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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且说云鸢在万人的贺喜中,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郎君的花轿。一年的等待终于可以开花结果了。幸福之情洋溢于脸上,令所有的羡慕不已。就在凌家所有人兴奋不已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打破了她和所有人的梦,红色的丝带,灯笼瞬间滑落。

一听来人说今天的亲事取消,凌夫人一激动心脏病复发,一命呜呼!哀哉,哀哉!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何必在一个树上吊死。没想到婚事没成,倒忙着办丧事。云鸢生**强,婚事已是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男方的拒婚让她情何以堪,母亲又被活活气死,何其悲痛。她气愤地告诉前来通知取消婚事的刘总管,说,“不用再等了!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别以为我凌云鸢除了徐长风就没人要了,这门亲事不做也罢,不过这次的侮辱,我娘亲的仇,我凌云鸢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

刘总管悻悻地离开,把这事情告与徐老爷,徐老爷气的直骂长风“畜牲,一个好好的姑娘不知道珍惜,去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这下可好,亲家不成反成仇家!”徐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慰老爷。

今天云鸢遭受了一生中最大的挫折,晚上跪在母亲的灵堂想着自己对长风的情意,竟换来的是如此凄惨的结果,“长风,你好无情,你说等一年,好,我等你,可是你为什么到头来还要弃我而去,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丫头!她在你的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一年的时间还不能够抚平你的心吗?不管你是何原因,我都不会原谅你!今天你不仅羞辱了我,还害死了我的母亲,此仇我一定要报!”

夜晚的风儿摇曳着树枝,哗啦啦作响,此时凌老爷因伤心过度,回房躺着,灵堂里只有云鸢和几个仆人。她一身白素,跪在母亲的灵前,眼里直直地盯着那具黑色的棺材。她的泪已经流光了,她的心已经被长风的无情而伤的彻彻底底!她要报仇,她要让背叛她的人不得好死!话说长风欢快地跑到了那个美好的世界,快接近那片场地时,他整理了衣装,然后四处寻找心里人的影子。秋天的芦苇随风狠狠地摇曳着它长长地叶子,要把它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欣赏他的人。他兴奋地到屋里,没有人,跑到河边也没有人,拨开一簇簇芦苇,依旧没有人。他显得有些失望,脚步沉重的令他无法抬起。所幸,一屁股躺在一片芦苇中,闭上眼睛,又睁开,头顶着一片蓝天,身亲吻着大地,这种脱世的感觉也让他压抑多天的郁闷得到释放。

忽然他感觉到脸上有毛绒绒的东西,睁开眼睛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他用手摸它也不害怕,乖乖地任长发抱在怀里。

“小白,小白,还不快出来!”一位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轻轻拨开芦苇,当他们的眼神相撞,熟悉,陌生,激动,平静全在那一刻汇集,或许是至爱无言,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笑着。那兔子此时则乖乖地离去,留下他二人。

沉默许久后,若水对他笑笑,伸出手,长风接到暗示,把手递给她,顺着劲儿站了起来。她自然地松开了那只以前紧紧相握的手,他也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变了,只能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欣赏着她那轻盈的身姿。

他跟着她进了房子。环顾四周,想起以前的某一天她与他也是这样相对而坐。她故作平静,说,“你过得,好不好?”

长风正欲向她诉说一年来的思念,痛楚,若水则低着头自顾自说道,“或许我不该问这句话,对了,你的夫人对你一定很好吧?她那么爱你!”

