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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武都郡南移石门,氐杨氏偏安葭芦

仇池国灭亡后,氐人杨氏并没有退出政治舞台,转战陇南,几易其地,又先后建立了武都国、武兴国、阴平国。并屡犯仇池,以图重返故土,重振族业。

443年,杨保宗与弟杨文德叛魏后,保宗被杀。仇池国前镇东司苻达、征西从事中郎任弼等举兵立其弟杨文德为主,据白崖,举兵反魏,分兵取诸戍,进围仇池,自号征西将军、秦、河、梁三州牧、仇池公。白崖,今武都外纳之杨家寨,悬崖绝壁,易守难攻,形若仇池。

五月,北魏乘杨文德尚未站稳脚跟,遣古弼发上圭、高平、赋城军进击文德。皮豹子督关中诸军至下辨。文德被擒,北魏诏古弼“悉送其子弟于京师。”文德以黄金40斤贿弼,留文德于仇池山。文德潜逃南朝刘宋,宋以文德为都督北秦、雍二州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北秦州刺史、武都王。文德南移至葭芦城,建武都国,以任弼为左司马。武都、阴平氐人多来附。葭芦,今武都外纳。

氐人杨氏割据政权移至武都后,北魏太平真君九年,即公元446年,北魏也将武都郡南移今武都石门,以防氐人侵犯。北魏在仇池设镇,魏将皮豹子镇仇池。仇池镇领武都、天水、修武、汉阳、武阶(治今武都大安庙)、仇池六郡。

杨文德在武都建国后,武都国仍以刘宋为靠山,东征北伐,以图再次复兴。

443年十一月,杨文德与宋将姜道盛率众2万犯浊水(今西汉水),进军仇池,皮豹子与元齐俱会浊水,杨文德等弃兵甲夜遁。

447年,杨文德复据葭芦城,武都等五郡氐羌皆附之。北魏镇将皮豹子进攻葭芦,文德战败,走汉中。

448年,葭芦城被北魏索虏所破,杨文德奔汉中,北魏因“顾其地为杨氏所必争”,于仙陵山即今武都旧城山置武都镇,领武都、武阶、修武三郡。

450年,刘宋大举伐魏,刘秀之率杨文德、刘宏宗等攻入魏境,杀文德叛将杨高。阴平、平武为文德占领。又伐啖提氏,不克。453年,杨文德、杨头等率氐羌兵围武都镇。城中魏军拒之,杀文德兵二百余人。魏仇池镇将皮豹子上表求救,又遣人于祁山取马,欲往赴援。文德谓豹子,欲断其粮运,还于覆津,据险自固。刘宋为防皮豹子赴援,又增兵益将,令晋寿、白水二郡送粮于覆津、汉川、武兴,又储粮甘泉,以备长久。

454年,宋荆州刺史、南郡王刘义宣反叛,杨文德不从,为义宣所杀。宋谥文德为征虏将军、秦州刺史。

杨保宗子杨元和为武都王。宋封和为征虏将军、白水太守、武都王,杨头为辅国将军。元和治白水(今四川昭化西北),杨头戍葭芦,和年幼才弱,不能自立,杨头母妻子弟为魏所执。魏雍州刺史王玄谟上言:“请以头为假节、西秦州刺史,用安辑其众。”上不从。466年,杨元和投奔北魏,魏主拜其为征南大将军、武都王。文德从弟杨僧嗣自立为武都王,治葭芦。宋益、宁二州刺史萧惠开叛宋,惠开遣将率三千出梁州,为杨僧嗣击败。宋以僧嗣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后又进号征西将军。

473年10月,杨僧嗣卒于葭芦,从弟杨文帝自立为武都王。刘宋封其为武都王。

476年5月,宋以杨文度为北秦州刺史。477年,杨文度遣弟龙骧将军杨文宏,率兵讨魏,破兰皋,占仇池,文度以杨真为仇池太守,镇仇池。北魏发兵讨伐文宏,遣征西将军皮欢喜攻建安,文宏弃城南走。平西将军杨灵珍攻仇池,杨真孤身败逃。魏军穷追不舍,又围葭芦,城破,斩文度,“传首平城,杀1000余人。”武都国亡。

公元443年杨文德建武都国至公元477年杨文度被北魏所灭,传2代4主,历34年。其领土东据陕西略阳以东,西界今四川南坪,南有川北平武,北邻宕昌。占有原仇池国东南之地。今武都佛堂山为武都国前哨堡寨,地势险要。北魏太平真君六年(445),北魏击败杨文德守军,克佛堂山。白马氐在佛堂山建寺。寺院被围拱在战壕和寨墙之上,称烽城佛寺。今寺院仍矗立于群山环抱的青龙山巅,香火不断。

