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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天亮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滴滴答答,出了城门,欢快的马蹄载着他们奔向自由的天地。若水透过窗口窥看着渐渐远离的城市,烦恼,痛苦,思念都化为一滴泪水。马车外传来了长风愉快赶着马。若水兴起,便掀开了帘子和他并坐在车头。马儿欢快地跑着,风儿高兴地吹着。路边的杨柳一排排擦肩而过。她靠在他的肩上,甜蜜地笑着。长风脸上的忧愁全无,以前的伤心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他看着瘦小的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她再受丝毫的委屈!“阿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只有我陪在你身边!”

“有你,够我阻挡这一生一世的风雨!哪怕是以后的以后!”她紧紧贴在他是身上,言语间的蜜甜如潺潺流水浇灌他干涸的心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的委屈!”

“你可要说到做到!有时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在你这棵树上吊着呢?王爷人也不错嘛!”若水故意说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长风对她的心更坚定了,坏笑着说,“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们一路欢笑,将昨天的旧事全部忘掉。他们并没有一路南下,而是回到了若水现代的老家——襄阳。

时间一天天如流水哗啦流过,一晃半年过去了。他们开着一个小医馆,长风负责治病救人,若水则守在家里,闲来时,随便写写画画,日子也过的安稳,只是偶尔还会思念京城里的亲人。然而自入春以来,若水几乎每天都做着噩梦,她梦到爸爸妈妈被黑衣无情地折磨着。“奇怪?黑衣为什么出现呢?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没有把梦告诉长风,而是独自寻求着答案。

有一天下午时分,他们的家里来了两个熟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长风的爹娘!亲人相见,过分激动,若水对于他么没有深厚的感情,还是客气地跟着长风叫爹喊娘,并招待他们坐下。徐老爷,徐夫人自去年被她的情义所感动,尤其是徐夫人,拉着她一直称赞个不停,晚上还帮着她忙了一桌子的菜,厨房里,徐夫人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风儿身体一向可好?”若水笑着说,“夫人放心!他好着了!每天都能吃几大碗饭!”“还是多亏了你的照顾,风儿遇上你也是他的福分啊!去年风儿来信说你们已经定居下来,说你对他很好!本来去年就想来看你们,无奈身体有些不适,今年一开春儿啊!我就求着老爷出来找你们!信上写的地址,我们问了好些人才找到!”锅里的油已经滚烫,她说着把切好的肉丝丢进沟里,爆炒之后,再放进青菜。若水则一边添着火,一边听着徐夫人讲,她突然出现了幻觉,仿佛就是妈妈在和自己唠家常。

吃完了饭,泡了几杯茶,他们坐着闲谈。若水自他们来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她的那一帮朋友的状况,长风知道她的心思,便代替问了。徐老爷徐夫人一同发出感慨,若水心怦怦跳着,难不成真的出事儿了?徐老爷叹了口气,“自你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远的不说就年前的时候,凌二小姐就病逝了!哎!真是红颜薄命啊!”徐夫人也感叹,“可不是吗?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说病就病了!”若水听了脸色刷一下白了,慌了神儿,忙问,“这不可能!是不是听错呢?”“阿若,镇定,先听爹娘把话说完!爹,那王府对于阿若逃婚的事反应如何?”

“说来也怪!王府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情的人都会以为嫁过去的人就是阿若你了!”徐老爷笑着说。“真是奇怪!难道王爷任由我把人带走吗?”长风也惊奇着。

“那天王府没出什么大事,倒是丞相府发生的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高丞相把凌大小姐给休了!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凌大小姐害死了丞相的女儿,还有一说是”徐老爷脸色有些难堪,顿了一会儿,说,“还有一说是凌大小姐对风儿还念念不忘,被人报告给了高丞相。”徐老爷说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徐夫人感叹了一下,“更可惜的是,自被从高家扫地出门之后,她硬着头皮回到了凌家,那时凌老爷又已娶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做了妻子,做了她后母。偏偏后母最喜欢说三道四,凌大小姐一下从天上掉落地狱,除此之外,外面的鲜艳风云更甚,加上娘亲,妹妹都不在了,心里就郁闷着。上个月初五在房间里上吊身亡了!”

“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来去也不是人所能控制的!凌大小姐的个性太强,能苟延残喘活着半年,的确不易啊!”徐老爷谈到人的离去也挺伤感的。

若水与长风听闻她的死讯,没有觉得痛快,内心反而受着谴责。

原来那日他们离开之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花轿顺利到了王府,王爷也是到晚上揭开盖头才发现新娘被掉包了。王爷还没发怒,倒是婉容自己跪下了,说着一番肺腑之言,“王爷对于婉容的恩情如再生父母,不仅救了婉容还给了婉容新的生活。本来以为踏出青楼之后幸福就会降临,然而王爷整日忙于公务,一连几个月都不曾见到王爷的面!一天天,对着墙发着呆,每晚怀着对王爷丝丝的记忆入睡!有时挺羡慕阿若的,她不想要的偏偏是我求之而不得的。我这么做,王爷一定笑婉容傻,即使冒名顶替嫁给了你,也不可能偷走你对阿若的一片心。可是只要能光明正大进王府的大门,只要能在见到王爷一面,就算要婉容死,也绝无怨言!”婉容说着,哭得梨花带雨。她的那一片痴情,令王爷也身为感动,记忆里也浮现出两个人缠绵悱恻的情景,他连忙扶起她来说,“真是苦了你!”婉容一听王爷的话更是感激,抱着王爷哭泣着。王爷当晚就留下来陪着她,第二天正式给了她一个名分,“容妃”,当兰妃知道冒名顶替的事,反而开心不已,幸而不是那个可恨的女人,如果阿若真的嫁给了王爷,恐怕这个兰妃每天都要翻到一片醋坛子。说来也怪,兰妃对于进门的假新娘格外地客气,而静妃为人一向温和,王府和和气气自不必提。

王爷对于若水逃婚一事,只找来了李怀私底下去查,并没有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过了一两天,李怀报告说,“姑娘与徐公子一路向北逃去了!不知王爷要不要把他们追回来!”

