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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条龙带领手下弟兄。就这样在青龙寨度日。

宁县周边显得平静了许多,人们都认为这闹胡子的日子总算是挨过去了。即便是还有残留的胡子。大概也跑到了别的地方。

师兄妹三人也闲了下来,金龙于每天不是与弟兄们斗酒就是耍钱。闹得不亦乐乎。金龙于的赌技真是不怎么样,小钱还不爱耍,一上大场,没几把,自己手里的老底,就给输的精光。

他特别特别好脸,不好意思开口向自己师兄师妹去借,只能与弟兄们耍赖欠着。只是赌债如同沙子坑,越捞越深。最后输得没有兄弟与他玩。都说记不住赌债。金龙于这个人认赌服输。可没有赌本让他也丝毫没有办法。

还是师兄小青龙看不过眼,怕手下的弟兄们与金龙于因为耍钱,出现什么不睦的事情。小青龙明白这个道理,朋友的情分是;酒是越喝越厚,钱是越赌越薄。小青龙生怕薄了兄弟的情分,赶紧替师弟还了赌债。

这光还了赌债,没有赌本,金龙于一天只好跟酒叫劲。

师妹看二师兄闲得实在难受,就拿出自己那份家底给他,不过还是劝告他赌点小钱就得了,别让弟兄们太为难。搞得兄弟们输你也不是,赢你也不是。听师妹这么说,金龙于还真长点记性。只是耍点小钱,还别说,多少捞回来点老本。

大师兄则是每天都练练自己的功夫,自从受伤以后,小青龙的功夫都快荒废掉了。他抓紧时间,想恢复一下自己功力。

三人中内心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师妹白龙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对她震动很大。让她很是迷茫,她感觉自己好象无法面对这一切。在男人堆里混得,让她自己都不晓得女人生理的变化,会影响到情绪上的变化。她无法用语言来表述自己这样感觉,只是有了一种莫名忧郁。

这一天,一时间心绪烦乱,与大师兄说了一声,要下山走走散散心。就一个人溜达地下了山。

大师兄只是嘱咐一声别走太远,也就没在阻拦。

半路上遇到巡山了望的弟兄,有人要陪她一起下山走走,都让她给骂了回去。

白龙王顺着山根小路走出很远,她本来就是随意地走着,没有目的走着,小路两旁杂草丛生。白龙王百无聊赖薅起一绺野草,抽打着路旁高高的草丛。不时有被惊吓的蚂蚱,蜻蜓各种昆虫,四下奔逃。

一只斑斓艳丽的蝴蝶不知从那里飞来,在她的眼前忽闪而过,白龙王的目光一下子被它所吸引。这只蝴蝶在她的眼前,飞飞停停好象要引领她去什么地方。

白龙王追随这只蝴蝶也是走走停停,她无意间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快到了观音寺。观音寺大红的寺院墙,呈现在她的眼前。再去寻找那只蝴蝶,已不知去向。

白龙王自己也没想到,不知不觉地走出了这么远。既然观音寺就在眼前,自己也不妨进去烧烧香,拜拜佛。

观音寺大门紧闭着,白龙王从角门溜了进去。

观音寺里很是冷清,冷清得有些肃然,寺院里满地残叶,随着轻风旋起,不时地将落叶从一个角落卷堆到了另一个角落。

倘若不是香炉里还有袅袅香烟在升起,还真会让人觉得这座寺院已经败落。

白龙王在几案拾起三柱香,借着香炉边上的烛火将其点燃,用手将燃香明火扇灭,一束香烟直往眼睛里钻,把白龙王的眼泪都快熏了出来。

白龙王拜过大殿的佛祖,在大殿里巡视开来,抬头仔细观瞧整个大殿里却是窗明几净,坐佛释迦牟尼像,神态安详,面目略带这一丝的喜悦。金身有点斑驳,却没有半点尘埃。白龙王凝视了一会心境多少有些空灵的感觉,她在大殿里四处环顾,看着两旁栩栩如生的罗汉像,小白龙看得有些呆滞,等缓了一会,又来到了观音像前。但见慈眉善目菩萨面带吉祥。身着长袍素布巾。手执柳枝玉净瓶,善财龙女在侧两侧,双手合十站立。

