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到洛阳前一城镇借宿的时候,已经先派有快马加鞭往威远候报信。所以跟着威远候府的夏管家早早地等候在了这里。当看到夏思寒等人一行过来,忙带着家将赶上去。
“夏奶奶,这边,这边。”徐芷云从车里跳了出来,高兴地挥舞着右手,此次出门近三个月,她格外的想家,想家里的人,平日里觉得夏管家那张老脸的皱纹多得像***,现在看起来更像迎春花。
夏管家看见徐芷云向她大幅地挥动右手,一副小儿女的形象,她也笑眯了眼,连忙来到徐芷云面前。正要行礼,她便听到小主人的声音,“家里还好么?”
夏管家仰头看见夏思寒已经骑在马上,立即恭敬地行礼,“回世子,家中一切都安好。”
“那就好,你先和刘紫霜她们回去,我去宫里交圣旨。”夏思寒回头向司徒晟睿派给她的近卫军们喝一声,“我们走!”
说完,夏思寒手提缰绳,双腿夹马腹策马而去,在路过徐芷云时,不由往她那儿看了眼,眼神有些歉意,但很快便收回了,扬鞭抽在马臀上,马儿如离弦的箭跑得更快,瞬间成了一个小黑点。
那些近卫军也跟着策马而去,在官道上扬起一股土黄色的尘灰。
徐芷云张大嘴,只手向天,做出高举革命火距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骑红尘瞬间远去,良久才放下手,垂头丧气地爬上马车,在车厢里,恨恨地咬着小手绢。
工作狂!没想到她的亲亲思寒,竟然是个工作狂!
工作狂的日程总是排得满满的,连续工作十五六个小时那是家常便饭,工作起来还六亲不认,陪老婆的时间也只能从石头逢中挤出。
如果工作狂是上司,会搞得下属诚惶诚恐地跟着天天加班,最后精神崩溃;如果工作狂是男友,精神崩溃的就会是他的女友,都变成祥林嫂天天骚扰朋友,无数次地问,他这样是不是爱她,搞得朋友迟早也跟着精神崩溃。
“以最坏的情况计算,一天24小时,亲亲思寒要是工作20小时的话,那还剩下几小时陪我?”徐芷云搬起指头数,脸色变得卡白,啊……工作狂的男人就是祸国殃民!
徐芷云抱头忏悔,在车厢的一角郁闷地种着小蘑菇,以她这么高的智商,怎么就不小心喜欢上个工作狂,工作狂老婆的一生,能编成一部豪门活寡妇的血泪史!
哦滴神!可不可以退货啊,让偶们从不相识……
徐芷云身上的怨念无限地扩大,从车厢里往外散发,仿佛在车厢四周形成了一片黑色,带给四周的夏家将们一种无形的圧力,于是众人识趣地退到十万八千里远,自家的小主子做得是有点过份,连带望着车厢的眼光都是充满了同情。
甚至于还有某个家将还把主角替换成自已,开始杞人忧天——如果有一天,她娶的主夫是个这样子,她会怎么做?
一想到此,某个家将的脸马上就黑了,不行,这种事一定要在萌芽阶段就掐掉,男人不能多宠,应该以妻为天,先关起来饿上三天,然后再让他抄《三从四德》、《烈男传》一万遍,然后他就会尊守夫道,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嫂娘!”一个糯糥的童声在车外响起,一颗大头从布帘中伸了出来,看到一双粉嫩粉嫩的小胖手晃动着,谷秋眼中含着泪,抱着小帆帆站在在快到家的那条街道口,他们的衣服在风中摆动,在那明高的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
车厢外笼罩的黑云顿散,嗖地从马车中闪过一道人影,小帆帆双腿一蹬以一股强力挣脱了谷秋的怀抱,以一个鱼龙跃向半空中飞奔去,就在谷秋受力向地下摔去时,正在后面的春叔扶住了他。
“啪”两道人影在半空中胜利会师,徐芷云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组织的怀抱,一个劲地在小帆帆的脸蛋上蹭啊蹭,小帆帆那红嘟嘟的小嘴,也在她脸上啃啊啃,留下一脸的口水。
“夏阿廿一,快把我给小帆帆买的东西拿过来。”
正在脑中丫丫的夏阿廿一惊醒过来,看着四周越聚越多、求知欲超强的老百姓,然后苦着一张脸,说:“管家大人,真的要让小人去拿么?”
“你那是什么脸?”徐芷云两眼一瞪,“想比武是吧?”
