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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长的无数个方向(4)

当女儿终于下定决心时,还没来得及点击鼠标,时限已到。狡猾的对手已经得到喘息的机会,准备大举反攻。女儿的优势尽失,在对手步步紧逼中一退再退,终于宣告失败。

“和选择失误一样,不做选择或者不及时做出选择的结果都是——失败。”女儿后悔不迭。“当断不断,自受其乱。”我一语双关。女儿对我的话陷入沉思……

高中新生报到,女儿戴上了第一中学的校徽。

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无论什么选择,都有得必有失。只是,决定权一定要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而且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

不要“一山看着一山高”,不做选择或者不及时做出选择的结果都是——失败。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无论什么选择,都有得必有失。只是,决定权一定要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而且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

伪造签名的成绩单

期中考试结束,女儿的成绩单却迟迟不见踪影。

“上次爸爸答应你,如果这次考进班级前三名,有奖励噢!”先生提醒女儿。可是,女儿一点也没有以前的雀跃迹象,很平淡地“嗯”一声,继续看电视。

接连好几天,女儿依然没有主动提起成绩单的事。每次检查她的作业,她都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宝贝儿,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妈妈说吧,看能不能帮你。”

女儿急忙摇头,以赶作业为由,请我暂时先离开她的房间。没过多久,她却自己走到书房,轻轻拍一下我的肩膀:“妈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女儿怎么了?我们之间很少有秘密,她从来没试过用这种陌生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笑笑:“说吧,妈妈听着呢。”“可是……可是你先答应我,你不能生气噢,否则我不敢说。”女儿还在犹豫,语气甚至带点胆怯。

我答应她。

女儿从背后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是成绩单,几天前就发下来了。明天开家长会,家长的名字……我……”

成绩单上的数字,有几个不是很理想。家长签名的地方,赫然已经签上我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我尽量保持冷静。她居然为了逃避家长的责罚,冒名签字!而且字迹跟我的手笔十分相像,显然经过精心的模仿!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女儿愈加惶恐。“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学习,保证再也不冒签你的名字……”

我本想狠狠责骂她一顿,可是事已至此,难道我一点没有责任吗?我平静地安慰她,成绩没考好,我知道她已经够难过,不会再责怪她。冒名签字的确不对,可知错能改,还是妈妈的好女儿。

女儿没想到预料中的责罚居然变成和风细雨,惊奇地睁大双眼。“妈妈明白,考试没考好,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不能全怪你。”我甚至说服自己尽量自然地给女儿露出一点笑脸:“再说签名,反正都已经签了,我们想想怎么检讨一下考试变差的原因吧。”

女儿拿来所有的试卷。我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的试卷,尽量发掘她成绩中的优点。数学居然考了挺高的分,还是不错的!数学是女儿的弱项,这次的成绩比以前好一些,是所有科目中成绩最鲜亮的。英文考试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可是题目好像偏难,分数低一点可以理解。

我尽量表扬优秀的科目成绩,对稍差的科目则怪罪于题目太难,鼓励她“下次会变好的!”我的表扬,让女儿略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这次考试,妈妈理解你。我们家的宝贝儿是最聪明的宝贝儿!我敢打包票,下次一定会考得更好的!是不是?”“谢谢妈妈!”女儿使劲地点头,再点头。“那家长会……”“爸爸忙,我来参加吧!”我知道她担心什么,特意加重后面的语气:“因为是妈妈签的字嘛!”

看到孩子伪造的成绩单签名,生气也许不是唯一的办法。理解更能让她因感动而努力奋斗!

家长会,大冒险

家长会如期召开。我履行对女儿的诺言,亲自参加女儿的家长会。

学校里到处是家长的身影。成绩单是家长面部表情的晴雨表。相互熟识的家长们三三两两地打招呼,幸好,我很少参加女儿的家长会,所以熟人并不多。

女儿的表情很复杂。忧虑,惶恐,羞愧,不安……我拉着她的手,对她展开一个微笑:“没事!妈妈不难过,你不要太担心。”

“可是……如果我的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好,我可能还不会这么担心。我担心的是老师会当着家长和同学的面让你难堪。再说,那个签名——万一被老师认出来,我们怎么办?”

