜念枫……”朝欢再度目瞪口呆。她和毛衣认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把毛衣的英文姓氏和“夜”姓联系在一起。
夜念枫,夜挽枫。原来昨晚那只装模作样叫她“姐姐”的邪恶小白兔,就是毛衣的双胞胎弟弟。
一个乌龙姐姐,一个狡猾弟弟,真叫人郁闷啊。朝欢囧囧地瞪着好友,悻悻地说:“您老人家记性不错啊,我们住在一起四年,您一忘就忘了整整四年。”
毛衣张大嘴巴干笑二声:“那个名字不太常用,是我妈起的,哈,哈。”
触及好友眼里闪烁的怒火,她连忙往窗外一指,大叫:“超市到了超市到了,购物购物——”转脸过来可怜兮兮地讨好道:“欢欢不要生气嘛,最多一会我买单咯……”
朝欢勉强忍住笑,板着脸谈起条件来:“原谅你不是不可以,不过回头你可得帮我出口气,教训教训你那个好弟弟。”夜挽枫那个家伙明明知道她和毛衣的关系,还故意捉弄她,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小枫枫?他怎么得罪你了?”毛衣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车熄火,皱起浓浓的长眉,满脸疑惑:“我听他说,昨晚你俩合伙爆了顾朝晖的车胎,玩得挺高兴的啊?”
朝欢拎着包刚刚跨出车门,又听见毛衣后知后觉囧死人的一句:“对哦,顾朝晖,不就是你的未婚夫?”
(PS.此摩根大通非彼摩根大通,纯属虚构,雷同之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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