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看着时间,就想把它定格在文字之中,我几乎没有在这么早的时候起来干过什么,偶尔,也会因为一个梦而早早醒来,但是,即便是那样,我也宁愿继续躺在床上,用思维将已经戛然而止的梦延续下去,或者是为它寻找一个好的归宿,或者是为自己设计一个可以挥霍想象的外衣,用那外衣套着,心开始漫无边际地漂泊,可能会在天上与星星修好,期待百年后的流星相会,哪怕是仅一瞬间,但彼此都光芒四射,划破天宇,就好像大话西游里描述的驾七彩祥云的到来,壮丽、辉煌,也了无遗憾,然后,世界归于平静,太阳仍旧东升,月亮依然西坠,所有的星星们也都如咋日般在天幕上,该它们上场的时候,就眨眼讪笑,不需要时,则被掩入无穷的光芒之中,就像现在,天已经渐渐大亮了,云的模样出现在空中,穿着太阳扔给它的袍子,宽大,散漫。
2006年9月20曰清晨,用文字定格时间。
为梦着色
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境一一
醒来的时候,清晰地听见窗外还是雨声,似乎很大也很急的雨声,或许那不是雨声,而是屋檐上落下的积水的响声。
翻个身,想继续睡去,这样的雨天里,拥被拥梦是件惬意的事情。
丽江,临水的小作坊里,一两个随性的人把他们的梦绘制在文化衫上,于是,梦的颜色开始在阳光下飘摇。
我没有文化衫,我有手提袋。
我的手提袋飘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兴奋的时候,甚至会有歌声。
我希望自己可以是一道风景,或者叫提花的女人,或者叫墨镜后面的眼睛看不见,但墨镜下面的嘴角在笑。
这些都是着了色的梦吧,遗憾的是我的技法还不纯熟,显得青涩笨拙。就好像几年前的时候,我曾经恶补色彩和构图,虽说是有了些长进,但是仍然停留在心灵的层面,无法展示于众。
或许为梦着色,也只能如我笨拙的画笔,永远地存留于心,而不能被人知晓?
2006年9月。
闪亮的曰子
别人告诉我说《闪亮的日子》那首歌,是罗大佑的处女作,写于一九七七年。
此刻,我正在听,再一次感悟,原来人的精神是永恒的,永恒地在一代又一代人之间传递。
“你我为了理想,历尽了艰苦……”
那本来就已经是古老的歌了,但是它还将被传唱,不仅仅因为我们的理想,还因为我们曾经拥有的闪亮的日子,那些闪亮的日子,不也正是我们为理想而历尽艰苦的日子吗?
在这样的感慨中,自己感动着自己,为那歌曲,为那精神。
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一直被感动着,可是,疑问还是敲碎了感动,挤身在我的眼前了。
你还有理想吗?
你还有理想吗?!
你的理想是什么?
你的理想是什么?!
你为了理想真的历尽了艰苦?
你为了理想真的历尽了艰苦?!
你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你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接踵而来的疑问,让我战栗不已。那么,我该如何作答?如何作答才能得到我满意的答案?
又是疑问,难道人生真的是由疑问组成的?那么,破解了这些疑问,是不是人生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是怎么了?就是因为听了一首歌,怎的就生出这许多疑问?有了这许多的疑问,我还会不会有闪亮的日子?
为了未来的曾经,我现在怎样才能创造出闪亮的日子?
