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青年女子的轻薄无礼,徐芷云不但没生气,反而陪笑说:“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徐芷云女生男相,表面看上去是个性子平和的人,而她那一双经常笑眯着的眼睛,总能流露出令人信任的神情,再加上她对周边人是平易近人,态度又诚恳,极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好感。大概是因为两世的遭遇吧,才使她有了如此的亲和力。
“本小姐叫胡德香,记住了,以后我可是你们的主人。”胡德香以为佳人垂青,笑眯了眼,趾高气扬地说,她的头都仰天上去了。
“你们快把刀收起来,”徐芷云向夏廿一吩咐道,“夏廿一,你过来。”
夏廿一放下手中的刀,向徐芷云走来,她不知道徐芷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知道未来的世子夫人可不是怕事、贪慕虚容之人。
徐芷云对她一阵耳语,夏廿一惊鄂地走进屋子。
胡德香此时春风得意,笑得开心极了,“美人想必是要送信物给本小姐,真是帖心的小宝贝,今儿要是把本小姐侍侯得高兴,本小姐就早日把你们收房。”
夏思寒怒视徐芷云,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这种人渣陪笑,要是平时他早就发彪了,把这样的人渣打得猪头猪脑,母亲夏春花虽在边关,但时常有信函来再三教导他,让他在同她出门在外时,遵守三从四德,一句话,让他在外人面前,不要仗威远候世子的身份使小性子,要给足徐芷云大女人的面子。
徐芷云打掉胡德香正欲摸向夏思寒的咸猪手,胡德香以为是美人害羞欲擒故纵,正要说些轻浮的话来调戏美人时,她愣住了。
只见徐芷云等人,人手一根夏廿一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奇怪棍子,有的棍子上头明显的带着很多扎好的小树枝,像极了她家下人扫地的扫帚,有的根子上还扎着破布条,最奇怪的就是徐芷云手中那根棍子,只有成人手臂长,大拇指粗,棍的尖头也扎着一团布,还散发着恶臭味。
徐芷云哭笑不得地握住手中的棍,一阵阵恶臭味扑鼻而来,让人作呕,夏廿一真是太天才了,不知从哪儿搞来这根涮马桶的马桶涮,不过正好,可以涮涮县令小姐那张比大粪还要臭的臭嘴。
“关门,给我打。”徐芷云大喝一声,然后拿着马桶涮,劈头劈脑向胡德香打去,打得她哇啦哇啦的大叫,而徐芷云一边打还一边大骂,“打死你这个骗子,竟然敢冒充官亲,败坏万荣县令的名声,万荣县是何等清廉的官员,怎么会有你这种欺女霸男的女儿……”
胡德香只得抱着头左右闪躲,但马桶涮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她的身上,她狼狈地大嚷着,“我是万荣县令的女儿,你们如此…..哎呀,如此对我,我……”
夏廿一四人也没有客气,满院子跟撵小鸡似的,棍棒齐向胡德香的狗腿子们身上打去,狠狠地出了口气,虽只是直朝她们皮厚的部位打去,但还是把这些平日做威作福惯了的狗腿子,打得抱头乱窜,一时间,痛叫声、木棍打在身体的声音,混作了一片。
有一两个大胆的狗腿子,抱头窜的当头也不忘救她家小姐,但自身难保,只得不停地恐吓道:“喂,你们这些贱民听着,放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县太奶的独苗,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们……我们县太奶不会放过你们的,啊……救命啊,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狗腿子一边说一边冲胡德香喊:“小姐,你等着,小的……小的这就回去禀报大人,让……让衙役过来把这群恶人锁进牢房里去,小姐……你……你千万支持住啊。”她说完,就往门口跑,还没到门口便倒在地上,脑袋上顿时出现鸡蛋那么大个包,在她旁边还有个圆圆的鹅石在地上打转。
夏思寒在一边玩弄着从水池中捡的鹅石,凡有逃到门口处者,都被他手中的天外飞石砸晕了,在门口处摆着的几具挺尸面前,狗腿子们胆怯了,慢慢的打人的圈子越来越小,狗腿子们挤在中间成一团,而胡德香鼻青脸肿,就跟一个小号的猪头似的躺在中间。
在外圈的放牧人则提着棍子,只要有人冒出头来说她是万荣县令家的人,就把她当地鼠敲。
胡德香在万荣县仗着母亲为官一方,横行惯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些不讲理的土匪强盗,而且一口咬定她非万荣县令之女,这下她可真是六神无主,七魂六魄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只得傻傻地躺在地上不动。
狗腿子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们只得抱头在地上跪成一团,要命的事,人家根本不理会她们是万荣县令家的人,谁喊一句:“我是万荣县……”,还没说完,便被打得满头包。
终于有个狗腿子受不了,喊出来了:“别打了,我们是骗子,我们不是万荣县令家的人!”
