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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衡中,逐梦自此始

黄隽

时光就是这样匆匆,一晃离开衡中竟七年有余,每每回忆起却愈来愈感到青春是如此无悔,衡中三载也许给予我最重要的,不是一份满意的高考答卷,而是告诉了我生命的原色,是奋斗的、激扬的红;而是告诉了我,青春因梦而永久。

有人跟我说,行动一般是自动自发,但意识则是可以培养的。当年的我们生活的单纯、美好,简简单单的求学生涯被满满的热血和激情填充,“追求卓越”的校训被深埋在我们心底。我时常想着这样一幅景致,发鬓斑驳,儿孙环绕,依然可以用最饱满的激情给自己的孩子讲述当年离家求学,不懈向前的倥偬岁月——五点半的起床铃声,豆腐块被子,清晨嘹亮的口号,震撼人心的跑步声,仅仅是紧张而又简单一天的开始。

每当别人问起我的高中,我总会说,衡中,给了我很多很多。是的,很多,一个让自己满意、让别人吃惊的高考成绩,一群可以随意吐槽、不会顾忌地提出各种要求的死党,一辈子的良师益友,一种不服输、始终坚持的勇气……太多,亦杂乱,然而此次提笔,却让我甚而重之的思考,衡中三年,我最大的收获在哪里。

我想首先,她给予我一个机会,一个走向独立人生道路的机会。高中前,我从没离开过家,从小生活顺风顺水,被父母宠爱、被师长重视、被小伙伴喜欢……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洗礼,感觉书中说的大人的烦恼简直就是庸人自扰。中考前,衡中老师来招生,现在想想,真正让我下定决心,不顾父母劝阻的,应当是老师的一句话——“很多外地生都说,在衡中得到最多的不一定是成绩,而是一个迅速成长的自己。”听到这儿,可不用把当年的我想的多么成熟懂事,那时候的我听到这句话,想的也许只是了解了解所谓“大人的烦恼”,体验体验“离家求学”这样一种勇敢的冒险,可以说是误打误撞,但毋庸置疑的是,这是一个如此正确的决定。因为是自己的决定,所以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因为是自己的远行,所以知道一切困难要自己解决,不让远方的爸妈担心、落泪;因为生活在一个集体中,所以知道从前的骄纵小霸王行为要早早舍弃,不让集体因为个人而落后;因为生活在师长如母的环境中,所以知道“老师如蜡烛”在衡中没有一丝夸大,师者,值得所有学子一生感恩。

是的,感恩——衡中给予我第二个收获。也是在衡中,让我知道感恩是如此双赢的美德。

感谢你们,敬爱的孙金宁老师和王文霞老师。孙老师是和我们一起来到衡中的,那一年是我高中生活最愉快的一年,他像父亲也像朋友。我们班的卫生总是极不稳定,一次正数第一,一次倒数,符号函数一样颠来倒去,他总是“板起脸来”,打一下,又给块糖,上演了不少闹剧,现在想来,当时的我们没有作为学生的恐惧,只有作为朋友的愧疚,很难理解如今社会上各种抨击衡中教育,把衡中老师“打扮”成监狱长形象的人是如何的异想天开。他爱着我们,我们也爱着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穿越回去再给孙老师当一年数学课代表。说到王老师,印象最深的是一周一次的班会,总能给我们单调的生活以悸动、欢乐和深思,谁敢说自己在班会上从来没哭过。我是不止哭过一次的,虽然我自认为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哭过,却也自豪着。跟着王老师我们真实地成长着。是王老师陪我们度过那段黎明前的黑暗,高三成绩的起起伏伏,同学们心理压力大到即使静止不动都散发着抑郁的气场,那时候,每一颗脆弱的小心脏都会被王老师及时发觉,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呵护着,直到再次信心满满。228班是一段让人骄傲的历史,我们的成绩有目共睹,谁也无法否认,这绝大部分是王老师的功劳。

感谢你们,与我并肩战斗过的同学。也许忙碌紧张的高中生活中我们没有爱情(除了那么一小撮胆大的幸运儿),却收获了满满的细水长流的友情——总有那么几个兄弟姐妹,在我彷徨时想哭时毫不犹豫收留;总有那么一些榜样引领着我步步向前,不到终点,永不停歇;也有那么几个人,伴随着我走过高中旅程,又一起踏踏实实地在更远的人生路上向前,共同见证了彼此在大学、工作中的成长;更有那么几个人,随着时间流淌,沉淀在心底,也许不会时时联系,但却时时牵挂,时间不会抹去,空间阻挡不了,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样的情谊,总会被时光铭记。我想说,有你们真好。

人生匆匆,但总要有那么一段日子,让你在疲惫时欢喜,让你在难过时重新燃起勇气,让你在寂寞时依然拥有向前的动力。衡中给予我第三件重要的东西,是回忆,一段沉甸甸、也许此生不会再有的回忆。

怀念那段时光,那段与世隔绝的时光,没有尘世的浮躁、喧哗,仿佛置身于桃花源当中,那时的我们不知道“郁闷”为何物,没有那所谓的“矫情”,无闲暇“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喜欢那时的自己:有点傻,有点木讷,但是冲劲儿十足,时常想,曾经拥有这样青春热血的那个自己,是真的存在吗?每每懈怠起来,总会回忆起当年,然后默默对自己说,我应该是这样一个自己——抓紧每一寸光阴,不虚度、不荒芜,每时每刻,都过得那么有意义。

感谢衡中,我逐梦之路开始的地方,感谢你如朝阳,时时刻刻照耀着奔走在人生路上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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