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阴沉着脸下了楼,眼前的一幕使他牙眦欲裂,杨康被一男二女所围攻,身上已经被划开了几条口子,头发也散乱成了一团,狼狈不已。
那男的使一把扇子,钢筋为骨边缘锋利,一招一式极尽狠毒之能事,眉眼间满是暴戾之气,那两个女的,像是那男子的婢女,皆着一身白色长裙,眉骨高耸,不似中原人。杨康不喜欢向女人动手,身上的伤倒多半是那两个女人所伤。
岳霆大喝一声,只是一晃,就出现在了打斗的四人中间,屈指弹了两下,两个女子的剑尖如同流星一般反刺面门,带去了一丝秀发,耳边也留下了一道伤痕。
这还是见对方是女子,特意手下留情。对那男的岳霆可没这么客气了,劈手夺过他手中扇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正反八个大耳光,直抽得他在原地转圈,脸颊高耸,如同那刚出屉的馒头。
两个白衣女子不顾自己的伤势,扑到男子身边,关切的问道:“少主,你没事吧?”
白衣男子愤怒的吼道:“滚开!我要杀了他!”
白衣男子匍匐于地,鼓起腮帮子,本就肿胀的面部顿时像一只气球一样,旁边众人哈哈大笑,即使是满身是伤的杨康也不例外,忍着痛,龇牙咧嘴的说道:“看这家伙,摆出一副癞蛤蟆的架势,直娘贼的搞笑。”
可岳霆并没有笑,当白衣男子做出匍匐动作时,岳霆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使扇,白衣婢女,动作像蛤蟆一样的武功,眼前人怕就是白驮山的少庄主欧阳克了。
凝神静气,暗运真力,等待着那雷霆一击,岳霆非常自信,欧阳克绝不是自己对手。突然欧阳克的后腿一蹬,以极快的速度向岳霆袭来,面部表情狰狞异常。
他欧阳公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大庭广众被人羞辱,甚至还用出了自己最不喜欢的蛤蟆功。这功夫学是学了,可确实没用过几次,欧阳克嫌这姿势太丑,不合自身的气度,任凭叔叔怎么说也不肯用,自我发明了一套灵蛇拳,融于扇法。可眼前却顾不得这许多, 首要任务是要杀死这个让自己的丢丑的小子。
本以为对方定然受不住蛤蟆掌一击,这可是自家叔叔的独门绝技,可事情有些不对劲,两掌相接,那小子并没有应掌而飞,吐得个满天飞血,反而一股极为浑厚的内力传来,欧阳克的气血浮动不已,刚刚才勉强压下,对方那又传来了第二股内力。
欧阳克“噗”的一口鲜血吐出,向后抛飞出去,撞在那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本不怎么牢固的桩子一下子就被他撞成了两截,整舞台轰然倒台,连人都被埋在了下面。
“公子!”欧阳克的两个婢女大急,连忙上前想要搬开木块,救出自家公子,一边挖,一边用狠毒的眼神的看着岳霆等人。
杨康拄着跟桌子腿,和刚刚赶来的太子并肩而立,都用极为崇拜的目光盯着岳霆。早知他武功厉害,可真没想到会厉害到如此地步。
“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和人打了起来?”岳霆对他们的目光熟视无睹,冷着脸看着杨康,询问事情的起因。
原来岳霆和太子去拜访琴儿姑娘时,杨康也投了帖子拜见香香姑娘,可那白衣公子,也就是欧阳克,与他同时投了帖子。
这白驮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哪里又比得上杨门少帅,很自然的就被拒绝了。杨康正准备上楼与佳人相会,恼羞成怒的欧阳克竟然做出了抢人的决定。为保护佳人,杨康只能挺身而出,可这手头没武器,便把桌腿当枪使。
可这桌腿用着毕竟不顺,再加上对方人多,杨康就此落了下风。
这边杨康正在述说,另一边欧阳克也被他的婢女给挖了出来,脸上插满了木头岔子,这相貌算是毁了,欧阳克无比怨恨的看着岳霆,口齿不清的说道:“无熟熟呀顶灰绑无包抽的,立邓这。”(我叔叔一定会帮我报仇的,你等着。)
岳霆一声冷笑:“别拿你叔叔吓我,别人怕那只蛤蟆,我可不怕。既然你说要他帮你报仇,那干脆我们就把这仇结得深些。”
两个婢女想保护主子,却连岳霆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点上了穴道。没人搀扶的欧阳克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心中异常恐惧。刚才看着情况不妙,本想报出叔叔的名头吓对方一吓。可谁知却起到了反作用,肠子都差点悔青了,心中不停的咒骂着欧阳峰,干吗去结下这么多的仇家。
岳霆可不理会欧阳克的想法,走到他身前,一脚把他踢了面朝大地,屁股向天式。夺过婢女手中剑,“刷刷”几下,干净利落的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更在剑尖上附着了内力,彻底把他手脚筋脉粉碎,即使有什么神妙药膏,也没法医治。
欧阳克的惨叫,让周围人都闭上了眼睛,面露不忍之色,甚至是那些**,也忘了这家伙先前想要掳人的行径,尖叫着逃了出去,心中甚至还有些怜悯欧阳克。
只有杨康和太子在那大声叫好,一个是军人世家,一个受的是帝王式教训,斩草除根在他们看来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好苛责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马蹄声,九城卫的人接到报案,说红袖招有人闹事,连忙赶了过来。领头的瞪眼一瞧,顿时傻了眼。
太子虽然不认识,可岳霆和杨康他都认识,能和他们俩在一起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下可难办了。
询问了周边的寻欢客,问明了事情的经过,松了口气,好在并不是那两位爷闹事,是有人想玩强抢民女,岳霆和杨康只是见义勇为。
可看着趴在地上,不时一抽一抽的欧阳克,九城卫的头领心中嘀咕,怎么这匪人的模样这般凄惨,倒是像受害者的样子。
这话心里想想也就得了,可不敢宣之于口,把那“匪人”押了回去,给岳霆他们留了个笑脸,麻溜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