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回廊上有位佳人正对着她,巧笑倩兮,宝麟觉得后背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连忙在脸上挤出一个风流的笑,转身离去。
见宝麟走掉了,那女子掩唇而笑,转身去逗弄檐下的鹦鹉。
“燕青,那扁毛畜牲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去洗洗手,等下给小姐梳妆!苏公子就要来了!”楼上一个穿着黄色纱裙的姑娘从栏杆处探出半个身子,娇笑着喊。
“鹅黄,这小鹦鹉可爱的很,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了!”燕青一边笑着一边拍拍手走上楼梯。
鹅黄看着站在身前的燕青,撇了撇嘴:“哪里是我不喜欢它,是那个苏公子奇怪才是。上次静香姐姐因为逗弄了鹦鹉,不知怎么袖子上带了根羽毛,跳舞的时候飘了起来,刚好落在了苏公子身上。”
“记起来了,嘻嘻!”燕青接过话:“苏公子抬手就推开了桌子,一下子跳得比兔子跳得还远,一个劲儿的拍打身上。哈哈,想起来就好笑!”
鹅黄和燕青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就是啊,赶紧扫扫身上,快去洗了手,上次苏公子说好的,今天来要听缃鹂姐姐唱曲儿的。”
燕青在铜盆里面净了手,又到镜子前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说来,这个苏公子也真是奇怪,半月来一次,见了一位姐姐就走,况且又长得那般风流倜傥,出手又阔绰。他送给姐姐们的东西都不重样儿的,真是一个妙人!”
鹅黄走到燕青身后,仔细查看了她的衣裳,帮她把身后的褶皱抚平:“可不是。苏公子确实妙得很!大家都给他记着呢,第一次来是看静香姐姐跳了舞,送了一个翡翠扇坠儿。第二次来是听缃鹂姐姐唱曲儿,送了一个兰花玉佩。第三次是同玉墨姐姐画了一幅美人图,送了一方寒玉镇纸。”
“第四次来时候,我在身边伺候的。是和芙烟姐姐一同写了首菩萨蛮,送了芙烟姐姐一只狼毫。因为我手脚麻利,还顺带送了我一只螺子黛。”燕青一边把镜盒盖上,一边接过话。
燕青站起身:“苏公子当真是会哄人的,他当时笑眯眯地同我说:‘燕青姑娘这身素青的衣裳,真是仙气飘飘,若是用这螺子黛画了眉,更显得像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仙子了。’”
两个姑娘穿过回廊,袅袅婷婷地转过廊角。“其实,燕青你确实是当之不愧的美人呢,苏公子说的也没错。”鹅黄笑得很娇俏。
燕青伸手拂去栏杆上的一片落叶:“这些公子哥儿们不过是哄哄姑娘的话,你还以为我会当真?那天是芙烟姐姐身边的桃嫣不舒服,我刚好给芙烟姐姐梳完了头,苏公子就进来了,我才顺便伺候了一下的。这些话,若是桃嫣在,他也会这样说的吧。”
“这倒也是。”鹅黄伸手推开门,让燕青先走:“咱们镜花居的姑娘哄着这些公子,公子们哄着咱们,都是图个高兴罢了,哪里能党的真。”
燕青走进门,耸了耸眉头,认定鹅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