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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07】 状元及第 ②

程子龙也有一点兴奋,李元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还要见过才知道,现在程子龙的目的就是要从他手中把整个南唐的江山抢过来,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面,李元吉将是他最主要的对手。

随着一队金盔金甲的宫廷卫士进来,他们接替了原来的侍卫,程子龙就知道李元吉要到了,果不其然,一群黄门太监鱼贯而入,他们按照方位分别站在龙椅宝座的周围。曹乐安赫然也在其中,他是宫里面的御前太监副总管,负责李元吉的起居出行,很受李元吉的重用,虽然程子龙以前没有见过李元吉,但李元吉的一举一动,包括喜怒哀乐,他都了如指掌。

只见曹乐安在一个小太监耳边轻语了几句,这个执事小太监上前,让程子龙一众人等重新排队站好。

程子龙理所当然的被排到了第一排中间,这个位置最好,李元吉从上面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这第一印象可比什么都重要。林世宏也被安排到了程子龙的旁边,程子龙想着曹乐安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看中了林世宏的文弱儒雅,和自己的英俊潇洒比起来,不用说李元吉更会注意自己多一些。

程子龙朝曹乐安微微点头,曹乐安会意一笑,就在这时,宫殿传来一声长长的呼喝:“皇上驾到!”

金銮宝殿上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程子龙没办法也随着大家一起跪下。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众卿家平身!”一个高昂的声音响起。

“谢主隆恩!”大家这才站了起来,程子龙抬头一看,只见龙椅宝座上坐着一个头戴旒冕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方正,浓眉大眼,看上去颇具威仪,李元吉还算有几分皇帝的样子,程子龙暗暗想着,他转头看去,分列一旁的还有太子李广卫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看那中年男子的服饰,程子龙微微诧异,莫非此人就是当朝丞相肖禹瀚。

单从面相上看,肖禹瀚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任谁都想不到他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只有程子龙知道,此人吃人不吐骨头,建和三年,肖禹瀚强行推进臭名昭著的“青苗法”,天下百姓无不受此法荼毒,各地官员又趁火打劫,他们肆意提高青苗的借贷利息,然后中饱私囊,老百姓都苦不堪言。

唐惠帝李元吉高高在上的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说他见到了这么多的英才俊杰,国家栋梁,他很高兴等等,然后执事太监唱名,让大家一一上前拜谢,完了之后有人颁下考卷,让大家作答。

殿试考的是策,这也是历朝例规,程子龙早有准备,拿了题目后他一挥而就,然后第一个把答卷递交了上去。剩下的许多人还在苦苦答题,李元吉见程子龙如此轻松写意,他微微诧异,仔细的阅读完试卷后李元吉问道:“你就是江南的程云程子龙?唔……写的字不错嘛……”

听到李元吉那赞许的语气程子龙就觉得有戏,他出列上前,“谢皇上圣言,不才正是程子龙!”

“唔……”李元吉点点头,他看到程子龙脸色如常,举止得体,丝毫没有怯场,心里不免喜欢。

这时候程子龙后面又有一个人交上答卷,程子龙认得他就是铜陵的金志华,刚才两人有交谈过,此人很有才华,程子龙也想和他结交。

随后不久林世宏也交上了他的答卷,其他人陆续完成了答卷后,都通过近侍太监交了上去。这么多的考卷一时间李元吉也看不过来,所以后面不免疏于阅读,不管怎样,和其他人比起来,程子龙占了很大的优势。

把考卷置于案首之后,李元吉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道:“诸位都是我朝英杰,今日在此殿堂之上,我想听听你们都有些什么样的安邦治国之策,程子龙,你先来说说!”

李元吉对程子龙的印象不错,程子龙才动江南,天下闻名,刚才的表现又非常的出色,所以李元吉第一个就点了他名。

大家都屏声静气的看着程子龙,不知道他会作何解答。

“回皇上!”程子龙站了出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乃九五至尊,万金之体,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要想治理好国家,就必须让百姓们休养生息,和谐发展,圣祖常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保我南唐江山万万年,皇上应施行仁德之政,顺民心、听民意,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国家就会昌盛兴隆,以民为本,最为关键!”

李元吉闻言连连点头,“若如程爱卿所言,以民为本,那朝廷应该如何去施行仁德之政?”

“皇上只要任官为贤臣,让士大夫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实行仁政,还需爱民如子,轻赋薄税,藏富于民……”程子龙娓娓道来,他之所以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是基于以下几点理由。

近年来北汉一直都在攻打南唐的疆界,南唐军队吃了几个败仗,丢失了好几座城池。李元吉下令全国征兵,却没有太多的人响应,究其原因,主要是老百姓的赋税太重,生活朝不保夕,大家怨声载道,谁又会积极参军,保家卫国呢。

也许是李元吉了解南唐目前的情况,前段时间他把杭州知府韩明维升任为户部尚书,韩明维一直以公正廉洁著称,他在杭州的最大政绩就是减免赋税,所以获得了老百姓的普遍支持。程子龙单从这点上就能嗅出南唐现在的政治风向,李元吉既然能提拔韩明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已经表明了他要减轻百姓赋税的意愿,程子龙现在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把李元吉想说的话先说出来而已。

李元吉果然大感兴趣,程子龙的每句话都似乎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接着又问了一些程子龙关于如何减轻赋税,与民休养的问题,程子龙一一作答,李元吉非常满意。

