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将他的尸体送到火葬场，没有人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的身体里流着一个人的血液，我又做了他的情人。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一度想过自杀；可每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又突然有另一种声音告诉我，我要好好活下去，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我变卖了他所有的东西，搬进了学校寝室。这让我很长时间内不必为生活而担心。可是我不喜欢群居的生活，也感觉总和她们融不到一起去。于是就搬到学校外的小村子居住，环境倒也不错，有花有树，邻近一家吉他店……
小蝶把她过往生活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做好思想准备。我早就想过她是个孤儿，可我远远不知道，她的经历就像故事一般凄美。当我浑身颤抖地听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知道再往后的故事，就该有我的身影了。
“我们就是在这家吉他店认识的吧？那天我也想在外边找房子住；看见一家新开的吉他店，我俩都想学，走进屋子就看见了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我说。
“后面的故事你都清楚了。”
“是，我都清楚。可我至始至终都觉得把周邦彦介绍给你认识是一个错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后来你在那里学琴，我也报名在那里学琴；你选修日本文学课，我也跟着去了。慢慢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那时候胆小懦弱，甚至到了今天也是这样。我了解你的孤寂，你说你想练练说话，想学学和别人怎么相处，我就把上铺的周邦彦介绍给你了。可我没想到，你们却悄悄在一起了……”
“可你那时候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我的呀！他的确很会照顾人的，可惜就是太现实。你知道我素来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俩没有好结果的。他始终不愿放弃家族的企业跟我去偏远的地方流浪去。”
“当然，他家里开着几家公司，父亲就他一个儿子，你说他能离开不管么？其实如果没有咱们三个的事情的话，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朋友的。可惜有了你的事，我和他立刻就打了架，他便才从寝室搬了出去。一直到今天打架，我们才又说了几句话。”
小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反正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我。你会介意吗？”小蝶睁开眼睛。
“你说呢？”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遇见对的人，一万句要表达的信息，其实一个眼神就够了。
小蝶避开了我的眼睛，低下头问我：“现在几点？”我一看表已经12点出头，告诉了她。
“时间刚好。今天是我阳历生日，你要送我些什么？”小蝶调皮的笑。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巧妙。在没有到今天之前，我一贯是比较自卑的，感觉什么也没有；可也就是什么也没有，也让我有了拥有一切的机会。我要自信一点，在什么时候都要做那种非我不可的那种人。
“你会永远记住今天这个生日的，小蝶。”我站起身走出去，第一次感觉到为心爱的人做一些事情，是多么的让人欣喜。这里虽然什么也没有，但至少我可以让饭店老板下碗长寿面。我知道小蝶并不是再想我索取些什么，而是在礼物背后的一颗心。
河南烩面馆，清瘦的老板娘看上去有40多岁，脸很白，正坐在柜台边打盹儿。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老板”，我喊道，把她吓了一跳，一激灵站了起来。
“哎，不好意思，都睡着了”，她打着呵欠，揉着眼睛问道：“你好。吃什么？”
“我想做一碗长寿面，我一个朋友今天生日。”我说。
“可以。”老板娘打起精神走向厨房，我坐下来，看见桌子边上摆着半截儿蜡烛，下面滴了一片凝固的蜡油。蜡烛！蜡烛！
我兴奋地喊道：“老板，店里面怎么还用蜡烛啊？这超市有卖的吗？”
“嗯，山上有时候下大雨老停电，不用蜡烛不中啊。你买蜡烛？那超市……”
小蝶和我一年出生，21岁，就买二十一根吧。
我买了最小号的红蜡烛，在这山上蛋糕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没有，买个面包代替吧，对，再买点水果，买个小刀，自己做一个水果蛋糕……我一口气没停冲回饭店，老板娘提着打包的面刚好从后面出来，“我看不到你，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央求老板娘道：“老板，能不能帮个忙？我想用这个面包做一个蛋糕，就热一下贴上个鸡蛋，我这儿还有点水果，切点，弄上点就行。”
老板耸耸肩，无奈说道：“可是我没有做过呀……”
“没事儿，就那个样子就行了。我不白让你做。”我塞给她二十块。
没想到老板娘是个老实人，摇着头挡回来，“加上那碗面也用不了恁多呀，我试试看吧。”
“那你也拿着，我还没付钱呢。”我笑着说，感觉老板很亲切，“你是河南嘞吧？”
老板还是没接钱，拿过我手里的水果和面包，一边给我说一边走回厨房，“嗯，是呀。恁要不说这河南话，我还没听出来你也是河南嘞呀，哎呀，可多了咱这边嘞老乡……”
河南老乡就是实诚。一边说一边给我做，过了十分钟，就给我弄好了。面包切成花，又在锅里热了一通，上面摊着两个连心鸡蛋。水果切成丁，苹果、香蕉、黄瓜、番茄，洒在鸡蛋上面，搭配着奶油，混成缤纷的五颜六色……
“哎呀老乡，你手可是真巧啊，这比买的蛋糕还中看！”我连连称谢，并再一次把那二十块塞给她，山上做生意不容易啊，半夜也不睡觉。
“哎呀，老乡你太见外啦，那碗面只要十块，你给我十块就中，给多了就是不把俺当老乡看。”
反复退让了一番，老板留了十五，并希望我下次还来做客。我快速返回宾馆。
我把双手背在背后，笑嘻嘻地站在小蝶的面前，“猜我买了什么？”
小蝶像个孩子激动地坐起来，“那我猜猜——嗯，会给我买什么呢……”
“瞧把你乐的，脚还疼吗，快躺下吧。”
小蝶摇摇头，“一点都不疼了，嘻嘻，你不会弄个蛋糕来吧——”
“啊，这你都知道啊？”我举起那个“蛋糕”给她看。
