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叶文希得意洋洋地看着地上的种苗,冬天来了,春天也不会远了,是的,不会远了。
叶理把裁好的甘蔗种一截截埋在土里的肥料中,再用土填上,种下了一个愿望,收获的是希望。
甘蔗是一年生宿根热带和亚热带草本植物,秆直立,粗壮多汁,表面常被白粉,叶为互生,边缘具小锐齿,花穗为复总状花序。甘蔗为喜温、喜光作物,而且甘蔗对土壤的适应性比较广泛,以粘壤土、壤土、砂壤土较好。甘蔗的主要用途是制糖,还可制成蔗糖酯、果葡糖浆等。蔗渣、废蜜和滤泥等可制成纸张、纤维板、碎粒板等。
哑巴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笑着,十一月了,他的劳动熟练度已经差不多满了,能拿的工分比叶文希还多。
“行!反正一年也就五百块,我们再出点劳力,如果连这个数字也挣不回来,我真是白做一生农民了!”叶理的话里充满了自信,连带着动作都快了少许,“文伢子,前两天龙须草的草籽下了苗,要多久才能出啊?”
叶文希抹了一把身上闹出来的汗,十一月的季节里风吹在脸上身上有些冷,“再过个把月吧,到时种草可能要请些人了,我们四个人不晓得忙得过来不。”
叶理点了点头,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了下脸,“确实,这连续两个月的劳动,人都有些乏了,种完了甘蔗,大蒜和洋葱又要忙了,等大蒜和洋葱一忙完,龙须草又等着了,再就是果树苗和生姜辣椒粉葛又要开工了,这忙的前脚打后脚的啊,要不我们把你大伯家两口子喊上?”
叶理有两个兄弟,叶文希的大伯家养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外面打工,二儿子在家务农,三儿子还在读专科,二伯家是两个儿子,一个在家务农,一个在当兵。
亲戚家的事最是不好弄,吃亏占便宜大家都不乐意的,“别,亲戚做事最放不得心,辛苦了你又过意不去,太轻松工钱又扯不清,还是到组里随便找几个吧,妇女好一些,这些也不是什么重活,妇女的手脚要麻利的多。”
叶理叹了口气,“那就请你两个伯娘好了,一天二十块钱合适了,以往帮人家家里帮忙也是这个价的。”
叶文希见父亲一定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只好由着他了,“随你了,到时你先和她们说好,算了,还是我去说吧。”
叶理见儿子答应了自己的提议,更加“威风”起来,“亲不亲,自家人,这寒冬腊月的,有个事也是外快,不找自己家里人找谁啊?你个脑子!别人给你做事能这么上心?”
“行,行,都听你的。”对亲戚叶文希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只要能干事是谁他都欢喜的。其实这次他们种的甘蔗并不多,也就两三亩地,而且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以前叶家可没有种植这些经济作物的经验,是挣是赔也就那点钱,叶文希是想着自己玩得起的,这边坡上剩下的那些开垦好的地是准备用来种大蒜洋葱的,还有生姜,死马当做活马医,就是石头,叶文希也是希望它里面能蹦出几个钢板出来的。
山下面的水库岸边停着几艘船只,风吹着水面,刮起一阵阵涟漪,像风吹过青草地,那皱褶美的让人睁不开眼,水库边上除了原来老胡建的几栋木房外,还有几间半秃不秃的等待着修饰,那也是山上这几个人的功劳。
想到未来,想到那美不胜收的风景,叶文希喜滋滋地沉浸在嘴角的口水里,叶理见儿子又陷入了魂游四海中,将他牵引了出来,“文伢子,我们这样辛苦几年,等你到了二十二的时候,应该能再起一栋新屋了,到时好好装修一下,有了梧桐就不怕引不来凤凰,等你和琪琪大事一办,我和你妈也就可以无忧无虑了。”
大事,又见大事!叶文希的头有些晕了,这是他饶不开的绳,挣不脱的线,还是那句老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爸爸,你就别操心了,还有几年呢,这事我心里有分寸的,耽搁不了大事的,保管你老人家到时抱孙子孙女的!”
哑巴在旁边看着叶文希那愁眉苦脸的表情,嘎嘎地笑着,幸灾乐祸来着呢!
“我不操心?从小到大你那件事不要我操心的?”叶理见儿子再次屈服,说笑间“家长”的气质由内而外地辐射着周边的两个人。
甘蔗种植的方法很简单,即“深耕、浅种、宽行、密植”,同时施足基肥,这些基本上就可以使甘蔗亩产量大大提高了。
一条条土埂想前方延伸着,等成熟了,就可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青纱帐”了。
“你又傻站着干什么?别光说不做的啊,想想你就能想成果实想出钱来?”叶理对儿子三不五时的开小差走神很是恼火,没见自己这边正挥汗如雨吗?
哑巴见叶文希再次被教训,乐得嘴巴里呵呵地发着响声,惹地叶文希正考虑着要不要开除了他,不过念在这个免费劳力的苦劳上很快就放弃了这个不现实不合算的念头。
……
“伯伯,伯娘,我过来就是想问下你们有空没,有空的话我想请你们帮我去山上做点事,不会叫你们吃亏的,和枫树村那边的烟田一样,我也开二十块钱每天。”大伯伯大伯娘是很好说话的,叶文希才一开口那边就忙不迭地答应了,关键在这二伯家。
“山上?就是你承包的那两个山头撒?”二伯开始问着,“平时都干什么啊?”
叶文希心里有底了,这个二伯平素对自己家不是很关心啊,自己家这里里外外的都忙了两个来月了,他还问着这话,“苗洞已经挖好了,就是这些天可能要忙着种些东西了,我怕家里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们去帮帮忙。”
叶文希的几个亲戚家里家境都不是很好,也就属于撑撑能过去的状态,要是叫他们拿笔钱出来那就困难了。就因为这关系,父辈的兄弟几人都还团结,儿子辈也很和睦,只是后来叶理将家牵离了老屋后走动就少了点,不过还是在一个小组里,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天能碰上个三四回面。也正是由于叶理将房子起到了他处,这引来了二伯的强烈不满。
“行,什么时候过去?明天?”二伯也没说什么话了,侄儿出马请他帮忙没有不去的道理,何况还有工钱呢,二十块钱也够喝个个来月了,老叶家的几个长辈是个个嗜酒如命,尤其是以叶家老三出名,两斤白酒下肚还照样能抗着锄头下地的角色!
“二伯你答应了就好,以后工作时中午就在我家吃饭落,我把大伯也叫上,一来省了你们劳累,二来亲戚家的多聚聚是应该的,那你就和伯娘说一声落,带锄头拔头就好了。”
叶文希不太喜欢见长一辈的人,感觉总是被看小看轻,之间没有多少话好说的,远不如几个同辈间来的融洽。
万事俱备,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