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商微微思索一番后道:“步军之破阵、镇夷、虎步三军齐出,骑军以飞熊、定边、靖难三军出征,再辅以弩军逝风和游击、狙击、特种三营,共计三万一千大军。”
刘勖唬了一跳,原来跟王匡说要三万大军出征只是为了多要一点钱粮罢了,没想到吕商还真听进去了,以为刘勖真要领三万人马出征呢。
连忙止住吕商道:“如此一来,我北地之军岂不抽调一空,如再有去年匈奴动乱这事发生,郡内连防守之力都已欠缺。这…还请吕参赞多加考虑。”
吕商道:“郡内尚有赵将军的四千忠勇军,臧将军的四千无前军,光禄塞文老将军的三千兵马,新成立的牵招将军的四千敢死军和汤浩将军的四千突将军,虽然尚不能出征,但守城尚是可行的。何况屯田满校尉麾下还有五千屯田兵和数千郡兵,足以防卫了。”
刘勖又问:“吕参赞,三万人出征,粮草辎重能否供应?”
吕商道:“先不论将军今日向何大将军府提出的是否能够落实。就依我郡目前的状况来看,统计去年平乱收敛巨额粮草钱财和郡里的收成,再加上四大家族从中原收购和官府从民间收购所得,目前郡内尚有存粮约为六百余万石。大部分都存在阴山的秘密仓库中。但所有金银钱财却是因为购买屯积粮草,却是所剩无几。”
六百余万石,也不过就三千六百万斤。还不够辖下五万大军一年所需。要不再加紧购买粮食和节省开支,恐怕到了几年后黄巾大战一起,自己部下又午要饿肚子啦。
当下对吕商道:“吕参赞,今年的计划依然不变,大肆收购屯积粮食。至于钱财,此次征战而得的全部牛羊马匹全部交由官府倒卖入中原,所得之资用于购粮。另外,自现在开始,不得再招募兵士,五万大军,已是我们供应的极限了。诸位可别指望朝廷,那些人是不会拿出一钱一粮来给你养军的。”
吕商田丰众人连忙应命。
刘勖又转向朱相道:“朱都尉,目前郡内兵器贮存如何?”
朱相起身答道:“禀将军,目前武库内有箭矢约百万支,投枪五十万支。断山刀约八千把,斩马刀五千把,强弓脚弩约万余张,车弩三百台,床弩五十台。”
刘勖点点头,道:“所有的断山刀和斩马刀要全力生产,但暂时不必装备到军中。但所有的强弓、投枪和脚弩尽量装备到步军中,箭矢暂调出三十万支配放到军中。另外在出征前要保证生产足够多的车弩弩箭。”
朱相连忙拱身应命。
刘勖接着对田丰道:“元皓,至于出征的三路大军如何调配,还有四郡的兵力防守如何部署,就拜托你与吕参赞加以安排了。”
田丰与吕商连连应命,自去按排不提。
此后数月内,也没有接到洛阳城具体通知是否进兵或是何时进兵的通知。五原郡的所有需要出征的部队都已秘密集结了起来,留守郡内的各个部队也早已按照督军府的命令到达了自己的防区。
西路军以雷横的镇夷军和张辽的靖难骑军组成,统帅是张辽,刘勖特地调来了广牧令审配做西路军军师。全军八千余人暂时屯扎在高阙城下。
东路军以夏育的虎步军和文丑的定边骑军组成,以吕商为统帅,全军也是八千人,驻扎在云中郡的武泉、北舆一带。
相比于东西两路军,中路大军最兵马最多的啦,不但有高顺的破阵军步卒,还有田晏的四千弩兵、原来吕布的四千飞熊军,以及曹性的狙击营,石豹的游击营和黄猛的特种营。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五千人。刘勖亲任统帅,田丰为军师。
没有命令,又不便私自出兵。看着成千上万的军队只能在营寨中操练着阵法,刘勖也感到有点恼火。一声令下,整个北疆之中,阴山之上,长达千余里的并州边疆,三万军队开始了艰苦地山地拉练。刚开始这些军士尚还是一个个兴致盎然,欢声笑语。待到了三四天过后,就开始被强悍的训练强度折磨得有点撑不住了。于是各军校尉,都尉都纷纷送来报呈,要求结束这场辛苦的拉练。就连吕商和审配二人也是亲自传来书信,说是要养精蓄锐,为到时征战大漠蓄存体力。
但是没有想到,一向挺好说话的刘勖这回却是铆了心的要折腾这些兵士将校,一句违令者军法从事,就让数万将士不敢有任何松懈怠慢。
说也奇怪,经过了二十来天的强力拉练之后,等到手上脚上的血泡都结成了痂。这帮将士们对这每天的例行拉练却都习惯了,也感觉不到如何的辛苦难受。
五月十五日。在将近两月的漫长等待中,洛阳大将军府的军令才珊珊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自洛阳大仓中征调的粮草八十万石,钱八十万,箭矢兵器也是与刘勖要求的相差无几。
这下可就大大地出乎了刘勖的意料了,原意为何进只能拔出一小半部分。按刘勖的预料,能达成半数都已不错了。毕竟这一场大战他是不准备打太久的。督军府的预定目标是攻下西部鲜卑的圣地铁山就算是完成了征战的目的。至于要占多少土地,或是杀多少人口,刘勖是不在意的。
五朋二十二日,传说中的黄道吉日。白狼要塞城内校场。
一万五千将兵以各自的屯为单位,在点将台前排成整整齐齐的一百五十列。场地四周,白色的飞熊军旗,红色的破阵军旗,蓝色的逝风军旗,还有隶属于破鲜卑将军直属部队的游击营、狙击营、特种营的玄色大旗。数百面大旗在风中迎风招展,飘飘欲飞。
一声鼓响,旗门开出。刘勖领着众将纵马而出。
刹那间,校场四周的鼓号齐鸣,声震云霄。一万五千名将士在各营都尉军侯的指挥下齐声举臂高呼。
“精忠报国!”