女儿到底还是心虚。这次经历,就当是一次让她成长的锻炼吧。

“放心,一切有我呢!”我给她挤出一个微笑:“一切按照在家说好的那么做就好。”

我们坐在教室的角落,听老师宣讲半个学期以来的学习状况和这次考试的情况。他逐个表扬了取得进步的同学。

“准备开始批判的程序了。”女儿小声地提醒我:“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发现自己竟也有点紧张。这算不算和女儿“狼狈为奸”?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为了保护女儿可怜的自尊心,也为了自己作为母亲的责任。

“下面,我们简单地说一下班级里需要改进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老师简单地陈述了一下自己的意见,随即宣布散会。

我们如获大赦,长吐一口气。

“您好,不知道您的时间是否方便?如果可以,请您到我的办公室聊一下。”老师叫住我们。一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

我和女儿尽量以轻松的心情跨入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不禁暗暗赞叹老师的精明。即使被他用最难听的话语责难,我都不会怪他,因为他没有当着所有家长的面对我们提意见,已经充分照顾了我们卑微的自尊。

再次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老师只是简洁地讲了一下女儿的考试情况,并说这可能只是一次令人不是很愉快的意外,他相信她下次一定能够考出好成绩。

我明显感到女儿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我又何尝不是?

“这个签名……”老师突然指着女儿成绩单上的家长签名,皱起了眉头。“虽然令爱的家长会通常都是您的先生参加,您的签名很少。但我记得您的签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我和女儿差不多同时“啊”了一声。各种难堪的可能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

“您以前的签名非常潇洒,有唐朝张旭草书的风格。这个呢,比较偏重于行草的风格。”老师微笑地说,“不过都很漂亮!我很喜欢!”

哎!心里的石头总算安安稳稳地落下。回家的路上,女儿心有余悸,发誓再也不冒签我的名字:“太可怕了!这种经历我再也不要有下次。”

“还有下——次——吗?”我特意拖长嗓音。

“我保证,绝不可能再有下次!”

与她一起承担错误也是增进感情的好方法。

驴耳朵的国王

家里的金鱼缸碎了,金鱼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当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金鱼缸是我和先生度蜜月时从意大利带回的纪念品。金鱼则是托人从芬兰渔场带来的稀有品种,十分名贵。好端端的金鱼和鱼缸突然遭遇飞来横祸,我很难过。

奇怪的是,金鱼缸破碎的时候先生还在公司上班,女儿则在书房写作业。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妈妈,怎么了?”女儿从书房走出来,惊奇地看着客厅里一地的玻璃碎片。“难道是亚当(女儿的宠物狗)闯的祸?”

如果不是女儿拖鞋上几乎不着痕迹的水迹,我差点被她蒙骗过关。我“哦”了一下,没有当场拆穿她的谎言。

晚上,女儿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我想了想,给她讲一个名叫《驴耳朵的国王》的寓言故事。

从前,遥远的国度有一个国王。他英明神武,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他有一个原则,就是决不向大臣和百姓撒谎。

一个女巫决定给国王一次考验。她念了一个咒语,然后到王宫求见国王。国王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女巫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我本来是一个温柔貌美的农夫女儿,后来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才变成丑陋的女巫。”女巫开始哭诉她的悲惨遭遇:“我昨晚梦见一个天使。天使说只有陛下您当着我的面撒一次谎,我的病才会好起来。如果您做不到,我不但不能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而且三天内会暴病身亡。”

国王为难了。女巫的身世太可怜,只要撒一次谎就能使她恢复农夫女儿的本来面貌,而且还能救她一命。他十分乐意做这件善事。可是,他的原则是决不向大臣和百姓撒谎。怎么办?

他考虑再三,最后决定帮女巫这个忙。他想,就撒一次谎,下不为例。

于是,国王对女巫说:“其实,你高估了我。小时候,我曾经撒过一次谎,骗我的父王让我到王宫外游玩。那真是一次快乐至极的经历!”

话音刚落,女巫没有变回温柔貌美的模样——她本来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令人奇怪的是,国王的头上奇迹般地长出一双驴耳朵——英明神武的国王从此变成了驴耳朵的国王。

原来女巫念的咒语是,只要国王撒谎,就会永远变成驴耳朵的国王。

“妈妈……”女儿瞪着双眼,嘴巴却说,“谁相信这个?迷信!”倒头就睡。可是,很久都没传出平常一样的均匀呼吸——她有心事。

半夜,女儿轻轻敲开我的房门。“对不起!妈妈,其实,家里的金鱼缸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诚实和知错能改都是美德,而每个撒谎的人,都会受到惩罚。虽然惩罚的方式不一定都是长驴耳朵,有时候只是让人心灵不安宁。

诚实和知错能改都是美德,而每个撒谎的人,都会受到惩罚。虽然惩罚的方式不一定都是长驴耳朵,有时候只是让人心灵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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