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莫强求
回家里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楼顶,满眼尽是林君萍的影子,心兀自嘭然不已,感觉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的甜蜜。刚刚要睡过去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睛不敢再睡,我害怕这只是一个梦,以前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梦,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惘然。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睡去,我害怕明天醒过来的时候,这仍然是一个梦而已。
就这样来回几次,仍然不能相信这是一个事实。我起床拿到笔和纸,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写,这是真的,明天醒来还是一样,不是梦!手中拽住纸,逐渐慢慢睡去。
第二天很早醒过来,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无数次醒过来后都是这样的心中像坠进深渊一般。我连忙从被卧中拿出手,手上竟然没有那张纸。我呆呆的坐在床上,逐渐清醒过来,昨天。。。昨天晚上是真的,我和林君萍在一起的,不会错的。我掀开被子,赫然看见到那张纸,原来已经走到我脚下去了。我抓起纸张,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个个细节,我在床上猛然跳起,大叫一声:“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哈哈!”
早饭我吃的很多,风卷残云。妈妈见我从未有过这么好的食欲,又见我一脸幸福的笑容,问我:“梓梓,今天的精神怎么这么好?”
我笑呵呵的说:“恩,这个。。。这个是很好。”母亲叹了口气说:“是不是小宁又找你了?”
我惊讶的问:“关她什么事?我没见到她!”母亲一脸的不解,实在不知道为何一大早起来我的精神竟然这般好。
我看着妈妈说:“小宁怎么了?”母亲看了我一看,边夹菜边说:“我已经和小宁旁敲侧击地说了,说你有女朋友,很快就结婚了。”我哦了一声,心想说了最好,不要让这个小丫头继续错下去了。
母亲看着我,嘱咐我说:“你没什么事就回去上班吧,以后再回来玩也可以的,不要再和小宁见面了!”我想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但想起昨天晚上和林君萍的一个星期之约,忙说:“妈,我。。。我在家里还有几天,有点事没办完,办完我就走了。”本来在家里是有两个星期的,已经过了三天再加一个星期离两个礼拜假也还有几天。
母亲听我说还有事要办,也就没再说什么。吃完饭闲着无聊,就在家里看电视,或者帮父母收拾这收拾那的。以后的几天都是这样,偶尔到李小斌那里玩一下。这几天是我过的最轻松的日子,饭来张口,睡觉可以关机防止别人打电话来吵醒,上班的时候可从来不能关机,经常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接到电话,时不时有这样那样的案子。虽然很想去见见林君萍,但想到既然说了一个星期的约定,只好止住,偶尔发短信给她也不见她回复,开始并不为然,待过的几天,实在按奈不住,拨了她的电话。
林君萍淡淡的问:“楚梓,怎么了?”听她语气冷淡,心中一酸,回深镇静的问:“你有空吗?我好想见你!”
林君萍沉吟不答,我忙解释说:“我知道还没到一个星期,我。。。我实在很想见你,出来好吗?”林君萍想了想,淡淡的说:“好吧,到一中门口等。”一中是我们的母校。我听她这么一说,温柔的说:“我到你家楼下接你好吗?”
林君萍还是淡淡的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我心中一沉,随即酸楚涌上我心头,她。。。她还是不屑于我,这辈子看来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
我沉痛的放下电话,站在原地呆呆出神,为何我这一辈子都和真爱无缘,为什么我爱的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或许这个世上只有卫敏。。。卫敏对我最好了。想到卫敏,我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的说:“卫敏对你这么,我却三心两意,我如何对得起她。”感到无比地愧疚,还是有人对我好的。
想到这里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好,我应该今天把我的初恋了结,过了今天我忘掉林君萍,还有。。。还有孙晴晴。想到这里一股悲壮之情应然而起,开着车子,慢慢驶向那个无论我怎么做都无力回天的结局和终点。
快到一中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林君萍婀娜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口。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她是一个窈窕淑女,我楚梓又是什么“君子”了,她。。。她从来都看不上我。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学校对面的霓虹灯偶尔闪烁在林君萍的脸上,说不出的娇柔恬静,我心中一酸,她。。。她再好我也没有得到她的福分。
我走下车去,看着她轻轻的说:“我们。。。到学校里面去吧?”林君萍不置可否,我向里面走了几步,回头看她犹豫着是否进去,我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她终于挪动脚步,后面跟了上来。
我们走到运动场跑道上,学校里并没有几个学生,原来今天是礼拜。在跑道上踩着微软的细沙,谁也没有出声,只听见脚下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我终于奈不住这种致命的沉寂,侧头问她:“你这几天。。。还好吗?”林君萍微微一笑说:“我很好。”我颤抖着说:“你。。。你想好了没?”两眼深深的看着她。
林君萍看我紧看着她,避过目光低下头去淡淡的说:“我想好了,你好好保重吧。”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虽然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但当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一阵抽搐,我一身不住的颤抖,眼泪就要流了出来,我猛吸一口冷气,仰头看着天空中被乌云遮住的明月,努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和绝望。过了许久,我苦笑一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只是没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我仍是不甘,或许还有一线机会。现在。。。现在我知道了。”
林君萍看出我的难过和绝望,温柔的对我说:“楚梓,我知道你很好也。。。”
我打断她苦笑着说:“没关系的,我没事。”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又何必再博取她的怜悯,况且怜悯的对象往往是和失败联系在一起的。
林君萍低着头,深深叹了口气。我心中苦笑,你又叹什么气呢。刚要出言安慰,突然想到,她需要安慰吗?她只是为我怜悯和叹息罢了。我掏出烟点燃吸了起来,林君萍熏到烟味,轻轻的咳嗽一声,用手在鼻前煽了一煽。
看来我做什么她都不喜欢的,何必再烦扰她呢?我掐掉刚吸几口的香烟,往地上一扔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君萍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先走吧。”我双手往脸上重重的抹了几下,激动之情少了许多,微笑着说:“好,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虽然我知道很可能和她永远也不再相见,但我还是说了声再见。
林君萍也轻轻的说了声再见。我猛然转身小跑出学校,不敢再回头看她一眼。我跑出校门,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初恋在这里萌芽,也在这里埋葬!
原本不属于我的,拼命争取也不会属于自己的,我终于相信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啊,我拼命追求还不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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