2006年9月。
忆网名
剪一段风
剪一段风,这个名字我用的时间比较长,曾一度成为我的主要服饰。剪一段往事的风也好,剪一段行进中的风也好,收藏起来吧。有人问,风,可以收藏在哪里呢?我说,就藏在胳肢窝里吧。哈哈,于是大笑。其实,真的是可以收藏起风的,在风干的记忆里,美丽招摇,飘浮不定的,不正是藏起的风吗?藏起的风无论狂虐,抑或温婉,都会成为心中渐行渐远但永不退色的风景。
捡一片阳光
天气转凉以后,经朋友的提醒,感觉到风确有些微微的寒了,于是,有了新的名字,也是新的衣服,就是捡一片阳光。阳光,灿烂的,华贵且朴素,在那么随意的一弯腰之间,原本印在地上的阳光就印在了我的心里,捡起,不需要付费,这是最最诱人的。这应算是一件平民的衣服吧,像我一样。那么也像我一样宣言吧,富有,买不走阳光灿烂,贫穷,少不了灿烂阳光。
如怀旧般
这个名字,应该说是我为自己在玩的那个圈子里起的第一个名字,但是用的机会不多。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在起了这个名字之后的不久,看到一篇文章,大意是说“我拿什么怀旧?”说,当我没有多余的金钱、没有多余的时间、没有多余的精力的时候,我拿什么怀旧?说,当我挣扎在生活、甚至生命的边缘的时候,我拿什么怀旧?说,当我看见辍学的孩童和被搁置在家乡的父老时,我拿什么怀旧?说,怀旧只是小资们赋闲的寄托。那篇文章使我动容。所以,如怀旧般,这件我自己制作的漂亮衣服,被我挂进了衣橱,只在偶尔参加晚会的时候才穿在身上。
温暖的味道
可以给自己起一个喜欢的名字,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一个名字就是自己的一种心情,或雀跃,或忧郁,或热情,或冷峻。温暖,洋溢成味道,挥之不去,于是有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在一篇文章之中提起过,尽管,在汉语言中,它是一个不当搭配,但是我真是很喜欢它。温暖,是有味道的,那味道好像太阳,也好像风,好像你的夹克衫,也好像你微笑时明亮的眼睛,心会随之暖起来。
2006年10月。
秋日来临
其实,等待已经成了一种状态。也许是过于喧嚣了吧,想找到一片宁静;也许是过于饱满了吧,想探寻一丝空灵;也许在安逸的湖水中待久了,想伸出脑袋张望一下,看看别人的安逸和劳碌。
于是,开启文字,不会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吧。
真的是太忙了,忙,既可以让一些浮躁沉积下来,也可以让一些记忆远去,于是,生活中就只剩下了忙碌,甚至连忧郁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样也好,远离了忧郁,脸上带着已经习惯了的笑容,自己都会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整理一下自己,让我们一起感觉生活的美好,好像印象中北京的秋天,好美,有风或者阳光。
一直喜欢北京的秋天,有饱满却温暖的风和绚烂的颜色。清华的绿草,香山的红叶,地坛的风,天坛的太阳光,应该还有很多吧,好像是在记忆里的,但又分明不是,那么,一定是我的愿望延展开来了。
展现自己的思想,实际上是一件挺滑稽的事情,在流动的情绪中,思想变得难以捕捉,那么,又何以展现呢?但是,无论怎样,总可以有人能感受我们的思想,无论这种感受比较贴近,还是比较疏远。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不经意间,一晃,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2006年10月。
失眠和熬夜
失眠和熬夜是不一样的。
失眠,总是猝不及防地就来了,无论我们怎样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于是,在经历了百十次的翻腾之后,在数完了上千只的绵羊之后,在腹式呼吸已经让肚皮饱受运动之劳苦之后,我,起身,复又转人没有梦也没有了绵羊之类苦恼的灯光之中。
在灯光里宽慰自己一一说已经好久不熬夜了,今天,只是失眠而已,而已。
熬夜,不管有什么样迫不得已的缘由,但不睡觉却是自己主动的选择,可能为了一两个知己的长谈,可能为了预谋通过早已虎视眈眈的游戏关卡,可能为了第二天谈判需要的数据资料,可能为了用烟啊酒啊维系的那份离愁别绪,但总之是不愿意让梦缠绕自己,那样的夜晚,需要灯光的缠绵。