白龙王跪拜在观音像前,久久不愿起身。心中默念着祈福保佑说词。

长跪的小白龙离开了大殿,接着又去了地藏殿,三圣殿,最后连老洞里的老子像都拜了一遍。这一趟朝拜让小白龙有些劳累,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身不由己地就来到了住持荻一大师的聊房门前。

聊房里响着敲击木鱼连绵的嗒嗒声,白龙王贴到门前举手想敲门,却犹豫了下来,她怕打扰了聊房里的荻一大师。

房里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请进来吧!施主。”屋里传来了荻一大师的清声。

白龙王推门而入,见荻一大师跪在一蒲团上,一手捻着念珠,一手执着木鱼锤。面对这一座佛龛。见白龙王进来,向她示意请坐,随即闭目又默念起经文,嗒嗒的木鱼声又响了。

白龙王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荻一大师,想必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念完。

白龙王对住持这聊房还是比较熟悉,除了原来的一对椅子和茶几外,多出了荻一大师面对的那尊佛龛。

这佛龛高有三尺,宽有一尺八,红漆油亮,一看就是上好檀木所打制。佛龛里的佛像,好象是个玉佛,全身素白晶莹剔透。甚是醒目,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件宝贝,佛前一香炉,看那色泽应该是与玉佛是一个整体下来的,不然不会如此地般配。就是这佛像让白龙王搞不明白,左看右瞧怎么也不像大殿里的那尊佛。

还好,没等白龙王瞧得仔细,荻一大师的经文已经念毕。站起身形来到茶几前,给白龙王斟上了一碗茶。

“阿弥陀佛!施主请用茶。”荻一大师飘然落坐另一把椅子上。

“谢师父!”白龙王欠了一下身。

两人各执茶碗轻饮了一口,相互无语寂寞片刻。

“师父你说这佛可信吗?”白龙王先开口问荻一大师。

“你做梦吗?”荻一大师没有回答白龙王的问话,却反问了一句。

“做呀!还尽做恶梦。”白龙王答道。

“见过梦里的情景吗?”荻一大师平和地问。

“见过呀,很多事情都是见过了以后,才跑梦里去的。”白龙王补充地回答。

“可是,别人却不能见到过你的梦境。是这样吧?”荻一大师接着问。

“嗯”白龙王轻声答着。

“信佛正如做梦一样,虽然别人见不到,可他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因为他是在你的心里信奉,是在净化你的灵魂。只有你信奉以后才能体会他的真实,正如同你的梦境一样,只有你做了梦,才能来描述你得梦境。”荻一大师在回答着白龙王开始的问题。

白龙王好象没有理解荻一大师的话语,接着又喝了一口茶。

“师父,咱刚才在大殿里拜了拜,我发现,佛祖让人感觉那么安静,而罗汉们却都伸胳膊踢腿的,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白龙王又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听白龙王这么一说,荻一大师面露微笑,看样子是白龙王这个问题给逗得。

“人们再修行的过程中,是分一定的层次的,修行的好,成了佛,自然是安详平静,心存欢喜。而修行没到的佛程度,那就是菩萨,那自然她的动作要多些,至于形态各异的罗汉们,他们的修为还不是很高,当然就不那么安分了。”荻一大师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的调侃。

白龙王哈哈大笑,说道:“咱是成不了佛了,咱我那样安稳我可不行。”

“心不动,行如何能动呀。”荻一大师说。

白龙王乱说一气,她没什么恶意,但是让她去信仰佛教,还没有使他信服的由头,倒不是她有那么多疑问,而是她自己觉得自己业障太大,如果要想消除自身的业障,她自己觉得简直太难了。

“师父,咱来你这里出家,你看行不行?”白龙王问荻一大师,语气里多少带着点玩笑。

“这需要看有没有缘分了。”荻一大师回答的很是认真。

“你说,咱有这个缘分吗?”

“恐怕是机缘还没吧。”

白龙王胡乱地问,荻一大师亲和地回答着。

“都说极乐世界那么好,倒是让咱看看。都说佛能耐,也让咱看看真人。不然怎么会让人去信呀。”白龙王仰脖把茶碗里的茶喝干,有些坐不住了。

荻一大师,起身把两人的茶碗续上水。做个请用茶的手势,又飘然落座下来。

“想见极乐世界,没办法给你搬来,倘若想见真佛,却有这个机会,”坐定的荻一大师说道。

“真得?在那里能看到?”白龙王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荻一大师说有机会见真佛,白龙王一下子来了精神。

“真想见?”

“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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