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展名凌,看你的样子大概也比我大上几岁,你便叫我展凌得了。”展凌顿了一顿,又道:“刚才我的功夫你也见着了,虽然不至于让你赞的那么好,但我想那也值得五百两银子吧,等我把生病的弟弟安顿好以后,我就会来找你的。”
“哦,你有个生病的弟弟麽,他得的是什么病?”元任秋总算是知道了这个展凌为什么需要那五百两银子了,看来要不是他弟弟生病了,他也不会找到自己这来吧。
展凌听到元任秋提及他的弟弟,神色不由黯淡了下来,道:“医馆的大夫说他得的是肺痨,这病不易治好,即使治好了也得安心调养,所以......”
听到展凌说是肺痨,元任秋的心也跟着一紧,关切的道:“那大夫说治这病有把握吗?”见展凌摇头,元任秋便又道:“不知你信不信得过我,我会几分医术,虽然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你的弟弟,但也有几分把握;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你可以把你弟弟接过来,我给他看看。”
展凌摇摇头,“怎么,信不过我麽?”元任秋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又道:“再说我们纳喇部落还有好几颗从东北那边带过来的老长白山参,对你弟弟的调养也大有好处。”
谁知说完展凌仍是摇头,元任秋又待再言,却听得展凌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听大夫说这病会传染,我怕给你带来不便~”
元任秋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担心我的医术呢,我不是会医术麽,怎么会让他的病传染,你尽管把你弟弟带来吧,那五百两银子也少不了你的,只是~”
展凌见元任秋欲言又止,以为他拿不出那五百两银子,便道:“我要那银子,也是为我弟弟治病,既然你都能治好我弟弟的病了,我还要那银子做什么?”
元任秋听到这话忍不住咳了几声,尴尬的道:“我也不是说银子,既然看展凌你也是个直爽的人,那我便直说了吧。你是汉人,不知来我们女真部落是否有什么不便?江湖传闻,据说你们武林中人对华夷观念甚是看重,那个~”
展凌听元任秋说得有趣,便道:“说到这个,要是我不知情,还真是不敢来,不过后来听说你们部落的萨满也是个汉人,在部落里面也下了汉人与女真一家,不得相互歧视的命令,所以我才来了。不过,你们那个什么萨满,真是汉人麽?”
“咳咳,那个,你看我像是女真人麽?”元任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着,还是那套汉人书生的装扮,怎么看也不会是女真人。
“啊,难道你就是纳喇部落的萨满?”展凌听了这话倒是真的吃惊了。
“怎么,看着不像?”元任秋觉得自己和这个展凌很是投缘,就像是两人相识已久般开起了玩笑。
那展凌也是大方,看元任秋像是老友般开起了玩笑,也促狭的道:“没有,只是很好奇罢了,不过倒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叫你才好呢,是叫你萨满,还是元兄?”
元任秋是个现代人,对称谓也没想摆什么架子,随意的道:“你怎么舒服便怎么叫好了,太客气了听着就别扭。”
两人都是岁数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在一起自然有很多话题,随意的谈论了一阵。末了,元任秋才道:“今日和你一见便觉得很是投缘,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如何?”
元任秋在现代的时候就很羡慕古代人的什么桃园三结义啊之类的事情,只是来到古代后一直没那机会,现在和这展凌谈得投机,便趁此机会说了出口。
展凌也对这个随和而有趣的元任秋颇有好感,却是犹豫了一阵,才道:“承蒙元兄错爱,小弟怎么敢不答应,只是兄弟相交贵在以诚相待,我现在却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元兄.....”
话说到此,展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元任秋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便道:“那有什么打紧的,只要你愿意结交我这个哥哥不就成了麽?”
两人叙了一番年长,却是元任秋二十,比着展凌大了三岁,做了兄长。元任秋依着电视剧里演的三国桃园结义,似模似样的念了台词,两人便正式成为兄弟了。
元任秋和展凌结为了异性兄弟,感觉不禁又是亲近了几分。两人闲聊了一阵,元任秋才得知这展凌竟然是七侠五义中有名的“御猫”展昭的后人,大是得意,心道:“自己倒真是运气好得没谱了,随便结义个兄弟,居然都是名人的后代,这生活,真他妈的像是一场电影啊!”
元任秋一直以为这展昭不过是书里杜撰的人物,没想到倒是真有其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便拉着展凌问了打破沙锅底朝天。原来人倒是有这个人,只是不如书中的那般风光,那展家传到现在,也只剩下了展凌和他生病的弟弟两人。
现在展凌成了他的兄弟,元任秋对他唯一的弟弟也很上心,听到展凌提及他生病的弟弟,便道:“和你谈得高兴倒差点忘了你弟弟,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以后聊天的时候也多,你还是先把你弟弟接来吧,把病早点治好也省得你操心。”
详细的把地址给展凌说了几遍,元任秋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对于这段奇特的缘分,元任秋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许,真是来这古代久了,没有朋友,所以,寂寞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不过,唯有高兴,那是真的。
元任秋到家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佟玉正在自家门口张望,心中一暖,走上前去道:“老婆,你在门口做什么?外面风大,也不怕着凉啊?”
佟玉老远就看见了元任秋,一脸的欣喜,没管元任秋的絮叨,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道:“你总算是回来了,今天人家一天都没见你,心里想的慌嘛......”只是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元任秋坏笑一声,大声道:“想就想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也很想你呀!”
“哎呀,你这人,说就说呗,你嚷嚷什么呀。“说完,脸红着跺跺脚,却见元任秋满脸的笑容,加上刚才的调笑,便又好奇的道:“往日你回来的时候不都是愁眉苦脸的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让你这么开心?”
“部落迁徙的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当然高兴啊,不过今天的喜事倒不是这个,而是我结拜了一个兄弟,估计等会就要来了,倒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看元任秋说得神神密密的,佟玉便也勾起了好奇,却直盼到傍晚的时候,那个展凌才带着他的弟弟姗姗来迟。
俊美的脸庞,柔情中混合着桀骜不驯的独特气质,让佟玉看了一眼,便从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爱郎结拜的弟弟。元任秋给两人介绍了一番之后,便给展凌的弟弟看起了病来。
展凌的弟弟才六七岁的样子,那痨病幸好才发作不久,可就这样,也把这个年幼的孩子折磨得不轻,元任秋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遍,才拿出纸笔,叫佟玉记下了药方后才让家里的下人快去拿药。
看展凌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元任秋也知道他担心生病的弟弟,便安慰道:“病我已经看了,吃过几副药之后,病情应该能够得到缓解,只是这病需要长期治疗,相信大半年之后,一定可以还你一个健康的弟弟,你不要太担心了。”
听得元任秋这样一说,展凌也是放心多了,也不知道该对元任秋说什么好,哽噎了一阵,才道:“元兄,谢谢!”
“嘿,叫什么元兄啊,我这姓不是太好,听着也别扭,你还是叫我哥得了,又好听又还显得亲热。”看展凌点点头,元任秋又道:“等一下药拿回来了,我叫下人给你弟煎上一副,到时候给你送到房中来,你今天也该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夜深人静,元任秋一人独坐书房,想想自己莫名奇妙的就来到了这个时代,有时候连元任秋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现在,可以说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记得那个金世宗完颜雍是在十月份举兵起事,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也许明天就该和纳喇安达立这个老狐狸商量一下,是该动身启程了。
只是临走之前,还得给那个完颜雍去封信才是,总也能捞到点好处的,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