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宝剑要刺进体内的瞬间,陈绵绵身手敏捷的一个闪身,腰身往下一摆,避开了攻击。
她步步后退,宝剑招招逼近。
双手手腕实在没力气了,再这么下去,体力迟早消耗光。
她单手撑在地面上,身子向上腾空跃起。
单腿一扫,又有几个杀手倒下。
怎么办呢?再这么打下去,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亡。
“去死吧!”陈绵绵揪住一名杀手,手中宝剑一挥。
那人直接倒在了脚边,不得动弹。
趁着空隙,陈绵绵背脊依靠着树干,喘息着出气。双手擦破了皮,身上也有些细小的伤痕。
“看来,你的体力是差不多了。”为首的杀手阴狠冷笑,“给我上,砍下她的头能换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换一颗脑袋,这未免也太值钱了,陈绵绵没想到,自己的项上人头居然这么有价值。
“呸,一群手下败将,有本事就来砍。”她啐了一口,目露凶光。
事到如今,拼了。
那个家丁明显不是王府里的下人,看来是纳兰端他们派来的。
要知道这是个陷阱的话,陈绵绵绝对不会前来。
知道她心思的还要数马翩舞,想到这么好的一个计谋,利用柳桃来引诱自己上当。
不过也是,这个利用的出发点很好。果然,她被吸引前来。
身在王府的夏侯靖,来到前厅,找了找陈绵绵的身影,却不见她的影子。
“可有见过王妃去了哪里?”他询问伺候在前厅的丫鬟。
她们都说没见过,倒是见过春熙。
于是,夏侯靖坐在了前厅,派人去请她前来。
正在伺候白疏影的春熙,在丫鬟的请示下,来到了前厅。
“奴婢见过王爷。”她朝着夏侯靖恭敬的行礼。
摆摆手,“不必多礼,春熙,本王来问你,可有见过你家小姐。”他神情严肃。
最近有贵客住在王府,再加上幕楚楚也恢复了记忆,密函也送去了她那边。要是陈绵绵在这时候出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夏侯靖的问话,春熙表示有些苦恼。
小姐刚才说有事出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才对。
“启禀王爷,奴婢见过小姐,不过是在三个时辰前,这会儿都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也该回来了才对。”她皱眉,有些不解。
一听陈绵绵离开王府有三个时辰了,夏侯靖暗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姐去了哪里,还有离开王府之前,有没有说去见谁?”他紧张了起来,人从椅子上起身。
冷鸷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走出了前厅,叫家丁去马府去请马墨言。
要是陈绵绵有什么三长两短,夏侯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先请家丁去马府请马墨言比较好,要是真的要出去找人,好歹有帮手。
“回禀王爷的话,小姐离开前没说去见谁,更没交代去哪里。”春熙有些害怕,担心陈绵绵已遇害。
害死的,偏偏在他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会儿夏侯靖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来呀!被马车。”他决定去找纳兰端。
事情是他搞出来的,只能找上门去质问。
要是不说出具体在哪里,到时候就算调动禁卫军,也要将相府团团包围,也让他尝试下出不去的滋味儿。
有了夏侯靖的吩咐,冷鸷掌握了他的心思。
几个人走出了王府,坐上马车前往相府。
另一边,得到密函的幕楚楚打算去找纳兰端复命。
失踪了几日,再不回去复命,他很快就会派杀手找上门来,到时候,可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相爷,骆冰凝求见。”下人先走进了书房,朝着纳兰端恭敬的汇报。
坐在椅子上的他,手上拿着书册,双眼压根没抬。
“请她进来。”他沉声一喝。
倒是站在一旁的纳兰中荣显得有些意外,还以为骆冰凝再也不回来了,想不到来的很是时候。
关于密函,也该做个汇报了。
幕楚楚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平常一样,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破绽,不然的话就前功尽弃,身上带着密函完全能够邀功。
这是夏侯靖送出来的一道护身符,不好好加以利用,岂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番苦心,还有陈绵绵的好意。
“属下见过相爷。”她单膝下跪,朝着纳兰端恭敬的行礼。
坐在椅子上的他无动于衷,不想理会幕楚楚。
很清楚纳兰端为什么不出声,她继续往下说。
“这几日一直没和探子联系,是去追查密函的下落了。”
说话的幕楚楚还没把密函拿出来,她知道,太轻易得到手的东西,他们越是不会珍惜。
先拖一下,等会儿再给比较好玩儿。
一听她说去追查密函的下落,纳兰端原本失望的心,很快又恢复了信心。
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幕楚楚。
