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翼
毕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跟衡中已经分不开了,那个地方承载着我这些年来最美好的回忆。写这篇文章,恰是为了纪念的纪念,纪念我在衡中的日子,没有惆怅,只有欢愉,和道不尽的想。
2002年,我穿着一身自以为很帅的衣服走进了衡水中学。在那之前,我基本上没有去过衡水,就在冀州那一亩三分地儿上享受着所谓的好学生的无聊生活。第一次在不上课的时候说普通话,第一次跟在不上课的时候也说普通话的人聊天,第一次睡学校宿舍,也是第一次跟另外7个人在一个小屋里睡觉。一切都显得那么别扭,又都很新奇。我是一个小有冒险精神的人,于是,就从这些与之前日子的不同开始,我爱上了这个地方。
没心没肺,是一种生活态度,我就是在这种精神的指引下过活。228之前的日子没给我留下太多印象,只记得我堕落了,好像每一个独自在家中的孩子,“漫画在手,江山我有”的痛快感觉充斥着自己的神经。
“非典”那段时间,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让我过了一段愈发没心没肺的日子,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也许是这恐惧唤醒了我人类繁衍的本能,在这段时间我竟然跟一个女生传了一次小纸条,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后来也没有了下文。
好了,终于说到传说中的228了。在学校门口的墙上看到了分班大榜,我名列228第50名。起初看到50这个数字,还略微有些小失望,后来得知228是实验班后,我心里窃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段时光。在衡中,228就是我的旗帜,而228的旗帜,就是老班儿——王文霞。有一本书很火,书名叫《正能量》,而霞姐就是一个正能量泛滥的人。每周的班会,则是霞姐正能量决堤的时候。不管班会之前,你有多么的悲伤无助,甚至心如刀绞,霞姐总会用她不够强大的身体赋予你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班会上,如果你带上铁血战士的面具,应该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在一帮体内能量微弱的人们前面,一个人正散发着万丈光芒,仿佛唐僧正在念《大日如来真经》,而下面的人在“真经”的感召下,负面情绪像孙猴子一样被压倒在地,一点星光在这些人的眼部和心脏逐渐亮了起来,进而充满全身。要问“真经”的效果持续期,我想大概是一周,但又好像应该是很长时间。
在霞姐这样一个随时都可以小宇宙爆发的人的领导下,在228当时豪华教师阵容的教诲下,班上的兄弟姐妹们就像青铜圣斗士一样,怎么样都打不死,并且坚定地向着黄金圣斗士的更高目标大步迈进。当年高考,全班全部考入一本,清华北大的十几人,连我这么没心没肺的都考上了外经贸。
成果喜人,自然是过程的功劳,而过程,痛并快乐着。一天学十四个小时,一周学七天,连吃饭都要拿个小本准备排队的时候背单词,“追求卓越”印在了每个人的脑门儿上。虽然如此紧张,这在当时却也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没有人会抱怨,也没有人会不适。大概是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阵痛期吧。起初,我们会很烦躁,甚至逆反,因为经受着未曾经受过的苦痛和折磨,然而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正是因为有环境的影响,有周围同学的专注和适应,我们不得不把自己也逼一把。开始是逼,慢慢地我们发现自己也成为专注和适应的那一类人,竟然觉得一切也都理所应当了。这就是成长。而提到快乐,虽说当时没什么像样的娱乐工具,但我觉得下课的时候跟兄弟们跳起来够天花板其实也挺好玩的,跟齐腾、小田、崔大、付浩、烨子、小虫、奶哥、狒狒、蛋康……(此处省略N个人)一起玩调戏与被调戏的游戏也不错。如果我再见到我的兄弟们,我现在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哥们儿,给大爷笑一个!
说到这,有件事我不得不提一下。想当年228非著名“打饭三人组”
中,张佳琦现在是一名著名大学的博士,而且即将有一位同样是228生人同样是该学校博士的刘娟跟他共度一生;韩卿驻扎在某个同时观看戈壁和海上景观的知名城市海关,也有一个十分美丽可爱的武汉留学归来的琼琼妹子;而我,则成了一名金融工作者,在邓爷爷画的圈圈里兢兢业业地做着牵线搭桥和放贷的工作(为了避免误会,说明一下,我是在银行工作),就在去年,将一个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同学——美丽大方聪明睿智(此处省略500字),同时在北大读博士的丁女士放在了心上。三人组变成了六人行,何其美哉?
一个家之所以成为家,是因为有人,有情。在我心里,228之所以是228,是因为在对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做了不算错的事。为了纪念的纪念,没有惆怅,只有欢愉,和道不尽的想。不擅长说什么煽情的话语,不如就把歌词里我对家的理解放在最后吧: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但是我一样渐渐地长大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无法埋怨谁一切只能靠自己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永远都说没有爱整天不回家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让我拥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