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如果下一位
凌愔来到云鼎宫,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凌峰在里面大声地拒绝逆川,“不可能!以你的法术,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看到凌愔走进来,逆川激动的神情稍显缓和,凌峰手持权杖,面无他色,神态庄严。凌愔走到逆川身边停了下来,说道,“逆川,你想干嘛?不要命了吗?”
逆川一直注视着凌愔,他无力挽回沐晗与凌愔的婚约,他无法拥有从小到大的心愿,他不甘错过,他淡淡地说,“我的心思,你不懂吗?”
世界恢复了安静,就像从未发生什么,也从未结束什么。逆川还是那个逆川,凌愔却成了别人的凌愔。
“我已经决定了,落云族的第九十七位卫士,他叫苍悸!”凌峰庄重的向所有人宣布,这个从未透露的消息。
“你不可以这样,沐晗,会回来的。”凌愔看着爷爷的样子,仿佛与沐晗此生无缘,湿润的眼眶,饱含了说不尽的情谊。“已经有九十六位一去不复返了,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凌峰半低头叹息道。
惜暮之盟,一个只有去,没有回的死亡之约,一个让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的盟约,一个种族一辈子,一世所追求的盟约。还有多少个下一位,能够继续这场盟约。
“为什么不是我?”逆川问凌峰,“因为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凌峰凝视着他,那种眼神让人胆战心惊。
凌愔悲伤又失落的情绪久久不能恢复,“再给沐晗一段时间吧,我已经在囹圄镜中看到他了。”凌愔苦苦哀求道。“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囹圄镜的幻象,沐晗是生是死,都已经无法确定了。
“他不会死的,他会回来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重要,可能只有错过后,分开后,才会发现。“凌愔,你为什么要一直执着于沐晗?”逆川的世界里,他爱的人,也一定爱他,所以,凌愔对他很重要。
“他会胜利的,这是他告诉我的。”凌愔眼角的泪花终于落了下来,泪水徘徊了许久,终于在落地一刻化作一朵云飞去。
凌峰将权杖在地上一震,所有人都停止了讲话,“你们都不用吵了,五天之后,下一位卫士苍悸即将出发!”
8、路过之后跟你走
云鼎宫中,凌峰坐在高座上,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门口,一位文质彬彬,气宇轩昂的男子慢慢走了进来。“在下苍悸,参见族长。”
他就是苍悸,像星星一样的男子,忽闪忽暗。星星会发光,是因为夜的黑,而苍悸会发光,是因为他的博学。苍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对落云族了如指掌,总之,他懂一切别人不懂的。反之,他不懂别人懂的,星星也因此而熄灭。他最大的暗处是他不懂女人,不懂她们的心,不懂她们的世界。
凌峰看着他,“你有信心吗?”
“我虽然法术不及前人,但是我相信智慧是最大的法术。”苍悸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翻山越岭,穿过一切。
“很好,你要知道你代表着落云族,你就是第九十七位卫士。”之前的很多位都是凌峰通过选举而挑出来的,包括沐晗也是。只有苍悸不是,他是第一个毛遂自荐的卫士,法术并不是很厉害,但是却可以给人一种安全感。
“落云还起,冷月无影。”苍悸微笑着说道。
在苍悸的房间里,传来了凌愔的声音,“带我一起去吧。”苍悸看着她的模样,果不其然,如同人们口中所说的美丽。
“你知道我要去经历什么吗?你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吗?”苍悸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让她安静的思考。
凌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苍悸停止了说话,四周安静了。门外的人也安静了,泪水也跟着默默留下,无云,却有情。
逆川一直跟在凌愔的后面,看着她走进苍悸的房间,听着她说与沐晗的爱情,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下,或是失忆。
9、离开也叫出发
又是新一次的祭坛大会,火光依旧是闪闪夺目,祥云依旧是鳞鳞有致,人们也依旧沉浸于满心欢喜与期待。他们不关心卫士们的生死,只知道他们必须要出发,那是落云族的未来。
在人们注视的目光中,苍悸一步一步走向了不是深渊的深渊,当凌愔端着如云宝盆,如曼陀花一样盛放地走来,一切似乎熟悉,可早已不是昨日。
凌峰向所有落云族族民说道,“今天,我们的勇士就要出发了,让我们以祥云祝福他,祝福我们自己,祝福落云族。”说完从口袋拿出一样物品,交给苍悸,“这是三思锦囊,当遇见连你都不会的问题时,你可以打开看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苍悸收下了这个锦囊。
仪式正式开始,凌峰手持权杖,将权杖注入如云宝盆,再度举起时,几滴圣水落在苍悸身上,云开始散去,祭坛的地上打开了一个口子。
凌峰与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地关注在祭坛渐渐打开的地洞,没有人看见,凌愔将如云宝盆中所有的圣水泼向天空,双手同时施法,圣水如雨而落,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口中喊道密令,“圣水雨中,天地不动。”
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苍悸回头看着凌愔,“我们快走吧。”
就在出发的前一天,凌愔跑到苍悸的房间,苦苦哀求带上她一起去,苍悸一开始不答应,可后来,看到凌愔对爱情的执着,无可奈何,也就答应了,便策划了这一场祭坛之变。
凌愔看着被定住的凌峰,“爷爷,对不起。”凌愔满怀愧疚的道歉,凌峰不算苍老的脸上,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被圣水雨凝固的世界是黑白色的,可是,从人群中慢慢走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身影,五彩斑斓映亮了整个世界。
“逆川?你怎么会没有事?”凌愔对着逆川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就这样抛弃了所有?”逆川的脸上失去了一开始的灿烂,眼神凝重。
就在那一天,逆川准备去找凌愔,碰巧正好看见凌愔出门,逆川一路追随,直到看见凌愔走进苍悸的房间。逆川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对话,听到了他们的计划,逆川便暗下决心,和他们一起。
“不要说了,我们快走吧,地洞就要合起来了。”苍悸说完后,三个人相继跳了进去,一个无底的深渊,地洞渐渐合起。
苍悸,凌愔,逆川,三个人,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三个名额,这样,惜暮之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