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闺女叫晴儿就算了，那有男孩儿叫这名儿的。使劲儿推了男人一把，往里猛一翻身。
“我不干！”闺女叫晴儿就算了，那有男孩儿叫这名儿的。使劲儿推了男人一把，往里猛一翻身。
“当心些。”宇文允迟紧促语气中隐隐有着责怪，却终是担忧更多，见我也吓得红了眼圈，赶紧又把我搂在怀里哄着。方才我一着急动作太猛，整个身子跌在榻上发出一阵闷响，双手护住小腹，心里后怕得紧。
“你怎就断定了是女儿？万一我生了个郡王，你还能不要？”半晌缓过神儿，又想起刚刚的事。
男人闻言一叹，放我躺平在榻上，替我掖好了被子，才在我耳边道：“王妃，咱生个女儿罢。”
满面堆笑地应了他，女儿好，我亦是爱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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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皇城解禁的第三日，我跟宇文允迟一大早便接旨入宫。半月前康王府迎娶了新王妃，却因着天花来得急，拖到今日才入宫谢恩。
“老三家的，如此说来，你还是让那女人入府了？”二嫂最喜唠些杂七杂八，这会儿正磕着瓜子扒三嫂府上的事儿呢。
“不让又如何？爷终究是爷，咱们女人家家的拗也拗不过。五弟妹，你说是也不是。”三嫂苦下脸，说得倒是句句在理。嫣玉曾入我府的事，三嫂似是不知，毕竟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三王爷的面子实在无处可放。
“你们三人莫在一旁说笑了，赶紧过来搓牌，正缺人儿呢。”说话的四嫂，她牌瘾大，却输不起，妯娌间向来没谁乐意陪她玩儿，偏偏有个六弟妹性子弱，让四嫂逮着不撒手却又不懂拒绝，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这头儿求救。
“得，她三嫂，你过去陪她罢，一会儿等老八家的来了正好凑一桌儿，我跟老五家的去母妃那看看。”二嫂看着苗头不好，赶紧领着我逃了。
凤栖宫。
“姑母。”榻上的姑母面容憔悴得很，半躺半卧之间不住地咳着。见着我跟二嫂进来，挥挥手把我俩叫过去坐在榻边上。
“你二人都有了？”目光扫过我跟二嫂小腹，苍白的唇畔稍稍扬了扬，面上悲痛之色难掩。
“母妃，莫难过。”二嫂揽过姑母手臂，安慰着。姑母虽为贵妃，可丝毫无贵妃趾高气扬的架子，我前几年进宫时她便待我和蔼，如今看二嫂跟姑母亦是如平常百姓家婆媳间的亲近。
“不碍。”我顶顶望着身旁的姑母，此刻与我眼中的她母是坚强的，将为人母的我，常常能感受到对于腹中生命成长的喜悦，长公主宇文晴，是姑母十月怀胎诞下的第一个孩子，这份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竟能无声咽下，若是我，这般的“不碍”，我可能做得到？
“娘娘，八王爷带着八王妃来请安了，在正堂候着呢。”说话的功夫桂嬷嬷进来了。
“快，”姑母拍了我跟二嫂一人一下，“扶我起来。”说罢又吩咐桂嬷嬷，“把我备下的礼拿着。”
伺候姑母梳妆妥当，我跟二嫂一左一右搀着她走出内寝，一眼看见正堂中端坐的八爷，和坐于他膝上纤指于他脖颈间辗转挑逗的八王妃。
“放肆！此处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二人胡来！”姑母显然是真动怒了，身子由于怒喝而震颤。
“茹儿给母妃请安。”迎面背对我们女子闻声惊得一怔，赶紧跳下男人大腿屈膝跪在地上，双臂前伸伏下身子半晌不敢抬头，一旁的男人也窘迫地红着张脸，问了姑母安，弯腰要扶起他的王妃。
“跪也没个跪样。”姑母坐上正座，并未拦下八爷的动作，却侧过目不悦地责备了一句，正巧这时八王妃柔荑搭上了八爷伸来的掌，听姑母这么一说，八爷一时之间扶也不是，不扶心下又不忍，顿了好几顿，终还是扶起了她。
我细细打量不远处这个名唤洛茹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容貌稍盛洛儿一筹，但在风骨上被比下去了。洛儿也是个美人，可周身毫无矫揉造作，皆是洒脱之气，而面前这女子则不然，举手投足娇气扭捏得紧。我出阁前，父亲曾告诉过我，姑母喜爱恬静稳当的女子，她喜女子温婉、贤惠、识得大体。看看跟前的八王妃洛茹，温婉兴许尚可，只是在这贤惠和识大体上，恐怕是讨不了姑母的欢心了。
“八王妃。”女子看着桂嬷嬷端到面前的三盏茶，竟有些慌张不知所措，无助地望向一旁的八爷。
“敬茶，不是教过了？”八爷在一旁低声提点着，可声儿再低，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姑母也皆能听得一清二楚。
女子似恍然大悟般笑着一点头，举步走至我三人面前，依次给姑母二嫂和我敬了茶。
“罢了，这是给你的，拿着罢。”姑母应是觉着头一回见，不好甩脸色，便又转成和颜悦色，递上了一早备好的见面礼，是个综黑的匣子，跟几月前送给我的一模一样。
“茹儿谢过母妃。”这八王妃学得倒也快，这会儿行起礼来比方才像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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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可知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物件儿？”挽着二嫂走在后头，八爷跟八王妃一人一边搀着母妃走在前头。前几月姑母给我的那份见面礼，我还未来得及拆，就被宇文允迟给要走了，到这会儿都还不知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二嫂听了我的话扑哧一声笑了：“我说老五家的，你是装糊涂呢罢。”言罢看我一脸疑问，才无奈地摇摇头，把嘴凑到我耳旁道，“宫里的规矩，是有助于受孕的补药。”
这话听得我一下红透了耳根子，羞得半晌说不出话，二嫂却不依也不饶，追问道：“当初我亲眼看着也给了你一份，你怎会不知？”
“一早儿让我家爷拿出去卖了，却也未见着回头钱。”说完这话，我跟二嫂一齐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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