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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学业已成

格尼森被矮人拉到了一间屋子里,这屋子本来不小,可被矮人乱七八糟地放着各种书籍和仪器,故而弄得拥挤不堪。矮人翻出了一卷图纸,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展了开来。

“看吧,那架机器的奥妙可全在这里哦,一般人我可是不给看的。你瞧这里,配备了七组滑轮,还有……”矮人一打开图纸,话就如放开闸门的水一样,滔滔不绝。

格尼森根本听不懂他那些‘定滑轮’、‘动滑轮’之类的术语。基本上,是矮人每说一句,格尼森就要问上一句。有的时候,矮人还当即使用仪器,做实验给格尼森看,以使他彻底了解这些理论。有了实验做依托,格尼森感到这些理论,并不十分枯燥,反而很有趣。而这种这种兴趣,又带动着格尼森提出了更多的问题,而矮人总是不知疲倦地为他解答。

其实矮人也十分高兴,因为现在很少有人会关心他的技术。那些埃拉西亚的人类,只知道享受他技术的成果,而对他的那些长篇大论,丝毫没有兴趣。这令只会和他人交流技术的矮人,感到十分的寂寞,所以当矮人发现格尼森对工程学特别感兴趣时,便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倾囊相授,来满足自己一直被压制的表达欲。而格尼森也感到自己就如同戈壁的仙人掌,此时正在饥渴地吸收久旱之后的知识之雨。

以后的日子,格尼森每天白天训练,晚上就来找那胖矮人。矮人一见到格尼森便十分地高兴,然后立即切入正题,他一般会说:“来来来,让我给你演示下,动滑轮是如何省力的。”“练什么眼睛啊,我给你做个望远镜不就OK了吗?”

在格尼森向矮人的学习过程中,他渐渐地掌握了许多关于力学、光学的原理。有时候他还能充当矮人的助手,帮助他制造一些机械的部件,以及操作某些矮人新制造的机器。格尼森在这样长期的手工实践中,积累了大量的技术经验,以使他对所学的理论,掌握得越来越扎实了。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格尼森和克里斯丁,经过这一年的视物训练,双目已经可以直视太阳。面对毒蝇,眼睛也能一眨不眨,甚至两眼就是被烟熏了,也丝毫没有异常的反应,仿佛眼睛已经对任何外界刺激都免疫了一样。

“很好,通过一年的学习,你们已经完成了“视物”的最基本内容。”飞卫面容中带着对徒弟的满意之色。

“这么说,我们已经学会了箭术?”克里斯丁兴奋地道。

“呵呵,还差得远呢。”飞卫捻了捻那花白的胡须道。

“师傅!你看。”克里斯丁抄起弩来,离靶子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站定下来,他扶起那弩,搜地一箭射去,命中!

“好箭法!”格尼森在一旁高声称赞,他对克里斯丁射箭的天赋好不惊叹,可想想自己,虽然在凝视目标上,比一年前更加专注了。可在箭法上,却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他有时想干脆在弩上安装个望远镜算了,可又一想,如果那样便学不到真本事了,所以一直也没有去改装自己的弩。

飞卫摇了摇头:“不到家,不到家。”然后他指了指不远处,那射在靶心上的箭羽道:“你能够射中那箭尾上的第一颗羽毛吗?”

克里斯丁小嘴撅得老高,他觉得老师在有意刁难他,可嘴上并不敢说。

飞卫把克里斯丁的神情看在眼里:“不是为师故意吹毛求疵。对箭法的要求,必须要达到完美的境界。你想一想,万军之中,取其上将之首,如果你第一箭没射中对方首领,便惊动了敌人,那你还有射第二次的机会吗?如果你的箭术越精湛,那么你第一次成功的机

会就越大。同样,许多生物的要害,往往都是在极隐蔽的地方,如果你无法射中,那么你的攻击,将很难对它们构成威胁。所以你们的箭术要精确、精确、再精确,这样才能以现有的攻击输出,来对敌人实现最大的杀伤。”

克里斯丁听罢,怔怔地立在那,他似乎在消化老师刚才的道理,也似乎感到了一点羞愧。

“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飞卫命格尼森,将靶子上,箭尾中的几处羽毛涂成红色。这些羽毛极其细小,为了能够给它们上色,格尼森只得借用另一根羽毛来涂它。

费了好大工夫后,他终于涂完了。飞卫站到了离那箭羽有一百米的距离。格尼森心想:站了这么远,根本看不到箭羽上的红色羽毛,这又怎么射中呢?

