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的可怕,今天十七,十七十八一黑摸瞎,星星连个影子都没有,他坐在篝火旁,他的眼睛虽是闭着,但是他却没有睡。
他已经习惯了黑夜,车内小草醒了没有,今天的事是不是他做的太急,这会不会对她打击很大。
他在想,耳朵一动,他的眼就已睁开,他的眼是如此的美丽,天底下除了他,或许没有谁的的眼可以如此的凄凉透彻而又充满自信。
眼在看墨离道:“你还没睡?”
风铃儿道:“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墨离道:“说什么?”
风铃儿道:“什么都可以。”
墨离喃喃道:“什么都可以。”他在说,他的眼睛忽然发亮,眼睛发亮他忽然就记起她的话“十几年前你曾欠下一人承诺”那个人是否还在,他已问道:“她是谁?”
风铃儿从来没见过墨离这样的表情,他的眼清澈的如此明晰,仿佛看穿秋水,他的话轻而无语,却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风铃儿在听,她已道:“你说的是她”风铃儿已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
墨离道:“当然是她。”他当然要问她,虽然这件事是十几年前的事,却对他来说犹在昨日。
风铃儿道:“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十几年前她还在咸阳城,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她在哪。”
墨离道:“既然不知,她为何会提到这件事?”
风铃儿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所以我不瞒你,江湖上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也是神宗的人,若你想知道他的消息或许还得去问他。”
墨离道:“你说他是神宗的人?”
风铃儿道:“没错!神尊之所以会掌握这么多的消息和他们的把柄,全是因为他。”
墨离眼睛忽然眯起,他道:“他本就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为何会为神宗做事?”
风铃儿道:“他虽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是他却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他所做的事,所以他必须加入神宗。”
风铃儿在说,墨离已觉神尊的死是好是坏,他做这样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他望着她,望着风铃儿,眼睛虽然还是那样清澈明晰,但已变的有些疑虑,他虽没说话回答,但风铃儿却已知他的心境在不安,风铃儿本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已经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夜还是那样的凄美,微风虽然在吹,但是没有丝毫的寒意,她的头已情不自禁的对着墨离的肩膀靠去。
墨离虽然在沉默但是他的眼还在看,她已靠了过来,却已靠了过来,她在靠,人就斜着躺在了草地上,她忍不住轻吟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瞪着他。
墨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别处,她瞪着他恶狠狠的道:“靠一下会死人?”
墨离没有看她,但是他已回道:“有时候我在想,像你这样的女人为何还会活到现在?”
风铃不满的看着他道:“现在你知道了?”
墨离摇摇头道:“知道也不知道,不过我的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动歪脑子。”
黑夜凄美。
但这也只不过证明:他并未真正的相信她,他虽将她留在身边,但是对于她,墨离还存在着一丝芥蒂。
风铃儿望着漆黑无边的天空,却已黯然有些忧伤。
墨离神似向往望着远方,缓缓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虽救过我,但未必就值得我信任。”
风铃儿突然失笑,她不仅道:“信与不信在你,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过却不喜欢你这怪脾气。”
墨离笑道:“你说我脾气怪,这我承认,所以你是不是该去睡了?”
墨离在说,耳听八方,双眼一动,他就看向了那里,黑夜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篝火燃烧,却照不到十米之外,他的眼睛虽看不到黑夜之中的一切,但是他的耳朵却已听到,那里有人正对着这里漫步而来。
他在说,眼在看,风铃儿却不满的嘟起小嘴,转身钻进帐篷之内,她是进去了,可是她却并没有睡,她怎能睡的下。
远处杀气弥漫,在远而近。
他在看,背后却传来金老大的声音:“好重的杀气!”金老大在说,那人却已站在他的身后,他望着那里,墨离所望的那里,他道:“我去看看。”
他在说,墨离忽然伸出手,墨离道:“你们留下,我去。”
金老大道:“你去?”墨离道:“我去!”金老大不再多言,那人却道:“你们留下,还是我去。”
墨离道:“你总是喜欢抢风头?”
那人道:“没错我总是喜欢抢风头。”
墨离道:“你知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人?”
那人道:“当然知道,一个熟人。”
墨离道:“熟人!你认识他?”
那人道:“非但认识,而且有些交际。”
墨离道:“既然认识又有些交际,当知他不是普通的人?”
那人道:“他若普通,我想就不会有这样重的杀气,他若普通,我想我未必就认识他。”
那人在说,却已在笑,他在笑就想过去,他在走,墨离拉住他,对着他摇摇头,墨离道:“我想试试他的刀。”
那人道:“他的刀很快。”
墨离道:“有你的腿快?”
那人脸色忽然一变,凝视着墨离,他道:“有!”
墨离道:“既然有,那你去,岂不是送死。”他当然不会去送死,他的刀虽快,他的刀虽比他的腿快,但未必就能伤的了他,他也未必就比他的刀慢。
那人忽然叹了一口道:“一个人要想活着本身就很不容易。”
墨离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悠然道:“所以你总是能轻易的逃离险境,来去自如。”
那人眼光流转盯着墨离,他已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
墨离眨眼笑道:“你说呢!”
那人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墨离道:“在看到你的那天,只不过那时候还不确定,不过现在已经确定。”
他在说,墨离在说,他们在听,墨离已经说出他的名字“山野飞仙单野!”
他本已失踪,失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与小草他们一起。
单野忽然莫名的笑道:“你和他很像。”
他在说,人已消失,墨离站在那里,他望着金老大,金老大还在发呆,墨离已经说道:“现在你知道了。”
金老大愕然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就是山野飞仙单野,他在吃惊,墨离却接着道:“既然知道,什么都别说,就当他还是他。”
金老大道:“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墨离低声道:“三年前,威震江湖的四人,爷爷被囚,柳蝉子已死,单野复出,现在只剩一人还没有下落”
墨离在说眼已望向那里,金老大在听,他忽然脑中一动,惊讶的道:“你说来的人是江湖第一侠士莫天?”
墨离道:“或是或不是,但不管是也不是,这个人我见定了。”
金老大望着他,墨离盯着金老大,金老大吸口凉气道:“我懂了,你去吧!这里有我。”
金老大就是金老大,别人的意思他总是能明白,他在说,墨离转身,转身就已消失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