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禁卫军不慌不忙的解释着,心想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小姐就是一天吃饱了没事做,同情心泛滥就喜欢来为这些所谓的奴才们出头,但还是必恭必敬的给她解释道。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一进宫老宫人都是教了你们的。切莫说那女侯究竟是个什么人,按其身份地位也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够随便议论的。所以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别一天有恃无恐的仗着自己有什么身份后台的?在皇上面前都是个屁,谁得宠谁就是大爷,你们就得服。”那禁卫军故意提高了声音,摆明了是要说给大家听。
寒冷的锋芒从女子眼里恍过,她理了理裙摆,优雅的站起身来,挥手道:“罢了,这打也已经打了。只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喜欢吃的,你们也不见得就喜欢吃;我认为对的,别人也不一定认为就是对,既然只是观点不一样,又为什么不准别人说呢?言论自由,嘴巴天生就是用来说话吃饭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自然有自己的思想和考虑,见解不一样很正常,他不喜欢,不代表其他人就不喜欢,他喜欢也不代表其他人会喜欢。非要封人口舌,欲盖弥彰无疑是最为愚蠢的作法。云来,让人把他送去太医院去,好生治疗,伤好后给他点钱送出宫去。”
云来正手绢替女子擦着捃摆上的血污,见女子吩咐她慌忙起身,对着周边的宫人交代。
“那可不行!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郡主,但这事你还真是做不了主!如今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关于女侯的是非,这人恐怕不是你想保就能保的。”那侍卫慌忙阻拦。
“是么?如若我非要保他,是不是也要一并受罚?”女子微微一笑,眼若秋水,看得周遭的众人目眩神迷。
“那是自然以连代罪论!”那侍卫豪不退让,一脸正气,仿佛非要来个秉公执法。
“大胆,女侯的话都敢不听,难道还想闹到皇上面前去!”云来慌忙挡在女子面前,生怕一个保护不周让人冲撞了女子。
“啊,你是永寿侯?”那侍卫骤时就变了脸色,一张脸吓得卡白,慌忙一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直接就拉了其他人跪了下来。
“呵,你们也是按要求办事。”女子冷哼一声。
“不用跪我,都给我起来,别人一跪我,我就觉得头昏!”女子挥了挥手,但依旧没有人敢抬头。
“该干吗干吗去!我会去给皇上谈谈,以后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避讳,堵得了一人之嘴,难道还能堵天下幽幽众口?真话是比较难听,但忠言逆耳,大家终究也是为了东岳好。无论我是不是祸水,我的出现的确是引起了两国不小的风波,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女子说罢也不多留,转身就走,留下一地错愕胆颤的宫人和侍卫,他们胆怯的看着她的身影,那个传闻中风华绝代、叱咤风云的永寿女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和传闻中的那般还真是不一样呢?
“你一定要这样吗?两国如今剑拔弩张,受罪的只会是百姓,你若主动让我和羽凌回去,我一定可以说服坤退回祁门关内。”宓可眯起眼睛眺望着御书房外面的湖面缓缓的说,此时的夏荷开得正好,随风吹来一阵特有的清香。
“那你为什么不去劝他?让他放手?”箫如然淡淡一丝冷笑,丝毫不理会女子的表情。
“你记不记得我曾说过要你乖乖的回来,仅此而已。只要你人在天策,我保证我绝不再犯南朝国土半分。”男子板起脸望向女子,由不得她躲闪分毫,难道她还不明白,他所做的不过只是为她。
“你何必这样?我是他明媒正娶妻子,南朝的王妃,我怎么可能留在东岳?就算我现在留在这里那也只是暂时,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女子顿时深感无语,突然之间觉得面前的男子竟然像个孩子一般,还与自己叫起劲来?
“回去?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亲封东岳永寿女侯宓可,而不是南朝的瑞王妃梅朵。如果你硬是要与我对着干?那么我不会再给你保证卫羽凌的安全。你若想私下设法将他带走,我们可以试一试!回去?既然你跨出了这一步,我就没打算过要你回去!东岳才是你的家!”男子恨绝的收回了眼神,他内心此时很是矛盾,想必她一定又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了,可是如果他成全了她,也自然是失去了她。别的什么事情他都能允她许她,就这一件他绝对不能放手,否则之前的一切都百做了。
“箫如然,你真是个疯子,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不要,你干吗非要把我困在这里?我三十多岁了,你还指望我陪王伴驾不成?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神经病!靠!”女子顿时就火大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几天的和睦又被再一次打破,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抽醒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自己回去呆着,别继续跑这里来和我闹,明日乖乖的随我上朝!”男子再一次强调,坚决中带着冷酷,迫切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热烈,没有人能看得清他与她这些年的纠葛,也包括他自己。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走?”宓可瞬间就变了脸色,她也不是吓大的,铿锵的声音响落在园子之中,面前的男人闻言虎背微微一动,不由得轻轻的扬起眉头,沉声说道:“卫羽凌就住在宫里,我是打算明日过了就带你去见他的。我当然知道你有千百种鬼点子可以带他出宫,但你记住,你的计划一定不要失败,如果被我抓回来,你玩的就是他的命!你觉得玩得起,如然奉陪便是。”男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异常平和,听起来没有一丝波动,但是潜藏在言语之中的杀机昭然若揭。
妈的,混蛋!女子在心里暗暗的咒骂着面前这个桀骜不逊,油盐不尽的男子,这分明就是在耍无赖嘛,摆明了就是用卫羽凌的性命在威胁她。如今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卫羽坤不会让我呆在这里的,你的固执会害了成千上万的东岳百姓!”女子上前一步,站得离男子更近了,她故意抬高的声音,示意要让他听得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