飞卫弩中的箭破空而出,如清风一般划过靶上的箭羽,没有命中。克里斯丁刚才射的箭,还安安静静的插在靶子上。

老师没有射中?克里斯丁为了怕师傅尴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紧接着,飞卫又是刷刷五箭。和刚才一样,这五支箭,就如五缕春风一般,从靶上的箭羽“吹拂”而过,还是没有一根命中。

格尼森忍不住了,小声嘀咕着:“稀父的水平怎么快和我一样了。”

由于格尼森平时大声说话惯了,就是小声的嘀咕,也似普通人说话的音量。飞卫听得真切,但也不生气,只是指那箭靶的方向,对格尼森道:“你去看看刚才涂的红色羽毛还在吗?”

格尼森走到了箭靶近前,一看之下,他立即惊呆了。

刚才涂在箭尾上的红色羽毛,已尽数脱落。而其它白色羽毛竟毫无损伤,整整齐齐地还排列在那里。

格尼森挠了挠头,他明明看到刚才老师并没有射中箭羽,可现在这奇怪的一幕却真真切切地摆在了他的面前。难道是师傅使用了魔法?

飞卫也同克里斯丁走了过来,指着那箭羽道:“你们要能达到这种程度,便是学成了。”

格尼森仍然不解:“稀父,我刚才明明看到您没射中它,怎么会......”

飞卫轻轻笑着:“呵呵,如果真的射中箭尾,虽能射下红色的羽毛,但白色的羽毛也会一并被射落,所以要击落红色羽毛,又不伤及其它,便不能直接命中。”

这一下,格尼森更纳闷了,没有命中?但红羽却落下了,难道真是魔法不成?

飞卫看出格尼森的茫然又道:“是利用箭峰的边缘——箭刃。”

“箭刃?”

“不错”飞卫拿起一枝箭,指着箭峰道。

“你看,这箭峰是三棱型的,每一棱的边缘都十分锋利,就如同一把精小的刀片。只要调好角度,让射出的箭刃,从靶上箭尾的侧面划过,就可以像使用一把小刀一样,随意的去切割箭尾上的任何羽毛。”

格尼森和克里斯丁在旁边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下巴拉得长长的,他们没有想到,这射箭还有如此的境界。

克里斯丁听完,极兴奋地竖起大拇指:“老师,您可真是神射啊!”

飞卫摇了摇头叹气道:“差得远,差得远那。”他说罢,那深邃的双眸,怅然地望向东方,似乎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

接下来的日子,格尼森等人继续他们的练习——视物。

首先,飞卫弄了一块大牌子。在牌子上,用涂石写满了手指甲一般大的字母,但这些字母连克里斯丁也不认得,飞卫管它叫“汉文”。

第一天,克、格二人便离着牌子五步的距离,去看上面的汉文。整整看了一天,以至于他们都能把那汉文给画下来了。

第二天,飞卫将牌子上的字母重写,还是指甲那般大,只是格、克二人后退了一步,要在六步之外去看。

就这样,每天牌子上的都重写,他们就每天后退一步。假如有一天,他们看不清牌子上的字母了,他们就停止后退,直到可以看清以后,才在第二天继续后退。

在这期间,克里斯丁的进步速度,要比格尼森快上许多。傍晚的时候,矮人总是用望远镜来诱惑格尼森,他总是说:“不要信那个笨老头,每个生物的视力都是与生俱来,不可改变的。哥布林在听力上被人类要好,但在视力上可能要差一些。所以,需要利用工具的力量,工具你懂吗?”他一般这样说着的时候,就会把望远镜往格尼森手里塞。

格尼森知道望远镜的神奇,但他更想按照飞卫的办法去做,他希望成为一名当之无愧的射手,他更不想承认,地精的视力天生不如人类。所以以后,格尼森不但白天练习,晚上也不去矮人那了。而是呆在自己屋子里,打上许多蜡烛,对着一块木牌上的字母,继续练习视物,直至深夜。这样下来,他的进步速度便勉强能跟得上克里斯丁了。

大概又过了一年,奇迹出现了。格尼森与克里斯丁,都可以在一百步以外的距离,清楚的看清牌子上指甲大小的汉文,而那汉文在他们的眼中,就如车轮一般大。格尼森感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成了望远镜。飞卫又开始让他们射箭尾上的红羽,这次别说是红羽了,便是羽毛上更微小的绒毛,他们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两人张开弩箭,几道清风划过,箭刃将红羽割得尽数脱落。

飞卫连连点头:“成了!成了!”

已经长成大小伙的克里斯丁和格尼森,看到自己的成果,听到老师的肯定,又变得如少年一般天真快活起来,在靶场上欢快地跑着,跳着。

之后,飞卫开始传授给他们包括:速射、连射、多重射,等等一系列的射箭技法。

由于克里斯丁与格尼森,此时的视力也绝非一般,所以学习这些技法的速度相当的快,短短几个星期,便可以熟练掌握了。飞卫满意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很好,你们现在都有资格成为天下闻名的射手了。”

边关之城的圣殿骑士大厅,克里斯丙接见了一位来自西北沼泽地区的来使,那是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蓝色蜥蜴人,他带来了一封代表塔塔利亚帝国的求救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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