没想到王爷竟笑着说,“这丫头喜欢乱飞,乱跳!如果真进了府,反倒不如在自然中鲜活,她想飞让她飞吧!”李怀疑惑着,“王爷的意思是不追究?”

“强扭的瓜不甜!你瞧瞧,本王现在的三个妃子,和和气气的,真好!要是换了人,也不及这个效果啊!”王爷听着耳边传来的三个女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心里也一阵欢喜。

紫鸢与伯仁的误会消除之后,两个人虽相互爱慕着,无奈紫鸢已是有家室的人,只好以兄妹相称,互相关照着。那日她回到高府的时候已经清晨了,那时人都还没睡醒,她偷偷潜了回去,小睡一会儿。她还在梦中的时候,秋儿和春儿慌张地叫醒她说,夫人被老爷打了。紫鸢还没睡醒,以为是梦,继续睡着。秋儿急着摇着她,紫鸢睁开眼睛,耳边还传来“夫人被打了!”她腾地跳起来,急急忙忙梳洗一下,赶到了大堂。一见情景就傻了眼,姐姐被打的浑身是伤,紫鸢跪着求情,“公公饶了我姐姐吧!”云鸢抱着紫鸢,像是找到了依靠。

在高丞相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冷面无情的女人,紫鸢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姐姐的心腹——柳姨。紫鸢惊异地看着那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云鸢瞪着那女人说,“钱我已经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陷我于不义!”“我要为我的女儿报仇!”柳姨有些报复后的快感。原来早朝的时候皇上就释放了徐家,还要求将没收的徐家财产,全部返还返。柳姨为报复便添油加醋说是夫人设计救了老情人!高丞相没料到,算来算去人财两空,干女儿死了,从徐家搬来的财产还得如数缴回,能让他不痛心吗?在紫鸢的苦苦哀求之下,云鸢才逃过一劫。第二天,一大早,高丞相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

而紫鸢自姐姐被赶出去之后,高家的人从上到下都唾骂着她,姐姐种下的恶果全都加在她的身上,郁闷挤压,又因天气变冷,受了风寒,从此一病不起。

伯仁自紫鸢死后,辞掉了“总教头”的职位,和几个兄弟开了一家镖局,起名为“顺风镖局”,而祥子则负责给他们记账,分账,这日子过得舒坦。

话说,听了徐夫人与徐老爷的话,若水与伯仁回到床上,未免流泪感慨着世事变迁。奇怪的是这晚竟没有作恶梦,徐夫人这晚也睡的很好。

徐老爷和徐夫人打算住几天之后再走,要在这里好好陪陪儿子。长风在和徐老爷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徐夫人连续一个月做恶梦,怕长风出事,所以才来到这里。

长风很诧异地说,“阿若这一个月来也是夜夜恶梦!每晚都哭醒了,问她她也不肯说!”徐老爷觉得很怪异,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就问了一下。若水与徐夫人相互对望了一下,两个人似乎都心有灵犀,笑着说“只是平常的噩梦罢了!”

第二天趁徐老爷和长风一起去了医馆,两个女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徐夫人自来到这里之后,每逢见到若水脖子上挂的玉佩,心里就发慌。徐夫人先开口问,“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这玉佩是哪里来的?”若水说着就取下玉佩递到夫人手里说,“这是我婆婆留给我的!有问题吗?”徐夫人想她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了,有些事情还是让她知道的好,便说,“这个玉佩倒是普普通通的,倒是这个葫芦的形状!哎!”若水心想,“葫芦形?我要找的那个人的胎记就是葫芦形的?难道娘知道?”只见徐夫人忧郁地说,“在风儿出生的那天,来了一位和尚,开始让我把风儿交给他方可平安一世,我自是不肯,那和尚告诫说孩子背上的胎记将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是夜,我便狠心地将胎记用针一点一点挑开,完全丧失了原貌,也是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每天都吃斋念佛保佑着他平平安安,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我听说五台山的菩萨很灵验,又在那里呆了五年。当我从五台山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支持你们之间的婚事,却让我看到了这块玉佩,它和风儿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仿佛那胎记就是被这个玉佩烙上去的!”徐夫人慈祥地握住她的手说,“这个秘密埋在我的心里二十年了,现在你已经是风儿的妻子,娘把它告诉你,是希望你可以保护风儿!无论遇到什么困难!”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若水既兴奋又害怕,问道,“娘说的是真的吗?”

“自上个月来,娘一直都坐着噩梦,梦到风儿出事了!这也是我多年来的心病啊!”徐夫人忧愁爬到脸上。“听老爷说你最近和娘一样做着噩梦,是不是也很担心风儿?”

若水怕把真相告诉她吓到了娘,便点头默认。

然而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该来的挡也挡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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