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后面的事也许就是我做的不太仁义了。”
白若尘瞧着他,心下一阵迷惘。
老爹诡秘的一笑:“她告诉你,我之所以离开她,是因为误解了她跟倪华龙的关系,对不对?”
白若尘点头称是,随即一怔,突然失声道:“难道······是您······”
老爹道:“不错,是我有意安排的。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干些什么?呵呵,太低估白家男人的智商了。只要我愿意知道的事,就有法子知道。哼,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成天到晚泡在网上,搔首弄姿招蜂引蝶,什么居心?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啊?门儿都没有!所以我故意安排了倪华龙的出现,嘿嘿,果然不出所料······”
白若尘默然,感觉背脊阵阵的凉。
老爹仿佛一眼就瞧破他心思,淡然道;“倪华龙只见过我一面,包括郭巧妍,都以为一切出自偶然。刚才我说过,这世上没有偶然的事。一个真正的智者,谋事布局毋须刻意雕琢,留下太多的斧凿之痕,只须因势利导,顺其自然为之即可。你不必因此心生怨怼之意。非常人行事,当用非常之手段。想在这个冷酷的世界好好活下去,得有一股泼皮般的狠劲,对别人要狠,对自己更狠。这是一个生存法则,无可厚非。”
可能为了缓和有点沉重的气氛,他笑了笑,但白若尘能感到这笑中的阴冷:“你想想,如果内心没有某种阴暗隐秘的欲望,我这法子,其实永远对郭巧妍无效。可怜的还有倪华龙,他只是一颗棋子,而且是一颗堕入彀中,还自以为是的棋子。没有法子,这世界永远是强者的世界,智者的世界。剩下的人,只配做棋子,也只能做棋子。”
白若尘无言以对······
晚餐沉闷已极,连新炖的鹿肉,似也全无滋味。
饭毕,白若尘略坐一坐,就告辞走人。
老爹也不留他,只梅姓女人将他送至庭院,说请大公子常回来坐坐,并问交女朋友没有,若没有,她认识好几位名媛淑女,可以帮大公子牵线。
白若尘心说,这女人看似端庄稳重,其实好不冒失。也不答腔,只假装没听清,说梅姨留步,上车径直走了。
回到城里,差不多九点钟。
他给九九拨个电话,一听那边乱哄哄的正在闹酒,立刻打消过去的念头,说人不大舒服,不过来敬酒了,请九九代为向米娜致意。最后叮咛,你少喝酒,差不多早点回来。
九九“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白若尘从下午开始,脑子里一直有些乱。
他回想老爹的话,心绪不宁驾着车,先是冒冒失失闯了一个红灯,后又险些撞上一个过街的大妈。
大妈刚健飙悍,惊魂稍定便破口大骂,把白若尘的男女长辈统统问候一遍,然后将手里拎的一包杂物狠狠砸向挡风玻璃。
白若尘情知不敌,又兼理亏,轰起油门飞也似逃了。
好容易逃回商贸街,在地下停车场熄了火,他才有机会擦擦冷汗,不知怎的忽联想起老爹那番关于强者智者的话。暗说,这些大妈才是强者,她们可以主宰整条马路。
想着,哑然失笑,心情却莫名松快起来。
他双手插进裤兜,轻轻吹起口哨,指尖忽触到一张硬硬的纸片,忆起那还是昨天开列的购物清单,差一点又给忘了。
他横穿停车场,乘另一部电梯出去,右拐不远,就有一家大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