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朝梦出发
落云族的中心是一个大祭坛,熊熊烈火在祭坛的上方燃烧着,滚滚浓烟不断地冉冉升起,所有人围着火光旋转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被焦灼的火焰映射出热情的红。
通向祭坛的中央是一条一米多的小路,左右两旁站着的是落云族的族民。凌峰站在祭坛的高处,眺望着天空,等到白云连成一团时,凌峰喊道,“时辰到了,卫士登场。”
在族民们的欢呼声中,沐晗手持天璎剑,从远方一步一步地走来,满身的霸气,油然而生,仿佛他的身上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
沐晗走到了凌峰的面前,面朝着所有的族民。启程仪式正式开始,号角四起,凌峰从祭坛高处下令,“云生我心际,水赐我族民。”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凌愔盛装出席,手端如云宝盆,盆中圣水依依,如同人间飞雁,一步一步轻盈地走过,留下一股曼陀罗花粉的迷香。
凌峰右手将落云族权杖注入圣水之中,左手开始施法,只见权杖举过头顶,几滴圣水落在沐晗头上,白云飘飘而来包围了整个祭坛。
“我要送你一件法宝,星影盒,当你遇到不了解决的事件时,只要星云密布,宝盒自会给你支招。”凌峰将星影盒送到沐晗手中,沐晗点了点头。
随后,凌峰再一施法,祭坛上方开出了一个方形的入口,远远地,只能看到那里面是无尽的阶梯。沐晗最后看了一眼落云族这块熟悉的土地,看了一眼白衣飘飘的凌愔,毅然走了下去。沐晗刚刚踏进地洞不久,祭坛的入口便闭合了。上面的人连多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下面的人连后悔一次的机会也是没有。
逆川从祭坛的拐角走了过来,“凌愔,他真的去了。”逆川轻描淡写地说,却是内心无数次的声音。
“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凌愔看着天空说道,一滴眼泪从脸庞划落而下。这一别可能等来的是迎娶的新郎,也可能这便是生死离别。凌愔落下的眼泪坠入地上,变成了一朵愁云浮到天上去。
“为什么你的眼泪会成为云?”逆川好奇地问道。
“这是落云族人动了情丝的标志……”凌愔说道。
5、只是想你
沐晗离开了整整一个月,他和之前的九十五位卫士一样,风风火火地出发,自那以后无声无息。
如果想念只是一种思绪,一种心情,那么这种思绪打破了原来所有的思绪,这种心情让一切没有了心情。不是无时无刻的想,而是只要一想起便无时无刻。只是想你。
凌愔跑到了云鼎宫,“爷爷,最近有沐晗的消息吗?”看着着急的模样,凌峰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孩子,回去吧,再等一阵子。”
“这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还要等吗?”凌愔对沐晗的牵挂,超出了灵女对落云族的关心。“哎,你这傻孩子。”凌峰叹了口气,又说道,“你等会,爷爷给你拿一样东西。”说完,凌峰向后殿走去。
过了片刻,凌峰走了回来,“给你,你自己看看能不能有些消息。”凌愔接过凌峰传来的一面镜子。“这是什么?”
“这叫囹圄镜,是我们落云族上古流传下来的的法宝。”凌峰向凌愔简单地介绍道。“谢谢爷爷。”凌愔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傻孩子。”
凌愔拿着囹圄镜回房间去,路上经过了后花园的竹林,只见逆川手拿一根树枝,对各类花草肆意地抽打。
“逆川,你在干什么?”凌愔带着严肃的表情,逆川看见她,心情瞬间开朗,“我在练功啊,最近我的功力可长进了不少。”逆川骄傲地向凌愔说道。
“有你这么练功的吗?练功就好好练,不要在这里破坏花花草草。”几句训斥结束以后,凌愔渐渐走远了。
逆川在那里伫立着,将手中的树枝丢远,心里暗想,我也只是想要打败冷月族,只是为了想和你在一起,一切只是为了你。
逆川口袋里的石头依旧闪闪发光,五彩斑斓。
6、如风的记忆
凌愔右手拿着爷爷给的囹圄镜,左手开始挥舞施法,镜中的画面还是自己,毫无改变。
凌愔闭上眼睛,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法。她取一滴圣水从云中而落,弹指一挥,水滴落在囹圄镜中,心中默念沐晗,真的,囹圄镜中真的有了沐晗的画面。
“一条幽深无尽的阶梯,四周黑漆漆一片,沐晗开始从阶梯的上方出现,一直走一直走。”凌愔仔细地看着囹圄镜中的沐晗,目不转睛。
当囹圄镜开始下一个画面时,沐晗走出了阶梯,站在一片深山老林里。在一条参天大树铺出的小路上,沐晗小心翼翼地走着,前方是一片竹林,细微的踩叶声从远处传来,沐晗屏住呼吸,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囹圄镜中的人,经历着紧张焦灼的斗争,囹圄镜外的人,也伴随着里面的节奏而浮动,忽起忽落,忽紧忽松。
当凌愔继续观看囹圄镜时,只能看到沐晗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后是满山竹木,沐晗手上拿着一片竹叶,轻轻含在口中,凉风吹起了沐晗的长发,沐晗吹起了悠闲的旋律。那种声音宛如梦里吹开了一朵蒲公英,曼妙而无目的,只是随意的飘着,不管方向,无论目的,只是为了自由的飞。
在旋律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她在吟颂着一首从未听过的词,“风吹花开,悠悠我哉,风吹叶落,亦亦我哉。昨日梦来,鸡鸣不在,丝丝眷恋,天地不改……”沐晗看着那女子,温柔的笑了,那种笑容是凌愔从未在沐晗身上见过。
从前有人说,一个人在笑的时候,另一个角落,就有一个人在哭。凌愔听着那里面的旋律与诗,不由地落下一滴泪,化作一片云,飞往远方。
悲伤的情绪并没有延长多久,不一会儿,有一位宫女开始敲门。
凌愔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压了一口气,秉着声音问道,“什么事?”宫女从门外传来,“报告灵女,逆川他跑到云鼎宫去了,他说要当第九十七位卫士。”“好的,我知道了,下去吧。”凌愔说完开始整理出门了。
记忆总是模糊的,有些人的记忆是断断续续,却可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有些人的记忆是坚定的,或许只为了一个信念,只为了一个追求,却可以把自己抛之于脑后。那些记忆都如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