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尘道：“你认识他？”
九九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白若尘缓缓道：“我们约好在东山公园望月亭见面的，等我赶过去，他已经被害了。”
九九瞪着眼睛，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忽然明白白若尘的意思，道：“你怀疑他的死跟我有关？或者，认为我就是凶手？”
白若尘沉默着。
九九哈哈一笑，脸上却殊无笑意：“有意思，以前我是****，现在又成了凶手，真有意思······”
白若尘仍不作声，定定瞧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竟出奇的澄澈，宁静。
白若尘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且异想天开了。
他撇下九九，陡然转身冲出门。
身后九九似乎喊了一声：“你去哪里？”
他恍若未闻。
他突然做出一个疯子般的决定。
他要单独去见一个人：
凌堪杰！
没有证据表明，这一切跟凌堪杰有任何关联。
白若尘为何认这个死理？
他驾车驶向滨大方向，速度很快。
冷风灌进车窗，吹得白若尘一腔热血逐渐冷却下来。
他减速，靠边，停车，点着烟，慢慢的吸。
烟头的红光一闪一闪映着他的脸。
白若尘将第二个烟蒂扔出车窗，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还是去老地方碰碰运气。
如果凌堪杰在哪里，他会控制情绪不动声色的。
他有这个信心。
老地方依旧。
白若尘进门点了花生米、猪头皮和啤酒，坐到角落慢慢吃喝。
凌堪杰惯常坐的位置空空如也。
这一晚，他一直未露面。
付账离开的时候，白若尘没有半点失望的意思，甚至还暗自庆幸。
他想，如果今天两人碰面，会发生什么呢？
说不定就是在一个错误的地点，跟一个错误的人，搞出一场鸡同鸭讲不知所云的纠葛罢了，不但没有任何实质意义，而且极可能产生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白若尘感觉自己的思绪还是有点乱，出门时脚步匆忙，倒害怕突然撞上凌堪杰。
这个问题可以放一放，但家里那个大问题呢？
白若尘开始懊恼自己的莽撞。
但形格势禁，也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老脸先回去。
家里还亮着灯，看来问题没有走。
白若尘松口气。
九九和衣倒在床上，似已沉沉睡去。
白若尘轻轻踅到床边，拉开被子，准备替她盖上——
九九忽道：“别碰我。我是杀人犯。”
白若尘手一颤。
九九已坐起身，一双眸子又冷又亮，漠然地注视他。
白若尘叹口气。
九九道：“别惹我，我会杀了你的。”
白若尘苦笑道：“怎么会呢······我就那么一说，你多心了。”
九九冷着脸，不理他。
白若尘搓着手，惴惴瞧她。
九九道：“你没错，白大少怎么会错？快叫警察抓我走，不然我会杀了你！”
白若尘道：“这个······这个······事出有因，我跟那朋友相约见面，只有两个人知道······”
九九道：“所以你就怀疑我？白大少，你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