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的中都城,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北京,但也有了几分后世古都的雏形。
现在这个时候的中都,虽说才新建十来年,但大致的布局也已经出来了,高大的城墙,配着施仁、宣曜、阳春、景风、丰宜、端礼、丽泽、灏华、彰义、会城、通玄、崇智等十二座城门,再加上宽阔的护城河,还是看得后世来的元任秋惊叹不已。
“TmD,这完颜亮还真是有魄力,这么大个京城,他说修就修了,要是换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说别的,就那些在东京辽阳府住习惯了的皇亲国戚,让他们说搬就搬,那也得费多少功夫啊?”
元任秋所了解的完颜亮,不过历史记载中的片鳞只甲,要说有什么真切的直观了解,那也根本不可能,但现在不说别的,就只这元任秋亲眼所见的中都,都足以让元任秋对自己的这个将来的便宜岳父佩服不已了。
“这京城可真是雄伟,咱们益都府比起这里那可是差得远咯,也不知道要费多少银子才建得起这么大个城来。”
纳喇铭安见元任秋大发感慨,不由接过话道:“这毕竟是天子脚下皇帝所居嘛,不修好点,怎么对得起皇帝的身份?”
“呵呵,铭安,看不出才来京城没几天,你就学问大涨了嘛。”
面对元任秋的打趣,纳喇铭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在萨满祭司大人您的身边,我也感觉自己长见识了,嘿嘿。”
“你这马屁拍得舒服,跟谁学的?”
“大人,我是粗人一个,这道理是自己最近才琢磨出来的,你不知道,当初你选了我在你身边,不知多少人羡慕着呢。”
“没事别琢磨这没用的,有空还是多练练功夫吧,跟在我身边危险也大,多点功夫防身,也省得我到时候伤心。”
“祭司大人教训的是,我回去一定多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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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建城的时候,完颜亮便迁来了几十万的民户,随后迁来的皇亲国戚又吸引了不少的商户入驻,所以现在的中都各种商铺林立,人流如潮,构成了这一派京城的繁花似锦。
元任秋现在丝毫不在意钱的问题,在益都府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来到中都后又得了完颜雍的众多赏赐,是以兴之所至,便为家里的三女购买了许多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直到纳喇铭安的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这才算是满足了他好奇的购买欲。
买完了东西,元任秋闲逛的兴致便也算是过去了,看看天色正是正午已过的光景,自己今天早上吃得不多,现在肚子都已经闹起了空城计,便对纳喇铭安道:“铭安啊,跟着我逛了这么一上午,肚子饿了吧?”
谁知道纳喇铭安憨厚的摇摇头,“萨满祭司大人,我现在肚子还没饿呢,你别管我,还买这么多我也提得动。”
“你逛了这么久都不饿,难道你人还是铁打的?你没听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话嘛?”
“萨满祭司大人,我是真的不饿,想当初我在部落打猎的时候,一天不吃也是常有的事,就你来了以后,我们部落的人才算是过上了一日三餐的好日子。”
元任秋看纳喇铭安说得至诚,料他说得不差,不想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以免打扰自己吃饭的食欲,不由打趣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没饿也得吃饭,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这个萨满祭司虐待属下呢,走吧,我们吃饭去。”
“好呢,我们这就回府吧。”
“现在回府她们都已经吃了,再去麻烦厨房也不好,我们就在外面吃吧,尝尝这京城酒楼的菜味道如何。”
两人走了一阵,就瞧见了一处装潢华丽的酒楼,“颐之味酒楼,这名儿取得不错,我们就进去瞧瞧吧。”
进得店里,那掌柜的就迎了上来,恭敬的招呼道:“两位贵客,里面请,楼上还有雅间,您二位楼上请。”
元任秋自从正式就任萨满祭司以后,便褪去了那一身汉人的儒衫,换上了女真人的装束,进了京城,更是穿上了女真贵族的服饰,虽然说这让元任秋极为的不习惯,但入乡随俗,为了避免别人怪异的眼神,说不得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那掌柜的在京城经营了那么长时间,哪会不知道眼前两人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女真的官宦子弟,是以不等元任秋说话,便把两人请上了楼。
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遗憾的是原本极是嗜酒的纳喇铭安,居然说护卫职责在身不便饮酒,让元任秋一个人自斟自饮,老大的无趣。
两人才吃喝没多久,便听见酒楼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元任秋所坐的雅间正好靠窗,听得外面动静,便把头伸出了窗外,看看外面到底所为何事。
只见这酒楼的伙计正骂骂咧咧的推搡着外面的一个乞丐,嘴里也是极为的不干不净:“老不死的,上次来我们酒楼吃了饭还没给钱,怎么今儿又来了,看大爷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酒楼的伙计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那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是许久都不曾洗过。不说他欠酒楼饭钱,便是有钱,就他这副打扮,那酒楼伙计也不会让他进去了。
估计那人实在是饿得慌了,任那群伙计的拳脚如雨,仍是不为所动的要往酒楼里面冲,那群伙计也算孔武有力,人也有三四个,可偏是拦他不住,几下左冲右突地,竟然让他冲了进去。
元任秋看得有趣,不禁笑谑道:“这人虽说是吃霸王餐的,可也算是吃得有技术含量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这么多人,居然都能让他给冲进去,要是多来几个,这酒楼可要算开垮了。”
“大人,这人武功极高,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落到如此田地,他要还手的话,估计再来十个伙计也得倒地。”
“哦,何以见得?”
“大人有所不知,你看他刚才那架势,伙计们虽然有不少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可那都是落在不伤筋骨的地方,而他一动一静之间,竟是动如脱兔,静若处子,没有几十年的功夫,那是练不出来的。”
元任秋不懂武功,完全是外行看热闹,可也知道纳喇铭安只是极擅女真的骑射,说到武功,不过是点粗浅的庄稼把式而已,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光的了,不由好奇的道:“铭安,你什么时候眼光这么毒辣了?”
纳喇铭安不好意思的道:“夫人武艺高强,小人经常得她指点,这才有了一点眼光的。”
元任秋这才知道原来还是展琳的功劳,“那你的武功和那人想必如何?”
这下纳喇铭安更是羞愧了,“夫人的武功我只学会点皮毛,哪是那人的对手,恐怕就是夫人在这,和那人比也有所不如。”
“哦,这倒是有趣,我们下去看看。”说完,元任秋便要下去看个仔细,纳喇铭安不敢阻挡,又怕元任秋出什么意外,只得紧跟着元任秋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