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道衍禅师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眉目间坦荡温润的气泽显得整个人都飘渺如谪仙。道衍禅师的左手边站着花衣黑裤的丫头,生生破坏了这一副仙姿飘渺的景色。
王伯老婆来开门,胖胖的慈祥的老太太招呼着宝麟:“宝丫头来了,老爷正等着你们呢。”
王伯老婆恭敬地对道衍禅师说:“有劳禅师跑这一趟,老婆子这里谢过了。小少爷好了很多,今天上午病发了一次,这会儿子在昏睡。”
道衍禅师点点头:“无妨,这会睡一会也好。这孩子来了就好了,但愿是善缘吧。”
道衍禅师先行走进门,王伯老婆拉着宝麟紧跟着禅师往东厢房走,王伯在后面关了门。
“到底是什么缘老婆子不懂,也不想理会,只要小少爷病好了就成。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在这儿长大,他伯母也去得早,小少爷同大少爷都是我带大的,虽说说这话逾越了,但这两个少爷在老婆子心里和亲生的孩子也没差别的。若小少爷好了,老婆子愿意初一十五月月不落地去庙里上香,直到老婆子动不了为止。”王伯老婆一边抹着眼角一边说。
三个人进了东厢房,王伯老婆问倚在椅子里的赵一峰:“老爷,您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宝丫头的被褥我在西厢房给铺好了,也和对街的裁缝铺子说好了待会儿过来给宝丫头量尺寸。”
赵一峰神情很是疲惫,胡子拉碴,说话也有些无力:“就这样吧,让王伯去买些小孩子吃的零嘴儿。宝丫头先不住西厢房,暂且在东厢房的隔间住着吧,把褥子给铺得厚些。”王伯老婆答应着出去了。
宝麟实在不知道大老远地把自己接来是为什么,但她觉得大多同赵渊的病是有关系的。宝麟就在旁边等着,听赵一峰同道衍禅师说话。
宝麟打量着床上换上了干净衣裳、束好了头发的赵渊,赵渊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两颊也显得很削瘦,锦被盖到胸口,两只手放在锦被外的身侧。
赵一峰起身请道衍禅师坐下,给道衍禅师倒了杯热水:“禅师见谅,因为没时间去煮茶,只能请禅师喝一杯清水了。”
道衍禅师倒不在意:“杯中是水是茶都无多大干系,总之是用来润喉解渴之物。只是今日能在这儿喝上杯清水,倒也是贫僧沾了光了。”道衍禅师笑得神秘莫测。
“此话怎讲?”赵一峰很疑惑地看着道衍禅师。
“呵呵,”道衍禅师笑了笑:“你这个幼弟,看命格是个福禄寿俱全的,况且,这孩子怕是不一般啊。”
赵一峰很是费解,若说他这个幼弟福寿双全他还相信些,不一般也说得过去,毕竟这孩子心智不全,也算是个与众不同的,但说这禄从何来?
“哈哈,”道衍禅师起身去看躺在床上的赵渊:“你且看着,我算不出这孩子的命数,所以我说他是个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