这样一来,对于灯光的态度就促成了失眠与熬夜的截然不同却又懵懂相似的分水岭。
失眼时,灯光既是迁怒于人的仇敌,又是赖以依靠的救命稻草;熬夜时,灯光既是忠实的陪伴者和助手,又是烘托滋养暧昧的始作俑者。
因为个人心绪的不同,竟然牵连出这么多无辜的事物,这大概皆因失眠所致,甚至现在,在我词不达意地敲出来这些许文字的时候,心中所想之混沌,文字表述之牵强,也皆因失眠所致吧。
2006年11月。
随笔之美与幸福
幸福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这个问题就好像美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一样。
从美学范畴上讲,这也一直是美学体系中的两个重要分支。
幸福应该是建立在一定物质基础之上的心理感受。
可这一个“一定物质基础”就又出了一个问题,不同的人对它的要求是不一样的。而心理感受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尽管我们说我们的心理感受是相通的。
相通的,但不是相同的。
在一个有月的夜里,也许你感受到了月的温存,而我却体会出了一份难忘的清冷。
在一个无风的清晨,也许你触到了太阳的灿烂,而我却啜饮着空气中飘浮的寂寞。
但是我们的感觉是相通的,相通的是因为我们的心是一样的。
这也许就是孔子说的“性相近,习相远”呢!韩少功把它译作:sim-ilar in nature and diverse in culture,倒是贴切。
西方的崇高美学,我以为首先就是把美当做是主观的事,有了主观的崇高,才能有美的崇高。
2006年11月。
宝鸡车站的歌声
夏天的时候,路过宝鸡,我从车窗探出身子,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身影,但是没能发现。
在嘈杂的站台上,我努力地让耳朵敏感起来,想分辨出一缕歌声,但是也没有。
我在找谁?一一我在找一个疯子!
十多年前上学的时候,每年四趟路过宝鸡,让我知道了一个故事,就是关于我要找的那个疯子的故事。
她的歌声非常好听,轻快、嘹亮,歌声一起,整个车站都可以听见,似乎还可以飘得更远,飘上天,飘入海。
她的衣着很整齐,齐耳短发,利利索索,皮肤也很好,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是十多年前的五十多岁了),也许还有人在照顾着她的生活。
怎么会疯呢?一一这是听歌的人最常问的一句话。知道些枝节的人也乐意回答。
一一她是南方人,清华的学生,毕业后就来到了这里,然后就疯了。
有人还要追问,为什么?
回答的人就会少了些耐烦,一句话了事一一为什么?那是什么年代?你没看见她的年纪?
然后通常会是一阵静寂,几乎就剩下了站台上的歌声。
其实,对于那个故事,我无从考证它的真实性,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歌声,的确是印在了我的心中,而且很深。
2006年12月。
乡愁
华灯初上的时刻,是一个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乡愁的时刻。
乡愁,因一曲笛音而悠扬,因一场细雨而缠绵,因一阵清风而缥渺,因一滴泪而苦涩。
乡愁,是记忆中的村落和袅袅的炊烟,是罗中立《汉亲》的满面皱纹和微微笑意,是邮包寄来的核桃花生和棉布鞋袜,是电话那端的问候和谆谆叮嘱。
乡愁,可以让离家的脚步缓一缓,让疲惫的心灵歇一歇,让负重的肩臂靠一靠,让迷惘的眼神亮一亮。
乡愁,或许是一条小河,一片落叶,或许是一声呼喊,一朵云彩。
乡愁是美丽而忧伤的情怀,这美丽而忧伤的情怀被城市的华灯支离成了碎片,又被奔驰的汽车碾成了飞沫,弥漫在华灯初上的夜空中,远处飘来一阵阵流浪的歌。
2006年12月。
步入深秋
对了,深秋,你会想起什么样的颜色?
我们去看深秋的颜色,竟然看到了藕荷色。你信吗?
我想到的颜色是蓝色,那种空灵的蓝色。我们看到了褐色的灌木,看到了黄色的,浓艳的黄色的叶脉,看到了枫叶的红色,似乎是透明的,或者是透着血色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