在她头上挥舞的棍棒停止了,然后是更多的狗腿子叫道:“我们是骗子,我们不是万荣县令家的人!”
十几号人跪在地上,一边朝着徐芷云她们磕头,一边抹着眼泪哭:“我们是骗子!我们是骗子!”
“没错!你们都是骗子,不但当街调动良家主夫,更可恶的事,还冒充官亲,就为了要败坏万荣县令清白的官声,我们身为良民,应当维护朝庭官老奶的名誉,可是你们这些骗子,竟然还想杀人灭口,我们不得不同坏人坏事做斗争……”徐芷云面上一副打算为国为民献身的表情,痛心疾首地讲着,她都快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感动了。
而跪在地上的狗腿子们,则是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比衙门的衙役还要蛮横,还要颠倒黑白,更要命的是,她们还得一边跪着,一边愧悔她们是万恶的骗子,并恳求给她们一个重新改过做好人的机会。
徐芷云向来讲究实事求事,知道口说无凭,还让这些骗子把她们的淘天罪行写到纸上,然后集体签字画押:“我们是一群可恶的骗子,坏事做绝,只是为了败坏万荣县令清白的官声……”
最后,徐芷云放了她们,并相信她们以后会成为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贡献的好人,临走时,胡德香还‘深情’地望了望她,带着家丁离去。
等这些败类离去,徐芷云马上变了脸,叫收拾好包袱,立即趁夜离城。刚出城门,随后打探消息的夏廿一也追了上来了,胡德香正在衙门调人马,想要报仇。
胡德香身为万荣县令之女,最重要的事,他还有个哥哥嫁给了河道总督高强做侍夫,深受河道总督高强的宠爱,她在万荣县这一亩三分田上,没有她看得上而得不到的东西。
今天在回城时,偶然看到了马车上的夏思寒,不由色心大动,恨不得马上抢回家来对他ling辱。只是当时在官道上看徐芷云一行,并不好惹的样子,而当时她带的打手没多少,最主要的看见这行人前进的方向正是万荣县,于是打消了路上动手的念头,打算到了她的地盘再动手。
回到万荣县后,她留下一个狗腿子在那儿盯人,只要等到徐芷云一行到后,就报告她,在确知徐芷云等人的落脚点后,便兴冲冲地赶到客栈来,没想到竟是乘兴而来,受辱而归。
胡德香等人狼狈不堪地出了客栈,到了大街上,她指着客栈门说狠话,企图在手下和老百姓面前,挽回点面子,“你们……你们这些强盗,还有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人,都给本小姐等着,看本小姐一会带衙役们来了,把你们通通都锁进牢房,还有……还有那两个贱人,你们也给本公子等着,等本小姐把你们玩腻了,就让下人玩,最后再把你们送到窑子去,当窑哥。”
听见这些狠话,客栈老板当场晕了过去,胡德香来时吩咐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客栈的人出来,以免扰了她的兴致,所以才有了客栈院中打翻天,而无人报官的情况,现在胡德香吃了亏,却把账懒在客栈老板的头上,恐怕这回不坐监也要破大财了。
路上的行人,看着鼻青脸肿的这一行人,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谁那么大胆敢打万荣县的胡衙内,不过以胡家在万荣县的强势,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最多走远后,背后当成八卦小声议论几声。
胡德香吃了暗亏,当是奇耻大侮,再加色胆包天,在狗头军师的建议下,回到衙门假借母亲万荣县令捉拿江湖大盗的名义,调齐守城的一队人马,向城外追去。
城外的官道旁有很多小树林,就在一个树林旁边,胡德香看到在官道上,有两匹马并立,上面正是她要想抢的两个美人,后面还有三个侍卫,虽然少了一个,但她并不在意。
没想到美人变成了玉面阎罗,这五个人如同狮入羊群,她不但成了俘虏,被利用来牵制她的手下,而且没多久,被在后来赶来的夏阿一带领的侍卫队,包了饺子,除了见神袓的,她带来的人全被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