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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十话 回马下太原 献计求四援

杀敌晋阳道,回望太原城,敌酋已授首,何惧散游兵?

故此李博闻又劝刘崇回师太原,倒不是说他算无遗策,这不过是他玩‘三国群英传’的习惯,有敌国打他的城池,如果实力不行他多半会让出去,等对方兵少了或者祸害对方几个大将才回头夺回,五代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李博闻这‘三国群英传’谈兵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崇也是带兵之人,其中关键一点就透,转身朝众将士振臂高呼道:“史宏肇授首,贼兵无首,正是我反攻之时,功曹记好功名册,尔等立功机会到了。”

众将士大喜,他们当中许多家在太原,听到回师太原,一改去晋阳的垂头丧气,振奋起来,刘崇暗暗点头,士气可用,更是放心。

秦如玉路上横睨着李博闻说道:“我遇你之时觉你忠厚老实,却不想有这么多鬼心思。”李博闻笑答:“我故乡骗子忒多,厨子都看三十六计防人欺诈的。”秦如玉道他又来胡扯,一路无言。

刘崇回师,果然叛军散乱,只顾抢掠,见大军杀回,又无人指挥,被杀的,投降的,逃跑的,让刘崇轻易夺回太原,所幸前后不足一日,虽有烧杀狼烟,妇孺嚎哭,却不伤根基。

责令军兵修补城墙,安抚百姓,刘崇又忙忙口头册封李博闻为河东军左路指挥使,掌两都骑兵,杨业、尉迟羽威封副指挥使,又设女军,封秦如玉、折赛花女军兵马使,募女兵。其他将士等功曹统计功绩再行封赏,众将也不敢有微词,知道刘崇怕这几人功成身退,先册封了,拴住几人。

是夜,刘崇设宴招待众将,席间有女伶抚琴,让常年厮混在军营中的将官兴奋异常,李博闻听过秦如玉与周蔷的琵琶曲子,总觉得这女伶太过平凡,刘崇嗜酒好赌,唯这女色是不沾的,一旁察言观色,以为李博闻也不好女色,更加觉得此人可堪大用。

想到这,刘崇举杯清声,众将纷纷停著目视刘崇,刘崇含笑一一扫视众将,“众位爱将辛苦,崇彦敬大伙一杯。”刘崇说完仰首饮尽,众将纷纷同饮,刘崇眼神示意侍应给众将满上,再次举杯,“这第二杯当敬几位小将,尤其是李将军。”刘崇举杯示意李博闻,一众将官脸色稍变,却仍是纷纷欢笑敬向几人。

李博闻见状忙道:“之所以能胜,都是众将用命,王廷美将军身受重伤仍几次冲锋,刘彦昭将军从战马跌落仍冲杀不止。。。”李博闻将从功曹哪里看到的一些将军点出,被点到名字的都满脸笑容,刚才不愈烟消云散。

刘崇挥臂摆了摆,“小将军不必自谦,这酒你们当领。”又是当先饮尽,众将附和笑着纷纷饮下。

酒过三旬,刘崇却哀叹起来,李博闻心下明朗,该说道正题了,果然,刘崇垂声道:“郭威叛乱,如今一路南下,可怜我那侄儿,如今竟遭此危难,我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刘崇声声悲戚,顿足捶胸。

“我等愿意做先锋,与郭威决战。”众将纷纷起身,慷慨激昂。

刘崇低头不语,眼神却看向唯独没有表态的李博闻几人,眼神中透漏几分期待来。李博闻心中暗笑,这刘崇该拿奥斯卡影帝的,随即理了理思路,才说道:“郭威与我朝众将帅素来交好,此番又受了大冤屈,朝野之中人人自危,所以一路南下,所到之处将领纷纷请降,如今势力已难以抵挡。而保皇一派如今又多在东京,将军若是出兵,只能尾随叛军,让他以逸待劳。所以郭威灭我大汉,难以逆转,如今当商讨的是,我等如何自处。”