“起来说话,本相要听详细的。”他的目光变得犀利。
幕楚楚撒谎,说自己是怎么得到密函的,每个过程和细节在来的时候,和幕婉清两人早就商议好了,这会儿说出来一字不差,根本不用临时胡编乱造。
就连站在一旁的纳兰中荣听的都有些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仅凭着幕楚楚一人的力量,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密函。
“还请相爷过目。”她从怀中掏出密函,走上前呈了上去。
接过幕楚楚递来的重要物件,纳兰端反反复复的端详着。
好一会人才开口,“没错,这正是本相要找的东西。”他确定的开口。
听到这句话,幕楚楚紧悬的心总算放下,在进来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总算能够喘息了。
“这封密函来之不易,你要是再回去王府,夏侯靖一定不会放过你,今天起就留在相府,去贴身保护大小姐。”纳兰端做出了决定。
本来幕楚楚不想回到相府,更不想伺候脾气骄纵的马翩舞。
经路过恢复记忆的事之后,对于回到相府,想了想,倒也好。
回到王府,每天要和夏侯靖朝夕相处,内心一样痛苦。
“相爷,大事不好了。”家丁吓得闯了进来。
正在和他们商议正事的纳兰端,不悦的皱眉,纳兰中荣走上前,抓住了家丁的衣襟。
“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双眼凌厉。
家丁还来不及禀报,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夏侯靖就站在书房外面。
冷鸷径自进入,侯在了侧边,等待着他进来。
见到不请自来的不死之客,还有带着强烈的怒气,纳兰端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他们来意不善,纳兰中荣想要上前,他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稀客啊稀客,九王爷会来寒舍,老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说话的纳兰端人依旧坐在椅子上。
冷鸷见到他口是心非,握在手上的宝剑正要出鞘,进来的夏侯靖大掌按在了剑鞘上。
“不必,丞相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不可无理。”他站在了桌案前。
他们的来意让幕楚楚有些不明白。
“废话少说,今儿本王就问相爷一句,王妃到底在哪里?”他身姿笔挺,语气凛冽。
本来不想动怒,但想到三年前的幕楚楚也经历过,那不堪回首的一瞬间,夏侯靖今儿会和纳兰端耗到底。
坐在椅子上的纳兰端不禁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王爷,你说这话老臣就不明白了,王妃去了哪里,又与我何干呢?”
他用带着笑意的目光对上了纳兰中荣,看着眼前的贴身侍卫好会儿,纳兰端才停下了笑声。
“中荣,王妃不见了,你就好心好意的去帮帮王爷,只要找到他的爱妃,本相到时候必定重重有赏。”他落井下石的样子尤为惹人憎恨。
听着他的一番冷嘲热风,冷鸷想要上前,最后被夏侯靖拦住。
总算是明白,他来王府找纳兰端是为了什么。幕楚楚似乎了解了一些不愿意知晓的真相。
纳兰端比想象中恶劣,夏侯靖对陈绵绵的紧张和关心,超乎了她的想象。
“相爷,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他对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纳兰端,“倘若,本王的王妃有什么不测。”
坐在椅子上的人对上夏侯靖的目光,毫不避忌。
“然后呢?”纳兰端冷不丁反问。
夏侯靖露出阴测测的笑,“要相府所有人陪葬。”他手指一点,“包括你。”
原本还觉得不解气的冷鸷,在听完自家主子爷的话之后,心中可算是有了几分爽气。
幕楚楚算是知道了夏侯靖对陈绵绵的爱,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后果显然是考虑到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羡慕陈绵绵。
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夏侯靖全部的爱。
“本相说了,不知道王妃在哪里,王爷还是请回吧!”纳兰端语气坚定。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夏侯靖压根不会让他得逞。
陈绵绵不见的事,与他有彻底的关联。
“女儿知道。”马翩舞走进了书房,说出了答案。
刚才夏侯靖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要是追究下去,必然会受到牵连。
至于说出来,她当然不会惹祸上身。
“菁儿,不可以胡说八道。”纳兰端警告女儿。
马翩舞走上前,对着夏侯靖行礼。“回禀王爷,臣女知道幕后的指使者。”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