武都国失陷后,氐杨氏继续南移,形成两个并存的地方政权。杨文宏在武兴(今陕西略阳)称王,史称武兴国。杨难当族弟杨广香在阴平称王,史称阴平国。国势已大大削弱。武兴国“本有十万户,世世分减”,而阴平国只阴平弹丸之地,兴平虽得而复失。

478年,杨文弘退治武兴,遣使于魏通好,称藩于魏。魏封杨文弘为都督、南秦州刺史、征西将军、西戎校尉、武都王。宋亦封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479年,刘宋亡。齐建都于金陵,称雄于南朝。晋寿人李乌奴、白水氐杨成进攻齐梁州,杨进被击败。乌奴投杨文弘,与文弘联合进攻梁州,陷白马戍。后李乌奴屡败于齐,退回武兴。480年,齐遣长史裴叔保攻李乌奴于武兴、关城,为杨文弘所败。齐王道成以杨文弘叛齐,封难当孙杨后起为持节、宁朔将军、平羌校尉、北秦州刺史、武都王,镇武兴。482年,杨文弘卒。南北两大政权插手武兴,使武兴左右为难,又左右得利。魏以杨后起为武都王,文弘子集始为白水太守。集始自立武都王,后起击而破之。齐以后起为冠军将军,又进号征虏将军。486年,杨后起卒。齐封杨集始为武都王,又封南秦州刺史。杨集始朝见魏孝文帝元宏。492年,杨集始叛齐,“率氐蜀杂众,侵齐汉、川。”齐梁州刺史阴智伯迎击,“集始大败,十八营一时溃走。”魏拜集始为南秦州刺史、武兴王。

495年,魏南安将军元英率10万进攻齐汉中,齐梁州刺史萧懿大败。魏军围南郑,萧懿遣杨后起弟子杨元秀还仇池,说氐人起兵断魏军道路,乘机攻破历城、兰皋、骆谷、仇池、平洛、苏勒六戍。魏北秦州刺史辛黑未战死。魏仇池公杨灵珍守据泥功山。武兴王杨集始遣弟集朗等率兵迎战杨灵珍于黄亘,集朗大败。杨集始退走下辨。元英至下辨,杨灵珍弟婆罗、阿卜珍叛魏,遭到袭击,元英溃败,英颊被射伤。

497年,杨集始朝魏,受到魏主器重。杨灵珍甚为怨怒,遂率部降齐叛魏,遣其弟婆罗、阿卜珍率步骑万余袭击杨集始,杀集始弟集同、集众。集始被迫降齐。齐封杨灵珍为持节、督陇右军事、征虏将军、北梁州刺史、仇池公、武都王。魏以李崇为都督陇右诸军事,率兵数万讨伐杨集始。

500年,杨集始率兵再攻魏占仇池旧地。魏梁州刺史杨椿率步骑五千出屯下辨,遗书以利害劝降。集始对魏使者说:“杨使君此书,除我心腹之疾。”遂复降魏。魏还其爵位,使归守武兴。

502年,杨集始以母年老为由,告请回武兴。萧衍以梁代齐,在金陵称帝,为南朝宋、齐之后第三个国家。梁王朝封杨集始为使持节、都督秦雍二州诸军事、辅国将军、平羌校尉、秦州刺史、武都王。子杨绍先为武都王。以仇池公杨灵珍为北梁州刺史、仇池王。

503年,杨集始卒。魏谥号“安王”。子绍先为南秦州刺史、武兴王。绍先年幼,国事由叔集起、集义决断。杨绍先一心事梁,惹恼了北魏。505年,北魏占有汉中,绍先叔集起、集义,“见梁益既定,恐武兴不得久为外藩,遂煽动诸氐,推绍先僭称大号(即称帝),集起、集义并为王,外引梁为援。”506年,魏军讨伐绍先,集义战败,武兴陷落,执绍先送往魏都洛阳。杨集起兄弟相率降魏。魏改武兴为镇,又改为东益州,领武兴、仇池、盘头、广长、广业(今成县境)、梓潼、洛丛七郡。511年,仇池、武兴氐反,诸郡田输断绝。魏调秦雍等6州兵士急运粮,使武都、武阶得通,氐人归服。524年,秦州人莫折大提反魏,遣将攻河池,被魏将镇压。534年,即杨绍先被俘洛阳28年后,绍先乘魏内乱归武兴,自立武兴王。并送妻子于魏以为质,仍与魏保持君臣关系。梁亦以杨绍先为秦、南秦二州刺史。,,,,,,,535年,魏迁都长安,称西魏。西魏主送还杨绍先妻子。梁进号杨绍先为车骑将军。是年,杨绍先卒,子杨智慧立,率4000户附梁,梁以其为东益州长官、北益州刺史、骠骑将军。545年,杨绍先另一子杨辟邪自立为王。魏封杨辟邪为东益州刺史。552年,杨辟邪叛魏。西魏遣将叱罗协和赵昶讨伐辟邪,辟邪战败,弃城而逃,叱罗协追而斩之。武兴国亡。

