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剑客的生命,一个成名的剑客不仅注重他的剑,而且还十分注意他的死,他可以死在对方的剑下,刀下,甚至屈辱而死,但是他绝不能死在自己的剑下,剑本就是王者的象征,剑本身就是他们的荣耀,他们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剑。
风铃儿在说,他们都在听,他们都在点头,燕二娘道:“我虽不喜这丫头,但是这丫头说的也在理,你这样用他的剑杀他的人,难道你就不怕?”
墨离道:“怕!”简单的一个字,这个字本是贬义,但说话的口气不一样,他的意思也就变得不再一样,墨离在说,说他怕,他当然要怕,只是他们都已知道,他怕麻烦太少,他怕自己活得太寂寞,他怕他们不来找自己。
他现在已是他们的公敌,他为何又要怕,墨离站在那里望着他们,他的视线忽然望向小草
小草站在那里,她在流泪望着小树流泪,她就像是一个少女,一个乞求别人原谅的少女,然而面前的男子,却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她。
夜色逐渐笼罩,小草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树冷冷的道:“你要我说什么?”
小草道:“什么都可以。”
小树忽然笑了,只不过他笑得很凄凉,他忽然望向小草,他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小草忽然沉默,而后点了点头,小树接着道:“那杀我的人,是不是他”小树在说,手已指向墨离,墨离在看。
小草含泪道:“是!”
小树道:“既然是他,那你为何不杀了他为我报仇?”小树在说,声音已经咆哮开来,其他的人都忽然看向他,小树依旧不闻。
“我们是不是亲姐弟?”
“是!”
“既然是你为何不杀他,既然是那为何你们现在又在一起?”
小树在说,在咆哮,小草泪如雨,无法作答,她为何不杀他,她为何现在又和他在一起,他杀了自己的弟弟,可是他却还和他在一起。
“你是不是已经感到愧疚?”小树在说,死死的盯着小草,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姐姐,就像是一条蛇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食物。
“你是不是觉得你对不起我,你是不是希望我原谅你?”
“是!”
“休想,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小树在说,人已转身怒奔而去,在他奔跑的瞬间,却已有泪滑落,只不过见证的只是他自己,只是他脚下的路。
他走了,小草本应该去追,可是她已完全愣在那里,她在内疚,因为太内疚,她已没有注意到转身离去的小树。
墨离在看,小树走了,他本该拦下他问个明白,可是他没有,因为他不想伤了小草,因为小草需要时间,所以他要给他时间。
墨离不动站在那里,燕二娘却已看不下去,燕二娘道:“你为何不拦下他?”
墨离道:“我为何拦下他?”
燕二娘道:“回答的好,那我就告诉你为何拦下他,我问你,杀他的人是不是你?”
墨离道:“是!”
燕二娘接着道:“那么救他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墨离道:“是!”
燕二娘道:“你既想杀他,那为何还要救他?”
墨离没有回答,燕二娘却道:“你杀他,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你救他只是因为他是他,他是小草的弟弟,其实你早就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解释?”
墨离忽然笑道:“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燕二娘在说,墨离忽然有种感觉,燕二娘在场,墨离在说,燕二娘忽然闭上嘴巴不说话,她忽然不好意思的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们的比试,原本我败在你的剑下,我本就该走,可是我没有。”
墨离道:“你没走是因为你觉得好戏还没有结束,所以你就在暗中跟踪我?”
燕二娘道:“没错!所以我就看到你杀了他,杀了小草的弟弟,可是那个人不是他。”
墨离道:“你又没见过他,又怎知那个人不是他?”
燕二娘道:“老娘当然见过,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被黑衣人带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绝对不会出现。”
燕二娘在说,墨离双眼如炬的望着她:“当晚还有其他的人,你为何不早说?”
燕二娘笑道:“莫要忘了当初的你我可还不是朋友。”
燕二娘在说,墨离没有回答,金老大却道:“那为何你不告诉小草?”
燕二娘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她看着墨离,燕二娘反问道:“你问问他为何他当初不说?”
墨离忽然瞪着燕二娘,他不说,只因他说不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他说的话,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
“算了算了,还是我说吧!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身为一个外人,而小草的弟弟又死在他的手上,你认为那时候我出去告诉她,那个人不是他的弟弟她会相信?”燕二娘突然无奈的说道。
这本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的亲人被自己的信任的人所杀,她必定十分悲痛,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更何况这个事实还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燕二娘在解释,他们在听,他们在听墨离忽然望向那里,那里是小草所在的地方,此时小草却已对着地面瘫倒下去,墨离在看,人已不见。
他的手接住小草,小草已经昏迷,看样子伤心过度,她的人显得更加的憔悴,他的心却已不安起来,让她见小树是对是错,他救他,他救小树不是为了伤她,而是为了让她知道,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还活着,可是眼下这情况却怎生的这样糟糕。
人见人现,燕二娘却道:“这下事情怕是变得有些不妥。”
墨离道:“终归要见,晚见不如早见,这样对谁都好”他在说抱起小草对着马车走去,边走间却对着他们道:“今晚我们就在这休息,明日继续赶路。”
人在说却已进入马车,进进出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墨离就已在车外,他望着天空,星星还没有出现,夜已经笼罩在大地之上,他的心开始变得极度平静起来,也对于别人来说是黑暗,对于他来说却是静心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