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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父亲在病危旦夕时,有一位儒雅的魔法师带来了半颗樱草花果实,这让我父亲从油尽灯枯的生命中重生,我一时欣喜若狂很快被他叙说战场中肆无忌惮的厮杀和清逸在激烈的鏖战勇敢的离去瞬间云消雾散。悲伤和痛苦宛如炽炎的火焰在心脏中灿烂地燃烧,滚烫的眼泪从娇嫩的脸上滑了下来,滴在胸前的竖琴螺上,我站在海角石上风吹干了竖琴螺,却怎么也风不干湿润的眼睛。

当天夜里我强烈的感觉他的身影应该在我旁边,他的呼吸就在我身后,但我无数次的回头,无数次的呼唤,为什么我看不到你英俊的面孔,抓不到他的衣襟,闻不到你熟悉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跟我捉迷藏吗?不,我不要这鬼魅的迷藏,我不要!我跪在海角石旁,睨视着海角石,光滑如镜的上面再也倒映不出我和清逸修练剑术的影子。我用手去擦,擦了又擦,但怎也看不到他的影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双手交叉,祈求海角石给我那熟悉的身影,还给我那熟悉的身影。

但为什么,怎么也不会出现,怎么也没有再出现,里面只有颤栗中的我。哽咽的声音一浪重过一浪,回荡在空旷的苍穹中,无止境地拓展延伸。在永恒的露水洗涤的海角石上纯洁的晨光染上无限的回忆。我模糊地看着戏江潭,似乎那旧日又美好的回忆在氤氲里浮想联翩,我坐在清逸的小舟上,一起笑咧咧地伐着它去看瀑布的七彩光,我学着他惬意的把双脚挡在船沉边,双手交叉枕在自己的头上,静静地望着舒卷自如的****天空,静静地望着璀璨的柔光,听着瀑布昂扬而丰沛歌喝,至到落日前最后的光线,散在五彩斑斓的雾霁里。河水摇晃着晶莹透亮的光泽和憧憧帆影载着回忆悠悠地逝去!

当我从缠绕悲怆梦幻中醒来时,他向我求亲,让他照顾我一生一世,不让我精疲力竭的过着,他说他会心痛。他说我的父亲我答应他也会答应的。他叫成项,他是从战争中归来的英雄,有让人嫉妒的辉煌战功,从他凝视着的眼眸里,流露熟识的目光,他沉默地看着我,静静地等我的答复,静得完全可以听到他的疾速的心跳声。

其实水瓶星球并没有凯旋归来,有好几个军旅都革尸杀场,就是成项所率领的兵团使处女星球也兵败垂成,不是因为王子弥敛的死,我相信处女星球会向水瓶星球的称臣纳降,会把苍海珠垂手供上,或许清逸就不是这样离去。不知道为什么萌生出了强烈的仇恨,仇恨着处女星球的每个人,每一物,还有在焚火台上化为乌尽的孱弱少女。“我们还要离开这里吗?戏江潭会干枯吗?”我冷冰冰的口气问道。他说:“戏江潭不会枯,永远都不会。”

日月穿梭,望着****天空,想起他们的故事,还有我们的故事才知道思念的点点滴滴的柔软也会如钢锥戳穿心脏,回忆也会让人的眼泪无法全身而退。守着一百光年的孤独和他约定期限,父亲在期限内冷漠地去世,浮生若梦般我跺着脚嘟着嘴说道:“父亲,不准师兄他使剑,不准他施展凌波步法,站在那里不准动。”他们灿烂的笑容明朗又鲜明。站在熟悉的地方,听着熟悉的声音,只是熟悉的你,和熟悉你的声音,却都带着吝啬地喜悦沉淀在我的心里,关闭在心房。