今天的殿试程子龙可以说是出尽风头,那位来自铜陵的金志华,他的嗅觉也很灵敏,金志华知道了李元吉的喜好后也是顺着这位皇帝的意思去发表自己的言论,他也颇得李元吉的欣赏。

后面的那些人自然没有他们两个那么本事,大家只顾着歌功颂德,拍皇帝的马屁,这些恭维话说得多了,到后面李元吉也烦了,他挥挥手,打住了后面几个考生的发言。

“好了,今天的殿试就到此为止!”李元吉道,既然皇上发话,大家都一起跪倒在地,然后山呼万岁。

接下来自然有黄门太监领着这帮天子门生来到偏殿等候,过不了多久,曹乐安就捧着圣旨进来了,大家知道要宣布今天殿试的结果了,所以翘首以盼。

还是三跪九叩之后,曹乐安打开了圣旨大声宣读起来:“第一名新科状元……杭州程云程子龙!”

“谢主隆恩!”程子龙朝北叩头谢恩,李元吉钦点他为新科状元,这个结果乃意料之中,他是一点都不奇怪。

曹乐安虽然在上面宣读圣旨,但程子龙拜谢的时候他并不敢受礼,所以侧身微微让过。后面他又连连宣读,那个铜陵的金志华被封为榜眼,而林世宏则为探花,其他考生,各有升赏,都被封为进士及第。

程子龙知道考上南唐状元不难,难得是李元吉会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官职,虽然他已经在吏部尚书许思明那里打点过了,但后面能不能按他的意愿行事,那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样,程子龙已经暂时达成了他的目的,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有人都过来向他祝贺,那个柳大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现在程子龙可是新鲜热辣的新科状元,他只有违心的过来祝贺,程子龙淡淡一笑,对他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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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榜张贴出来后,整个金陵城谈论的都是程子龙这个新科状元。程子龙是江南才子,名动天下,这次被皇帝钦点为新科状元,可谓是名至实归。当知道新科状元马上就会在金陵城内巡游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自己手中的劳作,纷纷涌上了街头,要知道万人空巷可是金陵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景。

巡游仪式是由礼部负责安排的,程子龙披挂整齐,他穿着大红的状元袍,跨坐一匹高头大马,在差役的护送下出了宫城,沿途早就围满了老百姓,大家争先目睹新科状元的风采,可谓是盛况空前。

程子龙乃人中之龙,虽然这次高中新科状元,但他依然是宠辱不惊,不过看到金陵百姓的欢呼拥戴,程子龙还是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这就是身为人上人的好处。

礼部的差役在前面鸣锣开道,后面又有乐队吹拉弹唱,沿途老百姓纷纷喝彩鼓掌。程子龙面带微笑,他不时的拱手向周围的人群致意,南唐安排的这种巡游还算不错,他也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露露脸,要知道人的名,树的影,程子龙想着自己可以营造一种亲民的姿态,这对他以后行事有很大的帮助。

沿途商铺林立,更有豪宅大院,有的从阁楼上探头出来观望,有的更是洒下彩带鲜花,丢果扔梨,程子龙看到有不少的大家闺秀,都偷偷的从自家楼上张望,她们这些人里面,或羞涩,或大胆,或腼腆,女孩子们都对玉树临风的程子龙充满了好奇。

程子龙一向风liu倜傥,所以对这些仰慕的目光都是报以甜甜的微笑,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金陵闺阁女子为他意乱情迷,怕是今晚之后,程子龙就是她们的香闺梦中人了。

仪仗队经过乌衣巷的时候,程子龙特地放缓了行进的步伐,花弄影她们早就得到了通知,所以早早就侯在了门口那里。

程子龙狡兔三窟,本来买下乌衣巷这处老宅,就是为了日后在金陵有个落脚的地方,他很少在这里出现,所以住在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状元邻居存在。

程子龙并没有打算隐瞒他这座府邸,所以来到乌衣巷之后,他直接就把仪仗队喊停。前面负责开道的典礼官很是诧异,“程状元,你这是?”

“前面就是我的府邸了,我想先回去和我的家人打声招呼!”程子龙没有理他,说完后就翻身下马。

那典礼官连忙护卫着程子龙,陪着程子龙一起来到了乌衣巷老宅那里。

“程大哥!”徐婕儿见了披红挂彩的程子龙非常兴奋,“你高中状元啦?”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迎着程子龙就扑了上来。

“是啊!”程子龙笑道:“这可是当今皇上钦点的哦,呵呵……如假包换!”

“程大哥,你……好了不起哦!”徐婕儿眼波流转,对程子龙充满了敬佩。

这时候花弄影也带着沈梦瑶还有秋菱和楚楚她们上前,“恭喜相公,贺喜相公!”花弄影笑道:“状元及第!”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花弄影虽然有点无所谓,但程子龙如此大出风头,她的脸上也倍感光荣。

“同喜同喜!”程子龙的目光转到了弄影旁边的沈梦瑶身上,她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淡淡的却好象有点不在乎,好象自己的主人高中状元并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今天程子龙的心情不错,他也没打算深究,一瞥眼间,秋菱正激动的站在那里,她的眼眸柔情万种,让人看了心动不已。

楚楚也很兴奋,自己的主人是当朝新科状元,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自从跟了程子龙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只是楚楚没有想到,这个变化来得是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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