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倾吐
“三扎黑啤酒，谢谢。”亨利知道郭晟以前从未喝过酒，因此也没有交烈酒，“你喝饮料怎么样？你现在的年纪喝酒是犯法的。”
“不，威士忌！”郭晟对酒并不了解，曾经在国内的时候只知道XO、人头马、威士忌等酒是烈酒，既然是来买醉的，又何必去喝啤酒呢。
“就按他说的吧，取一瓶威士忌。”亨利向犹豫的吧员点了点头，随即又和雷恩眼神交流了一下，不过那交流的都只有无奈。
男人泡酒吧，理由很多，但选择却只有两种。要么做个旁观者，让理性一杯接一杯的继续；要么身在其中，让迷乱一口一口的醉。郭晟就属于后者，近来的不顺，使他只想通过酒精来麻醉自己，忘却所有的烦恼，忘却所有的痛苦。
端起酒杯看着里面晶莹的液体，他的精神开始恍惚，同学的讥笑、邻居的怜悯，一幕幕的情景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海中走过，一滴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掉在杯子里面泛起了一丝涟漪。
仰头将杯中的液体全部吞进了肚子，一股热流从小腹开始，顺着喉咙向上升起，嗓子受不了这火辣辣的刺激，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刚刚吞下去的烈酒又有一半被喷了出来。
“酒不是这样喝的。”亨利向周围的人歉意的笑了笑，又用手轻轻的拍着郭晟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郭晟没有理会亨利的话，此时他心中只有喝酒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喝醉后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再有烦恼，至于是否会借酒消愁愁更愁，那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中，只要今天忘记了所有往事就行。
“你有什么心事？或许说出来就好受一些。”虽然探询别人的隐私是一个不道德的行为，但将心中的苦闷向别人倾诉后确实可以缓解不少的心理压力。
“没，没事。”郭晟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又给自己满上并一饮而尽，这么呛人的酒自然也容易醉，喝下这杯酒后应该就会醉了吧。
“是因为约翰中午说的话吗？他也是为你好的，不要太在意。”亨利知道这不是理由，但或许这也是一个突破后。
“没事，真的没事，我就想喝酒。”郭晟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不是说喝了酒后就会醉吗？自己都喝了两杯了还没醉，这酒肯定是搀假了的。
“因为女孩子？”男人借酒消愁不是为了工作就是为了女人，他的这一猜测到与正确答案相差不远了，“是不是又有女孩子看上了你？然后你不知道怎么从中国女朋友和这个女孩子中来选？”
“不！”郭晟将杯中的酒又一口饮尽，看得旁边的两人头皮开始发麻，儿女他一句他就干上一杯，按照这种喝法，想不出事都难。
三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都端起杯子发呆。郭晟在想的是怎么还没有喝醉，而亨利、雷恩想的则是怎么才能够让他的心情好起来，又不至于一问他话他就干一杯。
“我是不是很差？”还是郭晟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静，当然，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将手中的酒灌进肚子里，不过这次他没有再为自己添酒。
“你都差了，那被你击败的人呢？他们不是连垃圾都不如？”雷恩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不知道郭晟为什么会怎么看自己，可能这就是他这几天困惑的主要原因。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很差。”仰头时却发现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还是有点醉了，连酒都没有我还喝，他在心中如是想到。
“你怎么能看不起自己呢？”亨利以前肯定没少被教育，说起人来也是一套又一套，“我们能够瞧不起所有人，但不能瞧不起自己。如果你差了迈克尔会不远万里将你带到德国来？如果你差了约翰会愿意亲自为你制订详尽的训练计划？如果你差了宝马会和你签约？如果你差了库比会将你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
“不用安慰我了。”这次不再是空杯子，他都这样喝了6杯了。
“我们是朋友吗？”亨利开始打起了友情牌。
“朋友？”郭晟的舌头已经有点大了，又想将桌子上的酒灌进肚子里，但被雷恩给摁住了他的手，“也许是吧。”
