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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汴京怒斩蒙古兵

刘整果然是守信之人,吕文德同意在襄阳城外设榷场之后第二日,他的儿子就被送了回来,但是吕文德仍是天天提心吊胆,就是无相大师他也不敢完全信任,连其师兄无死大师都能叛变,更何况无相大师呢?吕文德苦叹“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史雪成前来之时,府衙一片沉闷之气。小诸葛徐文宣天天沉默不语,无相大师愁眉紧锁,各大掌门也是人人自危,紫砂帮众人更是人人胆寒。相必内奸之事已然传出,紫宫门主景天和莫无寒也是警惕的注视着众人,那种警惕性恰到好处,既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又表现出他们内心的紧张。在没有证据之前,史雪成可不会傻到当众戳穿,若是被他们反咬一口,使的众人两不相帮,史雪成就上天无路入地也无门。

史雪成直接找到玄铁掌门李铁,说有要事相商,李铁疑惑而警惕的看着史雪成,虽然玄铁门是以打铁闻名于世,可他也不会把一个小辈放在眼里,便带他到自己的居室相谈。虽然此时众人关系微妙,可谁也不便阻拦。两人一进房门,史雪成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想必前辈也曾听闻岳家枪乃是千年玄铁所练,当年岳将军怒断枪头,后被我影魔宫祖师所得,不知前辈可有熔炼之法?”

李铁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事,便道:“不错,影魔宫前辈的确找过我玄铁门祖师锻造岳家枪,不过此枪乃是千年玄铁所练,火烧不烫,刀砍无痕,当年祖师也是无能为力。”史雪成虽然早已知晓,但此时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李铁话锋一转,“我派祖师后来寻访高人,查阅典籍,听闻大漠有一种淬火熔炼之法,可熔炼此神兵利器,不过那也是百年之前的事,不知现在这门技艺是否失传。”史雪成疑惑道:“难道岳家枪就是大漠前辈高人所炼?”李铁道:“极有可能,中原武林,玄铁门打铁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我玄铁门都炼制不出的东西,相比其他人也打造不出,因此岳家枪极有可能出自蒙古人之手,若能得此淬火之法……”李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史雪成道:“多谢前辈相告,如有机缘,晚辈定当为玄铁门寻得淬火之法,不过大漠如此之大,我应当如何寻找呢?”李铁道:“如今蒙宋交恶,我也是不知啊!”史雪成抱拳道:“多谢李掌门,告辞。”李铁道:“小兄弟莫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兄弟成全。”史雪成道:“前辈请讲。”李铁道:“若是你寻得机缘,神兵而成,希望小兄弟带来一观。”史雪成道:“若是熔炼而成,我必定再次拜访李掌门,告辞。”李铁抱拳道:“告辞,小兄弟一路小心。”

史雪成跟无相大师打了招呼,却不见无法大师,估计他护送无生大师回寺了。一出府衙,史雪成策马飞奔而去。

由于襄阳城外设立榷场,城门守卫不是很严,史雪成顺利出城而后绕过蒙古大军而去。

史雪成策马狂奔,毫不停留,黑无常乃马中极品,就是在大漠也是罕见,耐力极佳,仅仅一日功夫,便到了河南汴京城。

靖康之难后,北宋灭亡,汴京被金国占领。金末蒙古军队南伐,金国统治者南逃,改定汴京为都城,直到亡国。蒙古灭金之后,汴京成为河南省州府。此时汴京虽不及北宋的繁华,但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城,因此蒙古大军在此派重兵把守。

傍晚,史雪成来到城里,由于不缺金银,便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休息。刚到门口,“如来客栈”四个金光大字映入史雪成的眼帘,史雪成突然眼神迷离,精神恍惚,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

凝碧孀看到如来客栈,撇了撇嘴:“还观音客栈呢!”“娘,我看不是如此。如来之意,不是我佛如来,而是如果要来,便随遇而安!”那时自己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的娘亲很溺爱自己。如今物是人非,虽然自己长大了,懂事了,也学会了武功,可是娘已经不在了,爹爹也失踪了。史雪成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学武艺,保护自己的父母,恨自己没能拉住娘亲,现在为时已晚,可是松梅雪花四人至今仍在逍遥法外。

突然一阵吵杂之声传入史雪成耳中,“打死这条汉狗,竟然敢偷蒙古人的东西,打,用力打。”惨叫声,鞭笞声不绝于耳。史雪成从回忆中出来,来到吵杂处,轻轻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蒙古兵在围殴一个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彪形大汉表面看起来挺壮实的,仔细一看,早已瘦的皮包骨头。

当大汉被打的仰起脸的那一刻,史雪成两只眼睛湿润了,他握紧拳头,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从没有比此刻更想杀人,即便看到松梅雪花他也能抑制自己的怒气,然而此时此刻,他心都碎了,怒气直冲云霄,因为被蒙古兵鞭打的正是他的亲生父亲史易,他失踪多年,找寻多年的父亲史易。

