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7点乘车,汽车被换为一辆新车,大家对号入座。
昨夜没有睡好,一路上只是昏昏沉沉地睡。直到下午4点40才被一声爆响震醒,原来是汽车左侧的车胎爆裂了。
众人走下车去,正值烈日当头,大约相当于内地下午两点钟的光景。在地面上稍稍站了一小会儿,两只脚就如同泡在热水里一样滚烫难禁。司机修车需要趴在地面才能使上力气,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热了。幸而这里的气候干燥,汗水刚刚冒出就被蒸发掉了。
半小时之后修理完毕,司机像发了疯似的一路狂奔。在到达“五十三团”的时候,再一次遇见去往于田路上遇到的那一片片狰狞的“树”。向周围的当地人打听才知道,那树是野梧桐,维族语叫“SOKOSOKOMOTO”。
这一日过得非常平淡,对我而言更是如此。
只觉着汽车在飞奔,偶尔睁开眼看到的四周是不变的戈壁或与之匹配的植物,没有令神经兴奋的见闻出现。天傍黑的时候,也就是晚上11点多钟车才停下来。弹尽粮绝,饥渴交加。停车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吃一个大大的西瓜。
停车后的行动非常具有指向性,一拨人先买下四只西瓜,三下五除二消灭得干干净净。之后大会餐,餐毕再杀一瓜。一直火拼到凌晨三点,大家才踏踏实实地返回旅社入睡。
早晨8点起床,途中一切顺利,或许还是因为疲倦的缘故,对旅途的遭遇没有太多记忆。
下午4点来钟汽车就到达库尔勒市,对这个位于孔雀河畔的都市我们都没有什么留恋,因为它的外观实在是太工业化了。给人的印象就是石头和工厂,另外是充斥在空间里的灰尘。
我们毫不犹豫地决定直达博湖,从地图上看去它的面积甚至不亚于北疆的任何湖泊,怀着对北疆的美好记忆,我憧憬着能够有类似的见闻。
从库尔勒市区乘坐下午5点30的班车于三个小时以后到达博湖。我们住在一间显然是私人经营的旅社,简单洗毕之后,随便吃了碗面条完事。
正要回房间休息,坡哥嚷嚷着要大家一起去看摇滚晚会。原来我们的住处就在戏院的旁边,坡哥他们看到了戏院门前的广告,称是“西北崔健”再现荒蛮。出于对内地摇滚积蓄已久的向往,再加每人4元的廉价门票,坡哥们顿时间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我虽然略为犹豫,但是想到这几日的辛苦,偶尔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便随大流进入戏院。
由于时差的关系,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10点,可实际感觉却是8点左右的时光。所以,这个时间出门看戏在内地可能是奇怪的,在这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
戏院里的布局是典型的文革时期礼堂构造,舞台正面的上沿正中是一个圆圈里的红五星,象征旗帜的构图沿五星水平向两外侧伸展,分别在左右上角处仿佛被折了一下垂直落下,旗帜的下摆一直延伸到左右下角乐池两边的小台阶。乐池呈圆弧状向着第一排观众席的方向凸起,我想这种设计的初衷是希望距离观众更近一些。
台上的摇滚终于开始,虽然讲话的时间远比唱歌的时间要长,对于第一次体验而且向往摇滚已久的我还是蛮新鲜的。
歌手们相互吹捧着,那个主要的歌手虽然一口一个“我是崔健的弟子”什么的,但是我想如果从年龄上判断他至少也应该是崔健父亲的同辈了,不过我只是深深地感慨自己到了他的年龄能否保持同样的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