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上、皇后以及后宫嫔妃都还没有到达。太后在偏殿坐着,看着被宫女带进来的叶瑟。见到那血肉模糊的脚。别过脸,不想看了。这个洛洵就是这么审人犯的吗?
“奴婢参见太后。”
“你们怎么把她带到偏殿来了。”
“回太后,老奴想还是将此事告诉二公主之后,再将她带出去。”若是二公主一到就看见副场景,有些冲撞了。
“扶哀家回房去休息吧。”太后有些头疼,也不想再看到叶瑟了。这些事,她一点都不想掺合进来。后宫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处理吧。
太后走得很快,为了不去看那血腥,靠着椅子旁走。一边走脸别到另外一边去,没注意看路,脚一不小心踢到了椅子腿上。下意识地一转身,坐在椅子上。眼睛无意中就落到了叶瑟的身上。只是轻轻一扫,然后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白公公呢?”太后有些慌乱地问旁边的宫女。
“在外面候着,奴婢马上去请他过来。”
白公公很快就过来了,看着太后慌乱的样子,有些不解。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一把抓着白公公的手,然后指了指叶瑟。白公公不太在意地扫了一眼,脸色也变得很奇怪。太后按着他的手站起来:“哀家要先回房休息去。”
就像是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东西,需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一样。太后走得更快了,回了房,白公公打发了其它人都先出去。
太后坐在软榻上,心神不宁。“白公公,你看见了吗?”
“太后,您冷静些,有可能是老奴和您都眼花了,看错了。”白公公现在也是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会的,哀家这辈子就算什么都没有看清楚过,也不会看不清那个岑家人才有的胎记。她是小六,她是哀家的小六。”太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她要怎么做。之前她到底做了什么,她竟然还让人去审小六。
“太后,您小声些。您听老奴说,这事有可能只是巧合,也许是别人知道了,故意弄的。您可千万不要因此乱了阵脚啊。”白公公知道碰上小六的事,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太后也不会放过这一丝可能。
“小六有可能还活着,白公公,小六她还活着。”原本以为干涸了的眼眶,竟然留下了泪水。泪水本应该是咸的,尝在口中,竟然是酸的。
“太后,也有可能是皇上故意安排的呢?”不是他白公公不信任皇帝,而是现在的陛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心为天下百姓的人了。
“皇帝会安排一个皇后身边的人吗?若是他安排的,他还会将这个人处死吗?”太后看来,皇帝对有的事情应该都不知道的。她知道还是听虞儿提起的。岑家的血脉,每个人的背上生出一只蓝色的蝴蝶形胎记。而且那胎记很是奇特,平日里是看不见的,只有在生命极度垂危的时候,才会显现。当时在场的就太后与白公公。那时候,太后手中抱着还在襁褓的小六,打趣:“那哀家可不希望小六身上长些怪东西出来。哀家的小六要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哀家要知道叶瑟的来历。她进宫之前的每一件事都要查清楚。”叶瑟是皇后的人,是国舅府送进宫来的。但是这个人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老奴马上派人去查。”
冷冷清清的凤来宫,太后觉得今天有些暖暖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小六,真的是小六吗?
不多时白公公回来:“太后,皇上、皇后还有闫妃娘娘都已经到了。”
“哀家不想去见他们。”太后顺口一说,全然忘了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太后,二公主一会儿就进宫了。”白公公知道,太后心中公主皇子们加起来都比不过太后心头肉。
“每次看到他们,哀家就在想,这些人中,谁是害了小六的凶手。白公公,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哀家每看他们一次,心中的怨恨就增加一分。”
白公公有些担忧了,太后如果因此要放过叶瑟。势必会引起皇上的怀疑。皇上一旦插手,太后恐怕也会惹来一身麻烦。
洛洵护送二公主回宫的一路很太平,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平安到达皇宫后,他还需陪着二公主去向太后与皇帝交差,在这之前他便让秦羽先行回府了。
“公主,我们终于回来了。”珑笙还是没能掩盖住内心的激动。
萧夜汐眼波流动,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回了宫,她的这张脸,也医不好了。皇宫里,容得下她这个丑八怪吗?珑笙是天天在她身边,可那些没见过她的人会不会将她当做怪物。
心中有千万种想法,最后还是来到了凤来宫的门前。从撵轿中下来时,前面已经跪了一堆人了。“你们都起来吧。”
宫女们抬头见到她时,脸上的惊恐没有逃过萧夜汐的眼睛,果然。
“二公主,太后与皇上都在里面等着您呢?”为首的一个宫女走过来,站在另外一边,扶着她的手。手指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要细看,这些伤口还很新。
因为太后的心思完全都在那胎记上了,所以看见萧夜汐的脸时,虽有诧异,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公主回宫,她倒是满满都是心疼地表达了一番关爱。而闫妃早就泣不成声了,若不是顾忌在场的人太多,应该会抱着萧夜汐,母女二人大哭一场。
皇上在见到这个阔别皇宫五年之久的女儿时,最后说了句回家了就好,你受的委屈,朕会为你做主的。
“好了,孩子刚回宫,让她先好好去休息休息吧。”太后有些着急,至少她不想现在就去审叶瑟了。
可是在场的其他人不这么想。“父皇给你送了一份礼物,本来想着改些日子,等你适应宫中生活后再说。但是只要一想到你在静水庵吃了五年的苦,父皇心里就不好受。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洛洵也是一惊,他当然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事,可是在今天会否太着急了些,感觉不像是在给萧夜汐出气,倒像是他们急于要做什么。
太后还想劝阻,皇上直接下令:“来人,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