“啊!”在史雪成的仰天长吼声中,已然来到蒙古兵中间,抓住正在鞭打父亲的蒙古兵的手腕,只听“跨啦”一声,那个蒙古兵的右手已然断掉。,一个勾拳,打掉了这个士兵的下巴。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经不省人事。剩余几人纷纷冲上,此刻史雪成再也毫无保留,阴阳旋转真气爆发而出,一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脯,瞪大双眼,瞳孔涣散,此时他的内脏已然碎掉。还有一个被打断了颈椎瘫软在地。眨眼之间,几个蒙古兵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突然一支离弦的利箭破空而来,史雪成一直点在箭尖,羽箭寸寸断裂。那人看到此景,顿时心惊胆寒,一夹马腹,奔逃而去。为观众人像是看到了杀人狂魔,都不敢吭声,逃一般的散去。

史雪成缓缓抱起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浑身满是鞭痕,瑟瑟发抖,左脸青肿,胡子邋遢,双目无神,显然还没有恢复神智,显然这点小伤小病难不倒神医杜明的嫡传弟子,但此刻,史雪成内疚的几乎忘了一切,只是抱着父亲不停的说:“没事了,爹爹,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到了正前方刚好是一家药铺,偷看的药铺掌柜刚想关门,史雪成猛地瞪了他一眼,那人还算比较机灵,连忙招呼小儿前来扶起史易。小儿瑟瑟发抖,不敢上前,史雪成不耐烦道:“不必了,给我找一个房间,一个药箱,一切备齐,我要医治病人。”说完也不多看蒙古士兵一眼,背起父亲进入药铺。

掌柜连忙准备好药箱,递给床边的史雪成,药箱塞得满满的,生怕少了一样东西,史雪成点点头,道:“出去吧。”史雪成这会才恢复冷静,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人回去请救兵,若要大军前来,少说也得个把时辰。史雪成喂父亲吃了一枚“灵芝雪露丸”,运功帮他服化药效,仅仅片刻,史易脸色便恢复几分。史雪成来不及给父亲清洗伤口,帮父亲擦拭自己必备的金疮药,虽然父亲神志不清,但此时也是疼的呲牙咧嘴。这种金疮药是神医杜明所制,虽然疼痛,可是疼痛过后外伤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史雪成正要分针定穴,给父亲治疗疯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史雪成耳中,史雪成惊怒道:“这么快!”连忙抱起父亲,展开轻身功法,落在黑无常背上,黑无常会意,立刻狂奔而去。

未出城门之前,蒙古骑兵紧追不舍,黑无常速度施展不开,虽然远远的把他们抛在后边,却怎么也甩不掉。蒙古骑术,可见一斑。

一出城门,黑无常再也忍不住了,仰天长啸,腾云驾雾般飞奔而去。蒙古骑兵不一会就被甩的无影无踪。此时城头上走出一人,他捋一下自己的山羊须,赞叹道:“好马!”正是漠北吕顺。若是史雪成知道自己被吕顺惦记,必定有多远跑多远,自己坏其大事,救活少林方丈无生大师,,相必早已传入吕顺耳中。别看他此时面不改色,但他心中肯定肯不得生食吾肉,经营多年的计划,被自己破坏,就是一般人也忍耐不住,更何况是卑鄙无耻的吕顺了。

史雪成出城以后,一路西去,此时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医治父亲。此处距离嵩山一百余里,况且自己与少林颇有渊源,少林寺无疑是首选。

史雪成让黑无常慢了下来,从包袱中拿出点干粮递给父亲,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父亲,史雪成又忍不住了,他眼角含泪,看着自己的父亲,道:“慢点吃,别噎着,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在嵩山脚下废弃的茅屋中休息一夜后,史雪成便带着父亲来到少林寺门前。一小沙弥正在清扫门前路面,史雪成抱拳道:“烦请小师傅通禀,就说影魔宫史雪成来访。”那小沙弥连忙放下扫帚,匆忙而去。

“阿弥陀佛,影魔宫宫主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无生大师虽然还是如同枯树一般,但面色红润,显然内伤已经完全恢复。史雪成客气道:“大师言重了,我师父梁夫未曾前来。”无生哈哈笑道:“得此好徒,梁施主若是不把掌门之位传于你,拴住你,他就不是影魔宫宫主了。”史雪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师说笑了。”

无生看到史雪成身后之人,问道:“这位施主是……”“他是雪成失散多年的父亲,神智受损,不能拜见,还望大师恕罪。”无生不愧为人精,仿佛知道史雪成前来所为何事,连忙道:“快请。”

