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已经连续查看了三日了,该标记的地方都标记了,明日还要继续吗?”身边的武士小声的询问。
“不了,明日我们出城去看看。”
“是。”
无数硕大的圆形石柱宛如直入云霄一般,无论如何仰视,都很难让人看到顶上的穹庐。重重叠叠的巨石回廊、雕梁,阁楼都在目光所及之内,错落有致的陈列着,低调而内敛。
女子穿行在这座宏伟无比的宫殿内,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南都皇城的秀丽,没有东岳宫廷的奢华,一切是那么大气天成。
“这些石块都是从哪里开采的?”
“回禀郡主,都是来自北地荒漠边的越山。”
“越山?”
“明日带我去瞧瞧。”
清爽的大殿里坐着两个男人,稍瘦的一个面带邪笑,手盏一杯清茶,不停的游说着旁边的青衫男子。只见那青衫男子紧锁眉头,坚决的反驳着什么。此贰人便是北朝政王龙则文与主上龙啸桀。
“大哥,不是我说你,现在南朝和西疆正乱,卫家那小子都能一连拿下几个西疆重城,我们为何不趁热打铁也夺他几个城池来玩玩?你我兄弟二人合力,定能拿下他大片疆土,战鹿草原这边水土可是肥美得很,要是落入他人手中,弟弟我还真是不甘心。”那瘦子边说边冷笑,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茶盏。
“别去掺合,我们大漠原本就不如他们几国富庶,多是荒凉之地,城民连基本的温饱都还有问题,打什么仗?我到是想效仿东岳也开条运河,直接将尔玛河的水引到莫凸城和墨城去。这样一来那边的百姓就有了地种。”龙啸桀斩钉截铁的强调。
“大哥,你真是迂腐,我们这边全是光秃秃的石头山,根本就不如东岳陈仓那边的一马平川,怎么开这运河?而且开条运河那得需要多少钱啊?我们不如举兵挺进,直接抢了他们的地盘分给我们的城民还来得容易。”龙则文一脸的不满。
“你呀,一天就想着打仗,多看点书吧,和平稳定才是维护国家发展的前提,战争只会让经济倒退,国家民不聊生。”
“这话谁教你的?”龙则文满脸的不屑。
“呢喃,你来了。”龙啸桀抬头,看见步入殿内的女子,一脸的怜爱,慌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快来,这是你则文弟弟,还没有带你见过呢。”他拽起龙则文的手对着女子示意。
“呢喃给政王殿下请安。”那女子轻轻欠身,礼节性的回礼。
“哟,这不是呢喃姐姐吗?多年不见,还真是认不出了啊。”龙则文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儿,怎么看都觉得有什么不对。
白衣女子缓缓上前,与他擦肩而过都到龙啸桀的身边。好香啊,龙则文动了动鼻子,看了一眼,虽然隔着面纱,但她那双娇媚动人的眼眸一下震撼了他的心,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悠怜的眼神,让人感觉莫名的悲哀。头上的银色铃钗发出动人心脾的撞击声。记忆中的呢喃郡主,似乎不是这样的。
“大哥少喝点。你身上有旧伤,太医说了不宜多饮。”也不管龙啸桀高兴不高兴,女子直接就夺了他的杯。
“瞧这丫头,总是管我。”龙啸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大哥真是好福气,能有姐姐这般知心的人儿陪着护着。”龙则文略有深意的说。
“主上,泽荣公主又在闹绝食了,非要主上去看她不可。”侍卫一脸的无奈,不得不进来禀报。
“这几年她三天两头就用绝食来威胁我,你说这是什么事?这南朝的女子还真是娇作得很。你们先喝,我去去就来。”男子无奈的起身,深深的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只见她一脸平静,波澜不惊。他宽慰的叹了一口气,示意自己的弟弟先帮自己照顾照顾她,便走出了大殿。
“你是谁?”
龙则文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他和龙啸桀有五分相似,但却不如他身材健朔,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左耳上一颗炫目的红宝石耳钉特别眨眼,但总给人一股子邪气。
“政王殿下何出此言?”女子轻轻的端着酒杯,小啄了一口,烈酒的辛辣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从小我就跟在大哥身边,对呢喃姐姐那可是熟悉得不得了,就算你外貌身形再像她,我也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她。”
“既然你都不会认错?难道主上还会认错?呵呵。”女子并不惊慌。
“我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不过如果你真是呢喃姐姐,大哥他就算拼了命也一定会娶你。看你们两现在相敬如宾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你是谁。”龙则文狡猾的对着她举了举杯。
“瞧你这么谨慎,以后咱们可是一家人了,我会像对你大哥一样好好的对你,你也一样,对吧?”女子依旧面色沉稳。
“姐姐客气了,则文可不敢当。”
若大的鸾凤殿依旧空荡荡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卫羽芝俯在床案上有气无力的哭闹着,陪嫁的花姑姑在一旁不停的安抚着什么。
“你又怎么了?”龙啸桀一脸难堪的走了进来。
“两年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卫羽芝见他走了进来,顿时来了力气,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给他丢了过去。
“泽荣,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男子一手掀开枕头。
“你说过只要我乖乖的,你每月都会过来陪我并且准许我和南朝通信,现在呢?半年都没有见你踏进我寝宫了,我想给家里写几封家书也不允许?先不说别的嫔妃怎么看我,你是我夫君啊,我是你从桑奇正门接进来的皇妃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落我?”卫羽芝好不委屈。其实她压根就不在乎她来不来看自己,但却无法容忍与南朝断了联系。
“亏得我以前每次给父皇写信都赞扬你对我多好多好,让他老人家放心,如若被他知道你是如此对我,你以为你北朝会如此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