刘崇恸哭“我怎能见我侄儿危难而不去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面对哥哥在天之灵。”一众将官知道李博闻说的乃是实情,如今见刘崇如此,纷纷叹息。

李博闻继续说道:“将军尚有与郭威一争雌雄的实力,但不是此时。”刘崇以袖擦拭眼角,颤声道“将军助我。”

“安国节度使刘词,乃将军兄弟,此一援也,定南节度使折德庡,乃我二姐家父。”

李博闻看了看长兄杨业,见杨业含笑点头,才继续说道:“有我大哥二姐去请,当可为,此二援也,博闻素闻契丹与将军交好,此三援也,后蜀守南望北,此四援也。有此四援,将军当可平叛。”如今李博闻可不管什么外族他国之人,反正早晚都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支花,只要能灭了后周,管那些做什么。

“好,好哇。”刘崇赞叹道,“博闻智计不下三国孔明,而勇武更胜孔明,有博闻助我,实乃我之幸,大汉之幸。”

李博闻心下却苦闷道:“若我历史学的好一些,要比那孔明还厉害些,至少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不为过的。”

赞叹之后,刘崇又道:“西北一行,非杨业与折赛花两位将军莫属,刘词那里我自会遣人去说,契丹之事交与尉迟羽威将军,这后蜀谁愿前往?”说完扫视众将,众将回避,此去后蜀,一路都是郭威占据的地盘,说不得有几分凶险在其中,都将目光转向李博闻。

李博闻又好气又好笑,道是刘崇奸诈,把自己算计进去,好不容易混个官衔,还没坐安稳,就要出差,自己又极力希望刘崇与郭威斗一场,也是无奈,抱拳道:“博闻不才,愿往。”刘崇大笑,“好,好,将军此行速去速回,我与众将敬候佳音。”当即修书三封,交予几人。

第二日,五义兄妹依依话别,相逢很短离别长,血雨腥风正仓皇,互道保重,各奔南北。

李博闻原本要独身上路,秦如玉终究是不放心,李博闻也不舍的与她分开,于是两人又是结伴南下,一路上兵荒马乱,两人怀中领有密信,不敢入城,只在野外宿营。

来时客栈两间房,有心窃美终难尝,去时野地行军帐,只羡草里鸣鸳鸯。

霜寒露重,军帐短窄,如玉又不忍心将李博闻赶到账外,两人将就着和衣而卧,秦如玉曼妙曲线勾的李博闻心火渐旺,偷偷伸手揽住秦如玉纤细腰肢,隔着衣服,感受其中滑腻。秦如玉心中暗恨,也羞于出口,只得翻身道:“我身上酥痒,可是闹了老鼠?”李博闻恬颜答道:“确见了一只。”

隔日,两人渡了黄河,路经保义,补了些食物,夜里已是到了金州。晚上,李博闻又是心思蠢动,手脚不老实起来,只听得“啪”“啊”的两声,李博闻一声惨叫,手上夹着个鼠夹,虽包裹丝绸,打在手上仍是疼痛。

秦如玉笑道:“昨夜闹了老鼠,我在保义买了鼠夹,可是打到了老鼠了?”李博闻恼她拿夹子来打,沉闷不语。

半晌,秦如玉翻身拉起李博闻的手,轻轻揉捏,道:“如玉不顾姑娘家矜持,陪李郎北上南下,不顾道义廉耻,硬说李郎是唐皇后人,如何的心思,李郎难道不知么?”话语丝丝哎哎柔柔弱弱悠悠怨怨,只叫李博闻心中愧叹。

叹了一声,秦如玉又道:“李郎若不疼惜如玉,意在这狗盗鼠偷之地行那轻薄之事,奴家就随了你了。”说完闭目不语,睫毛轻颤。

李博闻心中一阵怜惜,反手搂住秦如玉,如玉也不推拒,两人就这样相拥入眠。

正所谓:金州蔓草润和风,携美后蜀讨援兵,患难情人甘苦共,怎与富贵人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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