传说在缪绸河河畔边有一种花,只要闻上它可以把我们所有灌满的记忆,象浇花的水壶淋洒一空把斑斓的记忆全部变成空白。他们称这花叫彼岸花。我好像服食了这种花,一时间把所有的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不停的施展成项交给我的魔法术,不停的使用,脑海里、眸子内都绚丽多彩,好看的魔法,他时常夸赞我的法术越来越入臻化境,我总是面若冰霜的啧之以鼻,我想我要练就成高深莫测的魔法,和快如闪电狠辣的剑法,去找回他的骸骨和为他报仇,这种想法不安宁的在湿润的心槽里萌生出一枝嫩绿的芽,每一天每一夜的成长,郁葱葱的覆盖着我的光明的生活。

黄昏习以为常的重复打量着每一天一尘不染的天空,他回来了,姗姗而来,站在院子的树下静静地站着看着我施展登峰造极的绚丽魔法,至到我发觉冷漠的神情,我忍不住抚摸他熟悉和成熟的面孔,哆嗦的唇说出的话模糊的连自已都无法听清楚,我颤栗的身体听着他娓娓不倦的对我说了很多的话,让我难以置信的事情。

但我相信使他比我更难以置信的事就是我嫁给了成项,而且腹内还怀有了成项的骨肉,其实我自己都有时无法相信。但现实冷酷且残忍得总让人摇头喟叹后悔。至到成项来的时候,我们娓娓不倦相谈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清逸发觉了他,我看见他们脸上都浮出了特殊的表情。

清逸带着痛苦的表情走后,成项说了一句话,使得我怎么也不相信他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冰冷刺骨的话,让沉淀在心里匪夷所思的问题都没法说出来。他怒吼的喝道:“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跟本都没爱过我,腹内怀着的孩子是不是他,我知道其实你们早就苟且在一起了。”

第二天,流言蜚语由晨曦在天穹散开一般在成宅中徐徐扩展,嘲笑,龌龊,讽刺,若冰冷刺骨的试图穿破自己的耳膜。我搬回到天涯峰山恋下,望着海角石里倒映出自己憔悴的面孔,多希望清逸能把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让我依在他宽敞地肩膀下,说着让我开心的话,成项却缓缓走来,她向我赔礼道歉,在柔情断肠时,他来对我说什么,为的是回答衰竭心灵的哀叹?为什么你的这些忏悔面具比死亡的面具隐蔽得更深?比那无言的猜疑要深得多,尽管那猜疑落自面具冰冷的眼眶。

在那死亡巨大的恐惧中渴望,落下的面具。我的忧虑令人伤心,可更使人伤心的是那欲望。我对他说道:“其实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死,你是知道的,战争并非所你描述的那样,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的呢?”

他沉默不语的离开,我俯视着波澜壮阔,霞光氤氲的永恒瀑布。我站着等他,我相信他会回来,回来再找我,不知为什么心里涌出一种苦涩的祝福,祝福他拥有自己心爱的人。他是孤儿,从没有过真正自己的家,他应该找到一个心爱的人,拥有自己幸福的家。

当夜我离开了永恒瀑布,离开了我最喜欢的海角石,沉着绸缪河想去看它的源头,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和清逸去过,那里的风景幽静清丽,风光旖旎。我在哪里过着不食人间烟花的日子,静静地听着涟涟的水声,上天给了新的生命,我为她取了好听的名字叫紫怡,日照生紫烟,怡怡谓我心!

在心情格外愉悦中不知为什么我染上了病,抱着襁褓里脆弱的小生命,在灌木丛林里找寻着迫命的灵丹妙药,却不能药到病除,似乎我的灵魂要交给天上闪烁的星辰,但我心爱的紫怡要交给谁,听着那天真无邪的气息,一起一伏将要伴着我走进冰冷茔地。我要从榻上爬起来,但坚强的四肢早已行将衰竭,眼泪代替了无奈的伸张蔓延着不胜倦怠,熄灭的灯光会亮明,裂破的心会复合,沉重的步伐会奇迹来临。

我眼睛模糊得再看不清任何颜色,但听得到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我问他:“就你一个人来吗?”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嗯!”的那一声哽咽又模糊。我心慰的笑,因为我可以安心的长眠,伴着你巨烈的痛苦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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