公元478年杨文弘建立武兴国至公元552年被西魏所灭,共5代5主,75年。武兴国东界汉中,西接宕昌,南邻阴平,北据凤州,只占有原武都国东北之地。

公元447年,杨文度族叔杨广香因助魏杀文度有功,被魏封为阴平公、葭芦镇主,建阴平国。阴平国治今文县。武都国一分为二,阴平国与武兴国为氐杨氏同时并立的两个政权。

杨广香初居葭芦,后据阴平。葭芦和阴平正处在割据之间,对魏对齐都十分重要。仇池国公也往来于魏齐之间,观风使舵,见机行事,以维持自己的统治。478年,宋军发兵北上,攻仇池,杨广香助魏击宋,宋军败退。479年,杨广香又以葭芦镇主降齐,齐以广香为沙州刺史。沙州即今广元。后又封广香为持节、都督西秦州刺史。广香子为北部镇将军事,杨灵为征虏将军、武都太守。广香卒,齐以杨灵为沙州刺史、阴平王。491年,齐进号阴平王杨灵为前将军。494年,齐进杨灵为使持节、都督沙州军事、平西将军。495年,杨灵卒。496年,齐以杨灵子崇祖为沙州刺史、阴平王。祖卒,杨孟孙袭位。杨孟孙曾迎合南朝侵扰北朝边境,魏遣使斥责,孟孙畏惧,遣子入魏侍直,与魏通好。502年,以梁代齐,萧衍即位,建都金陵。梁赠孟孙安沙将军、北雍州刺史。孟孙子杨定袭封爵位。

504年,北魏置南秦州于洛峪,领天水郡(治水南)、汉阳郡(治兰仓)、武都郡(治石门)、武阶郡(治大安庙)、修城郡(治广长)、仇池郡(治洛峪)。518年,魏以杨定为阴平王。535年,梁以北益州刺史、阴平王杨法深为平北将军,又封骠骑将军。550年,黎州人民拥护杨法深为黎州刺史。黎州即沙州。梁武陵王萧纪,扣押杨法深子杨崇甬、虎。10月,杨法深降魏。梁发兵2万讨阴平,焚平兴后退还。12月,梁命潼州刺史杨干运进攻杨法深。552年,魏封杨法深为黎州刺史。北魏亡,西魏立。西魏遣将进攻梁汉中时,杨法深暗中与魏通使。魏军入蜀,杨法深率军随往。553年,杨法深随魏平蜀返回阴平,其种人集、杨陈挫与杨法深各拥部落,互相攻击。时,督都成、武、沙三州诸军事的赵昶,遣使和解,析明利害,令依各自所拥,设置州郡,以州郡处之,不再称王。乘机将阴平政权瓦解。阴平国遂亡。

公元447年杨广香称阴平王至公元553年杨法深分置州郡,共7代7主,103年。东至武兴界,北与宕昌邻,西至南坪,南据昭化、平武,有万数余户。

氐人“勇戆抵冒,贪货死利”,既能冒险,又能吃苦。氐杨氏自杨茂搜上仇池山号称仇池王至杨法深分州郡处之,凡257年。如果从杨驹奔仇池山称百顷王算起,该是300多年。活跃在今陇南的成县、徽县、康县、文县、西和、礼县、武都、两当和宕昌的部分地方,还包括今天水市的天水、清水、秦安、甘谷、武山,定西市的漳县、通渭、陇西,陕南的略阳、宁羌、沔县、汉中,以及四川的广元、昭化、南坪、平武等地方。阴平国亡后,氐杨氏势力仍在。556年,武兴氐反,围利州、凤州,故道氐魏天王等聚众响应。魏将豆卢宁讨平之。557年,北周代魏,文州民夷相聚反周,周将宁文庆袭破之。兴州人段叱及下辨、柏树(今徽县境)二县民反,攻破兰皋,氐酋姜多复率厨中氐攻陷落丛郡以应之,阴平、卢北二郡氐屯聚与厨中相应。周将赵昶征讨之。580年,阴平氐帅杨永安发动利、兴、武、文、沙、龙六州氐人反周,遭周大将达奚长儒镇压。至此,陇南氐族势力从政治舞台消失。经过长期与藏、汉民族杂居,氐人多数融合于汉人,少数融于藏民。今文县铁楼乡的白马藏族即是白马氐的直接后裔,其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别于藏民,服饰“男帽插鸡翎……妇以布抹额,杂缀珠石,衣五色褐布缘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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