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密函给了幕楚楚之后,夏侯靖倒也不担心,究竟她与他之间还有没有过多的交集,总之,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何况,陈绵绵认为这么做对他们都好,那就只能去处理妥当。
身在相府内的马翩舞,自从上次纳兰端从钱庄把账册上的名字消除之后,最近的她又觉得无所事事,总日呆在府邸之中,显得有些发闷,想找到事做做。
“大小姐,奴婢看你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彩云送上精致的点心,一边察言观色。
对于眼前的马翩舞来说,没什么比得上陈绵绵更加重要。全心全意,一门心思,只想她能够马上死掉。
唯有这样,她才觉得心安理得。
“最近王府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呢?”抬眼,斜睨着站在眼前伺候的丫鬟。
关于王府的起居,每天都有专人禀告,然后再由彩云传递到她面前。这是马翩舞唯一的兴趣,派了探子前往,就是想掌握他们每天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琐碎事。
听到马翩舞的询问,彩云不敢耽搁,马上回话。
“回禀大小姐,王府里发生的事,今儿探子还没来报。”她恭恭敬敬的开口。
还没来报,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任何事总会有转机的,再等等看。
从椅子上起身,她甩了下衣袖,神情里满是浓浓的傲气。
如今成了纳兰端的长女,在外可是说不出来的吐气扬眉,高人一等。光是在那个受气包,马熙儿面前都能把头抬的高高的。
“老爷下朝了吗?”她站在回廊下,问站在身后的彩云。
连忙欠身一拜,“启禀大小姐的话,相爷半个时辰前就已下朝,现在身在书房中。”
听完贴身丫鬟的话,马翩舞衣袖一挥。“还不快前面带路。”
她想去见纳兰端,顺便商量怎么对付马熙儿,祸害一日不除,怎么能高枕无忧呢?
来到书房,马翩舞停下了脚步,举起手敲了敲房门。
“爹,是菁儿,能进来吗?”
站在书房门外,她恭敬地询问纳兰端。
尽管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不过,他们好歹没什么父女情,该注意的礼节还是要注意下的。
“进来。”书房内的纳兰端开口。
站在外面的马翩舞推门而进,彩云没进去,恭敬地侯在书房外面。
走进书房,纳兰中荣见到马翩舞连忙行礼。
摆摆手,她示意他起身。
“中荣你先出去。”纳兰端看了他一眼。
纳兰中荣领命走出了书房,房中只剩下了父女俩。
坐在桌案前,他露出慈父的笑,望着马翩舞。
手中端着茶杯,“菁儿,你前来见爹有什么事吗?”
马翩舞认为事情总该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爹,关于马熙儿。”她欲言又止。
眼前的人身为朝中重臣,自然有很多要务需要处理,没那么多的空闲关顾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得知了女儿前来的意思,纳兰端放下端在手上的茶杯。
“爹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很快,菁儿就会看到。”他神秘一笑。
事情很简单,就靠纳兰中荣去打理了。
马墨言的身份他们已经调查到了,到时候纳兰端已经将所有罪名推到她头上。
倒要看看夏侯靖能想出什么办法,去救马熙儿。
“多谢爹,有您这句话菁儿可算是放心了,相信妹妹在天之灵也是。”她提及纳兰倾城时,用丝绢擦拭下眼角。
演戏演的极好,就连纳兰端都没看破她的小把戏。
坐在椅子上的他,听到大女儿提到了小女儿,心中涌上了伤感。
人非草木,他再狠,到底是亲生骨肉岂会不疼爱。
在王府的马墨言带着陈绵绵去见宗政子羽。
“皇叔……”坐在椅子上的他忙起身。
见到站在眼前的宗政子羽,陈绵绵有些哭笑不得,记得那天晚上进了酒肆,就是美男子请的菊花酿。
她没朝宗政子羽行礼,毕竟睿王妃的身份在,再加上又是马墨言挂名的妹妹,在辈分上足够有重量。
露出淡笑,“子羽,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行礼了,何况我现在还没正式恢复身份。”马墨言十分谦逊。
陈绵绵很欣赏他的为人,不骄不躁。
同样是马家的少爷,相对马世君,眼前的哥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坐吧!熙儿不是外人,无妨。”马墨言握住了妹妹的小手,想让宗政子羽好好对她。
三人落座,宗政子羽瞥了一眼陈绵绵。想起了那天晚上,巧遇她的情景,那会儿还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夜深人静进来酒肆,只是想买酒喝。
后来,他好心的请了三杯菊花酿,那支玉笛到底是不是故意留下的,那也只有宗政子羽自己知晓了。