“汉军威武!”
刘勖一声喝斥,墨麒麟轻快地扬起四蹄,在各列阵前缓缓奔过。刘勖高举起手中的牧野流星,从阵前将士们手中的刀枪上遂一扫过。后面的众校尉也是如法炮制。
于是,一阵铿锵的兵器撞击声骤然响起,夹杂在隆隆地战鼓声中,融合在苍凉的号角声中,让人如同置身沙场,一身热血沸腾澎湃,群情激昂,恨不得就能纵马塞外,决战沙场。
刘勖驰上点将台,高举起手中的大枪。台下顿是安静下来,万余将士都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统帅。
刘勖扫过一眼全场,蓦然大枪朝北方一指,厉声吼道:“那边是什么?”
“鲜卑胡狗!”一万五千人的声音足以震天动地,令人震耳欲聋。
“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杀鲜卑胡狗,报仇雪恨!”
刘勖一夹马腹,墨麒麟双脚顿时人立而直,仰天一声咆哮,落地之时往前一冲,就从丈余高的点将台上凌空跃下。刘勖顺手扯出台边的一杆玄色“汉”字大纛,迎风一展。策马走进军阵之中,朗声道:“鲜卑人常说,汉人是羊,他们是狼,汉人就是他们的食物。便是,今天,我们要以行动告诉他们,他们是狼,我们就是虎,一头威猛无敌的恶虎!我们要杀光他们的男女老少,抢光他们的财物牛羊,烧光他们的房屋帐蓬,奸光他们的部落女人!”
五原郡的将士们从来没想到他们敬爱的太守既然也会说这等粗言鄙语,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刘勖高举大旗,又自军阵后奔回点将台上。再次面对数万将士高声喝道:
“此次出征,没有军饷。想发财的,就给我去杀人!每杀一人,赏十钱,以人头计数!战死者,双倍怃恤!其所斩杀所得赏钱,本将军也会分毫不少地发放给你们的家人!”
“从鲜卑人手中抢掠的钱财,本将军也绝不过问,谁抢得到就是谁的,抢不到的也别给我抱怨!听清楚没有?”
台下众将士顿时又是一片沸腾,数万将士轰然回应:
“听清楚了!”
刘勖又一次举起大纛,止住噪乱的众人,冷声喝道:
“但有几点,本将军可要提醒你们!但凡是为了争夺军功财物,向自己兄弟下黑手者,可别怪本将军不谟情面!不但要以命偿命,就是你留在郡中的家人也要沧为奴隶!”
“冒领军功者,畏敌不前者,不遵号令者,擅离职守者,其下场都是一样,斩首示从,家人沦为奴隶!”
台下众军士顿时噤若寒蝉,这财要发,可也要取之有道。
“遇到年青漂亮的女子,你们也可以随意*,只要是不违背军令,你们想要带回家做小老婆本将军也不管!听清楚没有?!”
台下众将士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如此出征,再也没有比这更爽的啦。杀人有钱,*不管,抢得钱财归自己!顿时,一万五千将士眼中都冒出灼热地烈火,他们已是迫不及待地向要奔向草原,去争取他们的财富、女人。
刘勖大手朝着北方一指,厉声喝道:“现在,你们的财产,你们的女人,你们的战功,就在那里等着你们!大汉朝的勇士,去吧!杀光他们!抢光他们!烧光他们!”
台下众将顿时以手捶胸,整齐而洪亮地撞击声响彻天地。狂乱的嚎叫声冲天而起。
“杀光鲜卑人!”
“抢光鲜卑人!”
“烧光鲜卑人!”
台上的游击营都尉曹性纵马上前,郑重地地接过刘勖手中的大旗,朝着台下一声厉嘶:
“兄弟们!随我……杀贼!”
“杀贼!
“杀贼!
“杀贼!”
一声声地动山摇的喊杀声中,一队队地铁骑潮水般地滚滚向北。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嘹亮高亢地歌声飘扬在大汉北疆,一面面的旗帜迎风飞舞,遮天蔽日。一队队地大汉官军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北方草原毅然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