夏阿廿一只觉得天上瞬间阴云密布,阴风阵阵吹得人打冷颤,她马上向马车窜去,和少夫人比武,还不如说是纯属找抽,特别是少夫人心情不好时,对送上门的人型沙袋总是很热情,用摔、打、踢、推等各种手法,把人型沙袋按摩得翻来滚去,要是在兴头上,还会把人型沙袋扔着玩。
很多人在无聊的时候,都有过这种经历——拿一样小东西,然后在手中抛来抛去的扔着玩,来打发时间。她——夏阿廿一也曾有幸和少夫人玩过一次这样的游戏,不过被少夫人手中扔上天空的可不是什么小石头,而是她这个百多斤的活人。
现在她已经不去练武场了,因为练武场就如一只怪兽,站在上面,会让人天旋地转,两腿直发软,仿佛当日的玄晕还未消散,唯有敬而远之绕道而行。
也是从那次之后,若大的威远候府,无人再敢在少夫人面前自称英雌豪杰,吹虚老娘武功天下第一。纵有一两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武痴,也只会在少夫人笑眯了眼,整个威远候府阳光灿烂的那天,和少夫人进行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切搓。
生存和毁灭,对人类来说一直是个难题,但夏阿廿一很快便做出明智的选择。于是她很快地背着个大包裹出现了,不过周围的老百生已经记不得背包裹的是谁了,因为包裹真的很大,大到只见到包裹底长了两条腿。
会走路的大包裹逗得周围的老百姓不由哈哈大笑起,如果不是威远候府的家将拦着,好奇心得的小孩子们,早就冲去看神奇的大包裹了。
她自认不是忘本之人,骨子里也常以是炎黄子孙为傲,从古流传下的好传统,她从来不敢忘,出远门一定会给四亲八友街坊邻居带礼物回来,这次礼物买得有点多,所以包裹大点也是难免的。
对此,徐芷云可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甚至还有个想法如流星般划过,会走路的大包裹看起来好萌,如果躺在大包裹上看浮云,会不会更舒服些?她几乎很认真地思考着浮云会更美的可能性。
但远处那双清澈如泉水的眼睛,如同那飘落在水面的琼花,寻着空气中那一尾的暗香,让她抱小帆帆,向大眼的主人走去,然后拉着羞答答的玫瑰小手向家走去,那一脸的幸福,在阳光中显得格处的耀眼。
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而唐国的大女人们祖祖辈辈也是这么做的,遵从女主外,男主内的规则,在小孩落地后,就是父亲的责任,男人在家照顾儿女,女人在外打拼,正所谓严父慈母,平日里对家中的夫侍们也不会表现得太过亲热,特别在外面那个架子摆得是足足的,唯恐怕在朋友面前失了大女人的面子。
所以夏家将们在旁看了如此灿情的相会,不免背脊一阵恶寒,连忙将眼光移向四周,做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向四周散得更开。唐国再也找不出有第二个女人,这么小男儿态似的表达她的喜欢,根本就是丢女人的脸啊。
夏思寒在宫门外下马,向守门侍卫递上腰牌,很快得到唐皇司徒晟睿的召见,在偏殿她见到了司徒晟睿,循惯交了旨,然后立在一旁边。
司徒晟睿停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挥手退去左右侍卫,御书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夏思寒又详细地把巡察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内容明显比刚才有旁人在时要多得多。
“你干得不错,以你的能力,要是女人早就封相拜候了,”司徒晟睿对夏思寒的成绩感到很满意,嘴角露出笑意,他只有在夏思寒面前才会这样,夏思寒成功也是他成功,谁说男儿不如女!
司徒晟睿问:“高强,怎么样?”
“高总督贪名不贪财,表现出的也是忠于皇室,能否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夏思寒抬头看了眼司徒晟睿,低声说:“臣心中没有把握,所以臣也没敢多说,只是照皇上的意思,已经在她身边安了人。”
司徒晟睿沉思片刻,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河道上的粮草运输对我们很重要,不过,就这样也行,就让我们的人隐藏在她身边,不到最后关头,不要启动他。”
夏思寒说:“是。”
“要是再多点人手是自己人就好了。”司徒晟睿眼波一转,满脸坚毅,沉声说:“女人不可靠,自己人还得全是男人才成。”
司徒晟睿略一思考,马上高兴地说:“仲孙雨泽要走了,就安排狩猎作为为他洗尘。你去拿下第一,然后就让你做男子营的元帅。”
夏思寒一愣,“由男人组成的军营?”
司徒晟睿脸上挂着笑容,眼睛中却流露出凌厉,“不错,每年围猎的第一名都会有奖赏,今年也不例外,那奖赏我早就给你了,你若得第一,便可以要求别的,而我也顺理成章地下旨,召天下有志男儿组成男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