“不是吧”，小蝶尖叫道，恨不跳起来，“荒山野岭的，你在哪弄的啊？”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还有长寿面，就是没买来彩色蜡烛，只有红色的了，还这么粗。”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哇，啥都有啊。”小蝶捂着嘴，眼睛里真有泪花出来。
“好啦，好啦，好戏还在后面呢，想不想来个烛光晚宴呢？”我说道。
我起身关了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小蝶尖叫道：“啊，我还没准备好呢。”她拿出手机，我趁着光把桌子与床放并排，把蜡烛拿出来点上，21根，小蝶在旁边认真地看。21根蜡烛泪光点点，，21根蜡烛爱情激荡，21根蜡烛风姿摇曳。
风从窗户缝里爬进来，也想来参加这一场晚宴。有蜡烛，有蛋糕，有你，有我，有风，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小蝶一股脑爬起来，差点把桌子给弄翻。我急忙用手去扶，不小心碰倒了一根蜡烛，灭了。小蝶坐好，拿起那根蜡烛，准备再重新点，我说道：“就这吧，多好，二十，越活越年轻。算我祝福吧。”
小蝶笑着：“这好像也不错。我接受。”我把长寿面放在茶壶盖里端到她面前，筷子也递给她，白色的面，葱绿的青菜，黄色的鸡蛋，即便没有其它的东西，也算是一顿盛宴。小蝶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筷子忘拿了呢。”
“哪会呢——你不许个愿？”
“许什么愿啊，现在饿得要死，再说我也不信那一套，先吃饱再说。”
“哟哟，不是吧？还是那一家做的，刚谁说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又变成好吃的啦。”我取笑道。
小蝶眨着圆咕噜噜的大眼，哈哈吐着气，像一只可爱的小青蛙。“不一样啊，这是生日面。对对，你也来吃点……”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我吃个苹果，等你吃完咱们切蛋糕。”我说，拿出一个苹果啃了起来，挺脆。
小蝶停下筷子，“那多不好意思，我给你留点，有两个蛋呢，一人一个。”
“不用不用……你吃吧，我真不饿。刚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一碗啦，你忘啦？”
“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没没……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站起来，想不到小蝶还是这般敏感。
小蝶哈哈笑了，“给你开玩笑呢，瞧你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好玩。我吃不完，给你留点。”
等我啃完两个苹果，小蝶把剩下半碗面推给我，我端起来吃了个一干二净。
“哟哟，这还不饿啊，你要是饿了还不得吞下一头大象。”
“本来不饿，你一说又饿了。”我嘿嘿笑着，把蛋糕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小蝶皱起了眉头，“好看是好看，但这可怎么吃啊。”
我一想，就只有个小刀，也没有纸盘和叉子，我看着也上了愁。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索性拿刀往蛋糕中间一划，把它切成两半，“来吧，一人一半，拿着吃。”
小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里掠过不可思议的情绪。“想不到蛋糕还有这样的吃法，还好它比较小。”
我拿起一半递给她，自己拿起另一半，给她碰一下，“干杯！祝你理想早日实现。”
“理想？我现在可没什么理想。”小蝶说，“还是祝我永远年轻吧。”
“一个也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
“想法倒是有。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总想去一个遥远得永远到不了的地方，一个人背着包，听着歌，看看书，一直走下去。”
“时间一久，不会感到烦吗？我也不太想生活在城市里，不喜欢永远安定的生活，也喜欢旅行，也带上一本书。”我说。
“时间一长，或许早适应了呢。我可能，我是说可能，去做一名孤儿院或山村的教师。”
“为什么非要是山村的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觉山村比较有亲近感吧。你喜欢看谁的书？”小蝶岔开话题。
“村上的，三毛的，古龙的，余华的，莫言……多了，你呢？”
“张爱玲的，你读过吗？”
“没有。不过你那儿要是有，回学校了可以借给我看看。”我说。
小蝶突然坐起来，十分认真地说道：“水，你真的喜欢我么？”
“那还用问？”
“有多喜欢？”
“就像——就像水喜欢鱼那样喜欢。”
我感觉到呼吸困难，下体膨胀。
“有我有想过和我那个？”
“有。还不止一次。”我喘着粗气，不敢看她，但幻想她纯洁无暇的胴体。
“现在呢？”小蝶坐起来，从后面搂着我的脖子，我闻到她淡淡的体香。她的唇贴在我的脸上，软软的，绵绵的。我转过去搂她的腰，嘴唇和她的贴在一起。可当我去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却拉住我的手。
“为什么？”
“我自己脱。”小蝶说。她一件一件地脱去，一丝不挂地坐在我的面前。她的胸白得透明，****围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她的身体美丽无瑕，大腿稚嫩白皙，仿佛一捏便能掐出水来。
“好看么？”小蝶双腿交叉盘旋着。在她双腿的中间隐藏着最神秘的花丛。她帮我脱去所有的衣服，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我不敢轻易放肆。
“电脑上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身体。”我说，感觉到下体像一杆枪似的挺立着。她用光滑的手一握，我一阵颤抖，已经出来了。
“第一次？”小蝶轻轻抓起我的手，放在她云一般柔软的胸上。
“嗯。”我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该不会认为我是顶随便的女人吧？”
我用唇堵住了我的嘴。紧紧抱住她，浑身抽搐，小声哭泣。
这晚，小蝶成了我的第一个女人。以后不知在多少孤枕难眠的晚上，我总会想起小蝶完美无缺的身体，想起这夜密林深处我像牛一样地耕耘。然后闭上眼，情不自禁地开始寻欢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