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牌,一面有她的资料,一面有她的激光照片。穿越之后她一直认为丢了,想不到却在他的身上。难道是当日掉在了合欢海?被他拣到了?可他干吗将自己的身份牌带在他的身上?她的脑袋当场就瞢住了。
“那是谁?”她指着他脖子上印着自己照片的身份牌愣愣的问。
卫羽坤这才发现自己带的牌子掉了出来,他小心的将它揣进怀里,鄙视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呆若木鸡的女子,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是好笑。
“和你有关系吗?”他轻蔑的说。
“你爱的人?”呢喃想也没有想居然冒了句这话出来。
“你为了她来这里追杀段残月?”
“你为了她攻打西疆?血洗了蒙戈?”
女子双眼突然模糊了,很多问题她从来没有去想过,但一联串的巧合让她不得不去细想。
“看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又是谁?”卫羽坤怀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我暴露,如果她不说,他还一直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先回答我!”女子尖锐的清吼,不容他打断。
“凭什么?你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说罢他飞快的出手,就要去揭女子的面纱。
女子瞬间避开,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在北朝谁掀了女子脸上的面纱,谁就必须娶了她,你敢吗?如果不想对不起你的心上人,就别做这样的傻事!”女子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死死的握紧怀里的链子,一脸的难堪。的确,无论她是谁,也与他无关,毕竟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把他的心填得满满的,让他根本分不出一点缝隙来给别人。既然如此,她是谁,长什么样子,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大不了就是个敌国的探子什么的,又有什么大不了?对他卫羽坤来说,这世上早就没有了值得让他看上一眼的女子。
“饿了,烤肉吃。”呢喃回过头,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忍不住想嘲笑自己,刚才她还在想他是不是和冷翡翠姐弟恋,如今看来,原来真是自己想得太多。
“你觉得我杀了这么多人很残忍?”卫羽坤见她开始保持沉默了,居然主动搭讪起来。
“与我无关,只是那些人也是父母所生,生死凭什么由你去操控。”呢喃冷冷的回答,想起他之前的态度,心想既然开始就不愿意回答自己,那么又何必在意自己怎么看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做女人不要太善良,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卫羽坤轻叹一声,一副感伤的模样,絮絮叨叨对着女子道来。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她留在身边。”男子注视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揉了揉因为蛊毒侵蚀开始有点浑浊的眼睛。
“你若再胖一点,和她的背影还真像。”他不经意的话惊得呢喃是连拿刀的手都在发抖,她努力安慰自己,保持镇静。
“你情人吗?那你干吗不留住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呢喃不得不没头没脑的傻问。
“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她却早就有了心上人。”
“该死,我干吗告诉你这些!”男子突然回过神来,低声咒骂。
“那你呢?干吗要救段残月?仰慕?暗恋?”他快速的转移话题,狡诈的询问。
“段先生帮过我。”
“帮过你?哈哈,别把那姓段的人放在心上,他可是老早就有心上人了。你?难!”他扫了一眼那女子狼狈的上下,故意想刺激刺激她。
“段先生是个君子,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继续烤着自己的狼腿,懒得与他争论。
“君子?当年他若不是为了西疆蛊仙的名头抛弃了北朝的呢喃郡主,那呢喃郡主现在还不至于和龙啸桀在一起!”男子不屑的说,这些宫闱秘闻虽然他不屑传播,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
“你说什么?你说呢喃郡主和段残月才是一对?那主上呢?”女子突然震惊了。
“他?他不过是一个失意的痴心人,帮着心爱的女人保守秘密而已。”卫羽坤不温不火的说着。
“段残月功成名就之后,每年的这天都会来这尔玛河边,估计就是吊唁他死去的爱情吧!呵。真不明白如若真爱,再知道了呢喃郡主没死之后,为什么不直接就去桑奇将那郡主抢了过来?所以他就是个虚伪的小人,人前做戏。所以,我劝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男子鄙夷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女子的表情。
呢喃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当日段残月用幻蛊救了她,将她交予龙啸桀,原来他们当中有这层关系。难怪他会到尔玛河边来,想必最近该是真正的呢喃郡主的忌日。难怪当日那呢喃郡主要跳尔玛河,而不是别的什么死法,原因不是她想殉国,不是她为父亲篡位的行为感到愧疚,而是她心爱的男人背弃了她去了河的那边。那龙啸桀呢?他又是在这三个人中扮演的什么角色?这样隐忍这么多年?把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女人放在心里这么多年?不顾一切的营救自己,差一点就魂断天策,真的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她?
“我不喜欢吃烧焦的东西。”身边传来了男子的不满声,女子这才回过神来。
“有得吃就吃,挑三拣四的,你们这些王子殿下就是难得伺候。”
“你经常伺候王子殿下吗?”他反问。
“你!”女子这下才发现他话中一话,分明就是在不动身色的刺探自己。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女子三下两下的啃了两口狼肉,居然也昏昏沉沉的靠着男子睡了过去。男子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很熟悉的感觉,但两眼的瞳孔被蛊毒的侵蚀以是越来越模糊,一切都是那么昏沉。看来他要尽快将体内的蛊毒清除才好。
他半闭着双眼打盹,却也时不时扫过女子两眼,她的眉目间有一颗殷红的朱砂在光线的折射下格外的耀眼,像一颗璀璨的宝石,但仔细一看,又像是为了掩饰下面一个巧妙的伤口而故意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