“上次那支玉笛,熙儿带来了,还望宗政王爷能收下。”
笛子的事,其实他还记得。
只是,陈绵绵要是不提,完全不用提,在北国,他的府邸,那些古玩玉器多到数之不尽。
宗政子羽抿了下嘴,继而开口。“笛子不如睿王妃留着。”
她将玉笛放在了桌面上,往前一推。
“这可不行,不是我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呢!和宽不过……”
余下的话,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在王府里,夏侯靖多的是古董,压根没必要拿宗政子羽的东西。
别人看不出来,但马墨言一目了然,那小子对妹妹有心思。
尽管,他和宗政子羽在辈分上存在很大的悬殊差距,他们的年龄根本相差不大。
“熙儿,既然是子羽的一番心意,那你就收下吧!”他做了个主将玉笛往前一推。
暗示陈绵绵收下。
有了马墨言的意思,她没再继续推辞。
玉笛而已,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何况夏侯靖就算说了,完全可以把哥哥搬出来,他的身份今非昔比。
“子羽,你不如先回去复命,我还想留在这里。”马墨言总算是说出来决定。
马府里还没打好招呼,还要和马震天说一下,不能说走就走。
“哥哥是想回去北国吗?”她连忙询问,面露紧张的神色。
尽管早就知道马墨言早晚有天会离开马府,在陈绵绵看来,不该是这时候。
轻轻点头,“是的,那边才是我的家,族人都在那里。”他实在不忍心离开妹妹。
看着他们说话的神色,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宗政子羽不难发现,马墨言和陈绵绵之间存在了深厚的兄妹之情。
“皇叔,倘若你不回去的话,要是太后知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盼了这么久,就等团圆的这一日。”他说出太后的想念之情。
说真的,马墨言也很想见见那位不曾谋面的生母。
要是可以的话,他很想马上启程去北国。
陈绵绵能懂马墨言的心思,不是不想回去北国,而是在这里有太多的顾虑。相信马震天就是其中一个,还有白疏影。
重情重义的男人,就算他回到了北国,也一样不安心。
“哥哥,千万不要错过回去北国的机会,说不定这次宗政王爷回去了,他就不会再来接你了。”她想要马墨言珍惜机会。
对于回去,根本无需着急。
“熙儿,哥哥自有方寸。对了,娘那边我会亲口去说。”
对白疏影也该好好说下,就算是要走,也该有所交代。
回去北国尽管重要,不过陈绵绵认为目前,最头痛的是那个马翩舞。
就在他们谈话时。花舞影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宗政子羽对面的陈绵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上次把脉,她的脉相那么奇特,此事花舞影还没忘记。
“睿王妃今儿看上去精神不错,看来中的毒算是彻底清除了。”他若有所指。
花舞影的话并且让陈绵绵心情郁闷,她笑了笑。
“这都靠花神医的超凡医术。”
这人到现在都还死缠烂打,咬着她不放。
脉相奇特了点,又有什么呢?
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事,马墨言看了一眼陈绵绵。“熙儿,你先去找王爷,哥哥还有些事要和子羽说。”
怕陈绵绵再坐下去会发怒,马墨言要她先出去。
知自己真是莫若马墨言,从椅子上起身,陈绵绵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厢房,站在原地还没落座的花舞影,望着她出去的背影。
“花舞影……”马墨言喊了他全名。
按照熙儿的为人,不会得罪客人,何况还是素未谋面的。
可想而知,花舞影一定是说了什么她不爱听的话。
“你看熙儿的眼神很奇怪,有什么不妨与我说。”他抬头,看着花舞影,神情认真。
有了马墨言的话,他坐在了椅子上。
坐在一旁的宗政子羽也觉得奇怪,想起了上次好友说过的事,忙出声阻止。
要知道,马熙儿撇开马家镖局二小姐的身份不说,好歹也是睿王妃,皇叔的妹妹。
“舞影,三思而后行。”宗政子羽劝好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花舞影不想忍耐。
“是这样的,我发现睿王妃的体内存有两股不同的脉相。”他认真的说了起来,“换句话说,一个人的体内不可能同时有两种不同的脉相。”
听着花舞影的详细解释,坐在椅子上的马墨言陷入了深思。
目光变得冰冷,“花神医,熙儿脉相的事,你最好一字不漏的吞下去,烂在肚子里。倘若走漏风声,死的不只是你和她,就连马府都会跟着陪葬。”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马墨言说的后果真的会发生,尤其是当全天下的人知晓陈绵绵体内有两股不同存在的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