史雪成道:“昨日史某在汴京偶遇失散多年的父亲,他正被一群蒙古鞑子殴打,我便救回父亲,希望在寺中给父亲治病。”无生道:“小施主善有善报,如今父子相聚,可喜可贺啊!”无生抓起史易的手臂,把了把脉,问道:“施主有几成把握?”史雪成自信道:“十成。”无生微微一笑道:“老衲也是懒惰之人,那此事就不牢老衲操心了。”史雪成疑惑的看着无生大师,没想到一向不喜多言的无生大师性情大变。无生解释道:“自从老衲九死一生,决定把《易筋经》传于施主的那一刻,老衲才真正看破一切。”史雪成调笑道:“大师这才笑傲红尘?大师以前被少林所累,被寺归所缚,才导致师兄弟反目,如今无死大师已得正果,无生大师你又看破一切,相必武功更上一层楼,所以才笑逐颜开。”无生大师赞叹道:“施主慧眼如炬,聪明绝顶,前途不可量。”史雪成谦虚道:“多谢大师夸奖。”

无生大师为史雪成父子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史雪成配了几副药材,打开药箱,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给父亲服了一粒药丸,史易便昏睡过去。史雪成说有十成把我,其实也未必如此,只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医治好父亲。父亲神志不清,为了避免父亲乱动,史雪成让父亲昏睡过去。

针灸为本,利关节,活气血,使速去邪,邪去而正自复,正复而病自愈。毫针刺法,就是毫针刺激人体的穴位,以激发经络之气,促使血液循环,从而使气血通,经脉顺,顽病愈。

而疯癫之症,正是由于气血冲脑,导致头部经脉淤塞,从而神志不清。史雪成就是要用毫针刺法,通过对毫针烧灼、温熨、蘸药,借火的温和热力以及药物的作用,刺激穴位、活血化瘀,通过经络的传导,使其经脉顺畅,从而温通气血,扶正祛邪。

史雪成自头顶百百会穴起,依次针刺神庭、印堂、睛明、人中以及脑后玉枕、天柱,等数大要穴,如今史雪成功力大进,影魔三手小成,连针灸医术也提高不少,再温以内力真气,激发药效,虽然毫无纰漏,手法神乎其神,但史雪成精力过度集中,给父亲医治过后,自己已经大汗淋漓,全身几乎虚脱,好在父亲疯病得治,睡一觉醒来,想必就能恢复神智了。

史雪成劳累过度,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史易缓缓醒来,眼光呆滞,突然他忆起妻子,心中一阵绞痛,他扭脸看见床边的青年,依稀有点印象,仿佛自己抛弃不久的儿子。在他的记忆中,妻子被人凌辱致死,不过是昨天之事,自然没想到床边的青年就是自己的儿子。无声的眼泪从史易的眼角滑落,想起自己的娇妻,想起自己的儿子,他无生的抽泣起来。

史雪成听到声音,连忙起来叫道:“爹爹,你醒了?”史易停止抽泣,疑惑道:“小兄弟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爹爹,我只有一个年纪尚幼的儿子,如今却不知去向。”史雪成心中惊讶,果然如自己所料,父亲的记忆停留在几年前,那么父亲心中的伤痛不比自己少多少。史雪成心痛道:“爹爹,我就是你抛弃的儿子雪成啊!你给我取名雪成,就是让我学有所成,您还教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史易疑惑道:“你……真的是雪成?”史雪成道:“是啊,是啊,我是您不孝之子,我没有好好保护娘亲和父亲,我没有为娘亲报仇,请您责罚孩儿吧!”史易道:“怎么可能,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史雪成道:“娘亲死后,爹爹您神智不清,一直处于疯癫状态,直至今日,我才给您医治好,但父亲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几年前。”史易不是迂腐之人,一听便已然明了,轻轻叹了口气,道:“雪成,你为何医治我,让我疯着比现在好受,现在,生不如死啊!”史雪成道:“看着爹爹疯疯癫癫的样子,你知道儿子心里有多痛吗?”史易道:“是为父不好,不哭了,给爹爹讲讲这几年发生的事吧!”

史雪成从自己碰到游寿闲讲起,到自己拜杜明为师,后来梁夫教自己武功一直到襄阳之战,说道惊险之处,史易仿佛身临其境,为儿子捏了把冷汗。史易道:“松梅雪花四人如今仍在逍遥法外?”史雪成道:“儿子无能为力,此次前去大漠,就是打造顺手兵器,将此四人授首于剑下,以慰母亲在天之灵。”史易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史易的儿子,顽强不屈,屹立不倒,给母亲报仇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为父今后就呆在少林,每日诵经念佛,为你爷爷赎罪。”史雪成知道父亲不想拖累自己,仍劝道:“父亲随我去吧,看儿子怎样把那四个贼子斩于剑下。”史易道:“你难道不为父亲的安危着想?为父身在少林,有少林高僧照应,必定无恙,若是跟着你,不但为父难以保命,还有可能连累于你。”史雪成考虑再三,道:“既然如此,父亲就在此养好身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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