他怕她真的如信中所说已成亲,不敢太放肆,说话也客气了很多,对于“夫人”二字他没多在意,无所谓承认与不承认。他也低着头思索,久久说出了这句话:“是啊,她很喜欢我!你的夫君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哦,恩,他对我很好!”她低着头,遮盖着蠢蠢欲动的眼泪。

这间小小的屋子,只有几个竹椅竹凳,柜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些粉红色的鲜花。长风听她的口气,看来那封绝情信是真的了。他很失望,不敢去看拿张令他心动的脸庞,唯有将视线东看看,西撇撇。沉默的空气令他窒息,他站起来,走到粉红色的花面前,将其中的一朵取出,捏着红色的花头,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你……你以前都是骗我的吗?”他紧咬着嘴唇,使劲捏着手中已被摧残的不行的花。

她依旧低着头,酝酿许久,猛抬起头,忍住伤痛说,“是的!都是骗你的!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你……你……”他为了她,苦苦等了一年,违背了父母,辜负的云鸢,竟得到的是被人背叛的下场。他瞥见花瓶里漂亮的花,愤恨地拔了出来,在手中胡乱蹂躏,末了,一松手,鲜艳的花早已没了模样,凄惨地掉落在地上。他还是不解气,抡起花瓶,一把将其扔在地上,花瓶碎的彻彻底底。眼泪挤红了眼睛,怒目对着她说,“好狠心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旁的她,装作没事儿的人,轻微掀起嘴唇,冰冷地看着满脸通红的他,冷淡地说,“你别这样!咱们的那些荒唐事早已随着时间的流过被洗刷地一干二净。记住!你现在已经有了家室,忘了那些吧!”

“不……不……怎么可能忘记呢?”他忽然哈哈大笑,像疯了一样,抓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已经成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人了!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他又用劲儿推开她,若水的被重重推倒在地,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掉下来,顺着脸颊流到嘴里,苦苦的!

他暴怒的心在闻得那一声声轻轻的抽噎声,瞬间冷静了不少。回首再看她,晶莹地泪珠,一串串洒落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心忽然就疼了,想去扶起她,替她擦泪。但是双腿却不肯移动,似在告诉他,你不能过去!那个女人骗了你!不要去!

“你别以为流了几滴那不值钱的泪就可以唤起我的同情,就算你现在去死也无法弥补你对我伤害!”他说着说着,眼睛也有几滴泪在打转。

“我……我……”她哽咽着,多想告诉他,她从来都没有骗过他,她对他都是真的,可是她不能做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啊!

“哈哈!你,害的我好苦!现在有家归不得,有妻娶不得!你知道吗?现在我已经成了千夫所唾骂的不孝不义之人。为了你,违背父母之命,抛弃凌家小姐!为了等你,我不惜让人家继续耗上一年的青春。”他说着说着抱头痛哭。

若水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真的等着她!那一刻,汹涌澎湃的心撞击着心壁,她激动地上前抱着他,哭着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成亲了!”她抚摸着他的脸,温润的嘴唇吻干那一滴挂在眼角的泪珠,说道,“我从没骗过你!真的!”

她的嘴唇滑过他的脸庞,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话语“我从没骗过你”轻轻拂过耳边,他受宠若惊地看着她,说,“真的?你没骗我?”

她使劲摇着头,哭着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你,不该轻易放弃你,轻易放弃我们的爱,更不应该对你那么绝情!我曾经试着忘记你,可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还会想着你,担心你的病是否好呢?你在那儿过得好不好?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的存在?直到刚刚我才彻底明白原来人世间除了我的爸爸妈妈外,还有个你!”

“那你的夫君呢?”他不敢相信,刨根问底地问。

“假的!那封信也是假的!当初你病重在床,你娘逼着我离开你!为了不让你们母子反目成仇,我放弃了你!”

“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可能啊!”他甚是迷惑。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好吗?”

长风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依旧那么迷人,只是被泪水嘲弄过,已有些红肿。他抚摸着她的脸笑着说,“好!有你,已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他的心终于放开了,露出久违的笑容,紧紧抱着她,亲吻着她,所有的误会都在微笑中烟消云散,他终于等到了,幸福,笑声,泪水混杂在空气中。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看日出,日落,享受着清风拂过脸庞的温柔,亲吻爱人红润的嘴唇。这片世外桃源有了他们的嬉笑声,变得更加可爱了!

殊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已是仇恨满天飞,迎接他们的将是怎样残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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