“那你是不是应该把心事说给朋友听？让朋友为你分担一部分压力？”亨利的话在郭晟心头掀起了巨浪，在国内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把我真正的当朋友，他们和我交往都是在可怜我，亨利居然把我当朋友？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和女孩子有关吗？”亨利拍了拍他的后背，“和女朋友吵架了吗？女孩子需要我们多哄的，一会买一束玫瑰，亲自去向她道歉，她一定就会原谅你的。”
“不是这样。”郭晟拨开雷恩的手又将酒灌了进去，看来今天他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灌醉，以便遗忘掉所有的烦恼。
亨利阻止了郭晟继续倒酒，再这样喝下去就要出事了。郭晟想从他的手中把酒瓶抢下来，但并没有成功。
彼此间又回到了刚才的沉默中，亨利和雷恩面前的酒杯都没有动，虽然他们都是爱酒如命的人，但看见朋友心情不好，都没有了喝酒的兴致。
“她叫我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了。”郭晟不再做无用功，只把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举起来，在暧mei的灯光照射下，杯子上浮现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朵。
酒吧将背景音乐换成了蓝色多瑙河A大调，徐缓的震音如黎明时平静的多瑙河水微波荡漾，圆号吹出一个充满希望的音调，好似晨曦拨开了多瑙河上的薄雾，黎明到来。音乐生机盎然，安谧宁静。
亨利和雷恩两人没有打断郭晟的话，只是坐在哪里听他将事情原委侃侃道来。从两人认识，到两人相恋，从离别承诺再到今天胡颖绝情的话。一幕幕的画面中包含着无尽的思念，又搀杂着无限的痛苦。
“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亨利以情场高手的姿态向郭晟传授着自己的经验，“你虽然长的没有我帅，但也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没道理女人对你不动心。如果你再买上一束玫瑰，带上一瓶红酒，亲自登门去道歉，然后乘机抓住她的小手……”
亨利口若悬河的教授着郭晟，但我们的主人公此时却端着杯子在发呆，以前的她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样，难道是她罗阿姨的原因？那天罗阿姨接电话的时候明显是应付的态度，为什么在现在还有这样的母亲？为什么她不反抗？为什么她不愿意自己抓住自己的感情？她肯定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眼前的景色还是模糊，酒吧中的人影也开始重叠。郭晟在将心中的苦闷吐出来以后感觉好了不少，但此时的他依然希望彻底的醉倒在床上，要是能够永远都不醒过来，将会是最好的解脱。
“你有没有在听？”亨利发现了郭晟的心不在焉，恼怒的推了郭晟一下，让发呆中的郭晟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醉酒的人都喜欢大吵大闹，郭晟明显是一个例外，他在滔滔不绝的缅怀完自己的所有情感之后，就这样看着，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按照时下流行的说话就是已经进入了无我的状态，灵台一片空明。
“我没事，不用你搀。”郭晟推开雷恩的手，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应该回去了是吧！”感情他认为雷恩是想把他扶回家。
“对，是回去了，天晚了应该回家休息了。”雷恩也没有说错话，从下午来到酒吧开始，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小时了，虽然叫了一份点心，但肚子依然在抗议着。
“哦，”郭晟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醉，还有能力反省自己过去的得失。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明天我们再喝酒。”雷恩还是将郭晟扶着，对于郭晟喝了那么多的烈酒没有倒下也有点佩服。
“行，我送你回去。”郭晟推开雷恩，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室。这时亨利也结帐从酒吧里走了出来，看见正在哪里为难的雷恩，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也默许了郭晟的这一举动，并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白色的胶布，将车前车后的牌照都伪装了起来，看来他们平时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小心点。”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话音还未停，汽车已经如野马般的奔了起来。
“疯子！慢一点！”亨利手忙脚乱的系上安全带，右手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向伟大的耶稣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